第五十九章 偶遇莫甘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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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虽然隔着一面玻璃，可李睿能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那猫戏老鼠一样的戏谑。
“我。凉冰，天使的女儿。”
对方玩味的回答道，一步迈出，身体竟然直接穿透了那面玻璃，站在了两人眼前。
“站住！”这一手直接让琪琳心里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微虫洞搬运她见过，蔷薇就是玩儿这个的。但即使是蔷薇，也没办法把微虫洞玩儿到这样悄无声息。
如果这里只有她琪琳一个人，那么她还可以转移位置，拉开距离，然后再想办法对付对方。但现在不行，李睿和她一起。虽然心里没有看不起李睿的意思，可琪琳知道李睿的专业不在战斗上，他的作战能力并不强。她清楚的知道李睿的重要性，如果今天万不得已，她将一个人留下来牵制对方，让李睿离开。
“凉冰女士，我也觉得，我们之间保持些安全距离比较好。”就在这时，李睿一手按在了琪琳的肩膀上，示意她稍安勿躁：“毕竟面对您这样已知宇宙排的上号的大神，我们这两个小喽啰心里可是害怕的很呀。”
说话间，一道蓝色的光芒从李睿手中扩散开来，瞬息间便从琪琳和他自己身上扫过。
凉冰则是停下了脚步，满脸不可思议的喊道：“我靠，这什么黑科技！”
洞察之眼之下，这两人的空间位置好像瞬间就被转移了，而且更让凉冰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无法再次定位到对方，但偏偏这两人却正站在她的面前。
要知道只要是在银河系范围之内，恶魔想找到谁就能找到谁，结果今天见鬼了，她堂堂恶魔之王出手，竟然找不到任何踪迹。
身为已知宇宙空间学方面顶尖学者，凉冰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哪怕是她的姐姐神圣凯莎也不行。
以往的对抗中，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神圣凯莎能在虫洞上压她一头，可那是因为神圣凯莎有知识宝库做后盾，在算力上碾压了她，而不是在技术上。单论技术来说，她凉冰有自信压倒神圣凯莎那个碧池。
可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直接突破了凉冰的自信。身为顶尖的空间方面的学者，凉冰还是能认出来这是一种恶魔尚未涉及的空间技术，所以心里的兴趣一下就被提了起来。
“没想到，就这么小破地方，竟然还有这种惊喜。”凉冰兴奋的舔了舔嘴角，脸上尽可能的露出亲切的表情，生怕把这孩子给吓跑了：“听你的语气，认识？”
李睿警惕的看着凉冰，点了点头：“认识。”
“哦？有意思。你的数据可没显示你有这能耐。金星上的那个小碧池也不可能知道，看来，你身上的秘密很多呀。”
在莫甘娜面前，李睿的加密手段一捅就破，所以他的过去被莫甘娜看的清清楚楚，包括他和天使追接触的事情。
同时莫甘娜也知道了，感情上次那只猴子就是被他指点，才将自个儿逼走的。不过莫甘娜一点儿都不生气，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有趣了。孩子吗，调皮一点没什么，尤其是有本事的孩子，她莫甘娜一向都很有耐心，带回去好好调教就是了。
“和您这位恶魔之王比起来，不值一提。”
凉冰脸色有些惊讶，已知宇宙能知道她恶魔女王和凉冰为一人的人可不多呀，随即对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地球学者更感兴趣了。她一手叉腰，很感兴趣的问道：“既然你知道女王我的身份，那事情就简单了，女王我想知道你对堕落，自由怎么看？”
“一上来就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吗？”
“到了我们这个层次，什么资源，宗教，战争之类的都已经不是问题，而意识形态的问题才是最尖锐的问题。怎么回答，这决定了女王我接下来对你的态度，可千万不要让女王失望呦。”
凉冰给李睿解释道，很难得，她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睿没有回答，而是很认真的提出了一个问题：“有人说，邪恶总是和死亡臭味相投。我想知道在您眼中，生命这个玩意儿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靠！又是神圣凯莎那个碧池满宇宙的给我造谣！
凉冰心里暗暗的爆了句粗口，然后有些不爽的冲着李睿道：“你这小孩儿挺有意思啊，敢向你女王我提问。也罢，看在你实在让女王喜欢的份儿上，女王我就认真的回答你一回。
在女王我看来生命这个玩意儿吧，是宇宙所诞生的奇迹。没了生命，宇宙照样可以按照既定的规律运行下去，但那样就会变成单纯的物质世界，死板，教条而没有生机。那样的世界，你家女王不喜欢。而有了生命，已知宇宙会变得丰富多彩，才能真正意义上谈及未来这个词儿。”
“那么，对于生死呢？”李睿继续追问。
凉冰撇了撇嘴，不屑的道：“呵，懂了，女王我知道伱想问什么。不过，你家女王不屑于撒谎。这么告诉你吧，在你家女王我的眼中，优胜劣汰是宇宙法则，强者支配弱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条法则放在任何地方都适用，不同的文明之间也一样。”
李睿心里明白了，这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支持者啊。难怪，在莫甘娜眼中除了她所看中的，什么都不在意。这种观点和三体世界的黑暗森林法则简直是一模一样，冰冷而残酷。
就好比她莫甘娜在意蔷薇，所以可以不在东龙境内主动转化恶魔，可以放弃本来打算安家的地球转而退回宇宙。因为在她眼里，地球几十亿的生命都没有蔷薇一个来的重要。
当然了，达尔文在莫甘娜面前就是个弟中弟。
思考了一下，李睿回答道：“相对于宇宙的尺度，生命很渺小。但正是因为这样的差距，才让我们忍不住想要揭开宇宙神秘的面纱。可有限的生命不足以支撑我们无限的求知欲，所以我们追求永恒，这一点我认为无可厚非。
可是我不觉得在追求永恒，探索未知的道路上，我们就可以随意舍弃甚至于践踏某些东西。比如生命……
就像您所说的，生命是宇宙的奇迹，很美好。不管是所谓的神，超级战士之类的亦或者是最普通的平凡人，他们的生命都不该被肆意剥夺。
这一点上，请恕我我无法认同您的想法。”
“怎么，想给你家女王我上课？”凉冰玩味的一笑，一点儿也不生气。
“不，我还没自大到这种程度。”李睿摇了摇头：“在我看来，生与死是一个有序的过程，有生有死，方显生命之可贵。而您的手段，恕我无法认同。
所以……”
说到这里，李睿顿了顿，正色道：“很遗憾，道不同，不相为谋。”
呜……
就在这时，大街上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数辆警车由远至近的疾驰而来。
“呵呵……”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凉冰并不生气，而是说道：“结论别下的这么早。宇宙很大，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没经历过，也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这一点女王不怪你，毕竟你才二十来岁，还是个小毛孩子。你家女王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你慢慢成长。到时候，跟着女王我干，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欲望。”
李睿嘴角微扬，问出了一个大胆的问题：“哦。包括你吗？”
凉冰眉头一挑：“敢打你家女王我的主意，胆子不小啊。行啊，如果你够优秀，女王我不介意给你个机会。”
话音落下，凉冰已经退入了身后的虫洞，消失在了地球之上。
伴随着尖锐的警笛声，全副武装的警官立刻就将这条街道包围了起来，一个警官拿着大喇叭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