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第四世 敢为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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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替你报仇。”林幻说。
“我现在过得好好的，没有仇人。”韩天虎说。
“三年前，你被孙刀疤按在地上摩擦，奇耻大辱，你忘记了。”林幻讥讽道。
林幻的话音未落地，韩天虎一把攥住林幻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林幻，另一只手已经举起来了。林幻似乎是早就预料到韩天虎对对他动手。是以，面对韩天虎气势汹汹的攻势，林幻并不畏惧。
“我现在打死你，没人替你喊冤。”韩天虎怒道。
“我知道。”林幻说，“像我们这样的叫花子，你就算是在衙门口打死我，官府的大老爷们也是视而不见。可是，你打死我有什么用？难道，你打死我了，你之前受到的屈辱就不存在了？”
林幻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刺进了韩天虎的心脏。韩天虎松开林幻，脸色变得苍白，他缓缓的蹲下，抱着肚子，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老大，你没事吧？”一旁的乞丐用手指着林幻，恶狠狠的说，“你小子别跑，我去喊弟兄们去。”
“不用去。”韩天虎说。
“老大，这小子欺负你，咱不能咽这口气。”乞丐说。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去吧。”韩天虎把小乞丐撵走，他盯着林幻，问，“谁派你来的？”
“孙刀疤。”林幻说。
“果然是他。我就想着，你一个小乞丐怎么有胆量惹我。”韩天虎说。
“你早就想到我是孙刀疤人了，所以，我那么的侮辱你，你也不敢打我。”林幻冷声说，“说到底，并不是心底善良，而是你怕打了我，孙刀疤报复你。”
林幻说中了韩天虎的心事，韩天虎沉默不语。
“三年了，你一直活在孙刀疤的阴影下，你就不觉得憋屈吗？”林幻问。
“憋屈的人不止我一个。”韩天虎说，“城里那么多乞丐，那个没受过孙刀疤的侮辱，他们不都还是受着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心里还提着一口气。”林幻说，“我逛遍了京城，也会见了其余帮派的头头了。当我提到孙刀疤的名字，他们都失魂落魄。可你不同，我知道，你心中的怨气还未消除，你还想着要报仇。只是，你暂时没找到复仇的机会。”
“虽然，你每天都装孙子，像狗一样的活着。但我知道你在等待机会，一个可以一击毙命，让孙刀疤死无葬身之地的机会。”
听了林幻的一番言论，韩天虎缓缓的抬起头，他迷茫的眼睛有了光。
正如林幻所说，韩天虎和那些乞丐偷偷不一样。他在做乞丐之前，是有过辉煌的历史。
韩天虎可是“韩家刀法”的传人。江湖上，提起三十六路“韩家刀法”，人人都是毕恭毕敬。作为“韩家刀法”的嫡传弟子，韩天虎闯荡江湖三年，也是博得一方每名。和所有的江湖人一样，韩天虎出名后，便飘了。他以为，他的刀法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糟老头子。
当时，韩天虎欺负一个庄稼汉，糟老头子看不惯，就出来调和。韩天虎自然是不从了。糟老头子就和韩天虎打赌，如果，韩天虎赢了，糟老头子就当场自刎。如果，韩天虎输了，他必须做一辈子乞丐。
韩天虎答应了。然后，韩天虎输了。糟老头子把韩天虎一身的武功废了，韩天虎便开始了他的乞丐生涯。
“你找我怕不是简单送个馒头吧。”韩天虎说。
“你终于问我这个问题了。”林幻说，“接下来，咱们要谈论正事了。在谈论正事之前，我先说一下我的身份，我是见过孙刀疤，但我不是他的人，我只是……”
“我相信你。”韩天虎插口说。
“我和孙刀疤无冤无仇，我只是觉得，孙刀疤在这里飞扬跋扈多年了。我想挑战一下他的权威。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的勇气可嘉。”韩天虎说，“老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能理解你这种年轻气盛。”
“我这并非是一时的冲动。”林幻说，“我已经谋划好了。明天晚上，孙刀疤的人会火拼。到时候，你领着你的人杀过去。虽然，你的人不多，但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的混乱，你只要认准孙刀疤，杀了孙刀疤，对你而言，不算太难。”
“好，我答应你。”韩天虎说。
韩天虎答应的太过顺利了，让林幻有些不适应。“你就不怕我骗你吗？”林幻说，“你不用急着答应我。你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挺重要的。万一有个闪失，可是会有送命的危险。”
“你骗我有什么好处？”韩天虎问。
“或许，我是孙刀疤的人呢，故意引你上钩。”林幻说。
“孙刀疤的势力完全碾压我。他要想灭我，随时随地，不用任何的借口。”韩天虎说。
“就算我不是孙刀疤的人，你也应该考虑清楚再答应我。”林幻说，“刀剑无眼。明天晚上场面一定非常的混乱，到时候，万一有个闪失……”
“你说的很对。孙刀疤羞辱了我。这口气我在心里憋了三年，三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想着要杀了他。每天忍辱我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机会对我而言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也不见得。你若是在耐心等待几年，或许会有更好的机会呢。”
“或许会有吧。但我不相等了。”韩天虎说，“再者，对我乞丐来说，可利用的资源有限，可以等来的机会自然也是有限了。”
“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林幻紧紧的攥着韩天虎的手说，“明天晚上八点，就在‘土地祠’，我要让孙刀疤手底下的两伙人火拼。到时候，我会点燃火把，你看到火光后，就带着你的人杀过去。不管场面有多混乱，你都不要管。你记住，你的目标只有一个。”
“杀死孙刀疤。”
“对，杀死孙刀疤。”林幻说，“等一会你领着你的弟兄去城东的土庙，哪里藏着一些馒头，虽然不多，但可以果腹。”
“没有办成事情之前，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恩惠。”韩天虎说。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林幻说，“那些馒头不是对你的恩惠。我看你都一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你手底下的人也必定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你们不吃饱，怎么杀人。”
韩天虎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找到那些馒头，先别急着分给你的人吃。等到明天晚上，你再分给他们。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我要走了。”林幻说，“千万别忘了。明天晚上，能不能杀死孙刀疤，就靠你了。你若是杀了他，以后咱们皆大欢喜。你若是杀不了他，咱们两个以后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如此很孙刀疤，难道你也和他有仇？”韩天虎问。
“没仇。”林幻说，“我说过了，孙刀疤在这里一手遮天的时间太长了，他是时候下台让位了。”
韩天虎冲林幻抱拳道：“我这个人很少服人，但对你，我是打心底里佩服。你小小年纪，做事的手段和心中的报复，让我自叹不如。”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应该做点什么从，才能让这辈子不虚此行。”林幻说，“咱们沦为乞丐，浑身上下，可以说一无所有。但有一点不能丢失。”
“你指的什么东西？”
“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