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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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回到家的时候, 灰原哀正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端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地翻着杂志。
听到他们进门的声音,灰原哀没有回头, 只是翻过一页手中杂志, 淡淡开了口。
“所以,这次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吃了解药?”
明明不是兴师问罪的语气, 但听得工藤新一浑身汗毛乍起。
“博士!不是让你瞒住灰原吗?!”
博士讪笑:“哈哈……新一, 你知道的, 哀酱她……”
工藤新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啧, 就知道博士不靠谱。
他只好坐到灰原哀对面, 开始慢慢和她解释前因后果。
听完他的遭遇, 灰原哀脸上的表情更加无语:“让博士发明个便携式监测雷达吧,专门固定在你的后脑勺的那种,有人靠近就给你示警。”
工藤新一白眼一翻,但自知理亏, 也就没再顶撞回去。
他思考了一下, 有些事就算瞒大概也瞒不了多久, 于是清了清嗓子, 决定和灰原哀摊牌。
“那个,灰原, 你知道组织里有个成员, 叫纳塔菲吗?”
端着咖啡的灰原哀微微一怔, 眸光倏地钉向了他。
工藤新一被她瞪得一愣:“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是说, 纳塔菲?”
“是的, 组织前阶段新晋的核心成员, 代号, 纳塔菲。”
灰原哀脸上的表情微变:“……前阶段新晋?不是一直都在组织里的?”
工藤新一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应该是……一直都在组织里吧,只是前阶段刚获得代号?”
她的表情与反应都十分不同寻常,工藤新一追问道:“你和她很熟?”
灰原哀抿了一口咖啡,将脸上的异常压了下去,而后斟酌着开口:“我……应该认识一个‘纳塔菲’,但,或许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她的用词很古怪,让工藤新一皱了眉:“……‘应该’?”
灰原哀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不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便严肃得令人有些犯怵。
工藤新一看着她的样子,竟一下子推理不出她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半晌,灰原哀再度开口:“工藤,你有过‘记忆偏差’的经历吗?”
工藤新一表情一肃。
古川久弥沙打着车回到那个事发工地的时候,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走到了将近半夜两点。
不同于先前路过时的暗影幢幢,如今警察尽出,光是路边停着的警车上的警灯,就已经可以照亮小半片工地。
搜查一课带了夜晚出警的专用大灯,将事发地照得亮如白昼,古川久弥沙仔细一看,竟然看到了聚光灯下亲自坐镇的目暮警官,旁边站着正在报告着什么的松田阵平。
古川久弥沙在来前就粗粗将这个案子盘了一遍,虽然最后“破土而出”的那个人是工藤新一,但他多半不是在以“工藤新一”身份出门时被关进棺材里的。
以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对黑衣组织的谨慎程度而言,非到必要时刻他们绝不会吃下解药变大,还顶着17岁的身体在外面乱晃,只会给他们四周的人带来危险。
这样看来,很可能被关进棺材里的是“江户川柯南”这个孩子,而他醒来发现自己在棺材中后,不得已吃了解药变大,才能从棺材中破土而出。
所以当时工藤新一才会急着把古川久弥沙“赶”走,工藤新一现在对外已经是个已死之人,绝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还活着。
思索完这一切的时候,古川久弥沙已经走到了目暮警官他们旁边。
率先看到她的是松田阵平,他朝她挥手一笑:“哟,来啦。”
松田阵平的笑容很是明朗开心。
他是喜欢笑的,却惯是那种挑着嘴角、叼着香烟的不羁笑容,而非像现在这样,真诚的喜悦从他笑容中明晃晃地溢出,让古川久弥沙有些无所适从。
她稳了稳心神,走上前和两人打了招呼。
目暮警官对这个业务能力十分优秀的二课警官已经很有耳闻,对她的态度十分和善。
“二课的古川君是吧?大晚上还麻烦你跑一趟,耽误你睡觉了。”
古川久弥沙摇摇头:“不,目暮警官客气了,关于案子的话,多晚都不算晚,没关系的。”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是这样,我们今天接到报案,是来自一位……咳,我们搜查一课熟识的少年。
“报警人声称今晚20:30左右,他路过这个公园,听到里面有古怪的声响,就进去查看了一下。谁知被人背后袭击,用占满乙|醚的手帕迷晕了,关进了棺材里,埋入土中。”
古川久弥沙一听就知道,工藤新一又让目暮警官保密了。
她便也装作不知情:“原来是这样,我是今天晚上22:45左右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松田阵平听了她的用词,挑了挑眉:“发现不对劲?你是怎么会发现地里有人被活埋的?”
工藤新一被埋的地方并不在靠近马路那一侧,是在工地的里侧,按理来说不会有人走到这么里面。
而他被埋的位置虽然算不上太深,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哪怕扯着嗓子呼救,在马路上的人应该也是听不到动静的——那么问题来了,古川久弥沙是怎么发现工藤新一被活埋的?
这也是目暮警官想知道的问题。
古川久弥沙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我最开始并没有发现土里有人。我今天白天路过这条路的时候,gps定位出现了点问题,被导航导错了路,指进了这个工地里。
“当时我就在工地里转了一圈,发现不是正确的道路就出来了。后来晚上我才发现我的手表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在商场各家店铺里找了找,也没找到,就想到会不会是白天掉在这个工地了。
“所以我离开商场后就来工地找了手表,然后发现这块地方的土地痕迹和我白天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你们知道的,我有‘超忆症’,看过一眼的内容绝对不会忘记。”
她自认为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反正工地上没有监控,她说白天来过工地就是来过,至于现在手上的手表嘛,后面找到了呗。
“我当时正在奇怪呢,结果就看到‘刷’一下土里伸出一只手来,差点把我吓死。”
说到这里,她露出了微微心有余悸的表情——想也知道,正常没有准备的人,大晚上看到这个场景,不吓晕过去已经是心理素质绝佳了。
目暮警官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伸手拍了拍古川久弥沙的肩:“你做的很好了。”
古川久弥沙舒了口气:“然后过了一会儿,有个年轻的少年就从土里钻了出来,还说他没穿衣服,然后就借我手机给他朋友打了个电话,我在这里等到他朋友来后就走了。”
她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哎……我当时应该马上报警的……实在是被吓蒙了,就直接回家了。
“后来想起来的时候,我想他自己应该也报警了,你们早晚会根据通话记录找到我,我就没有多此一举了。”
至此,古川久弥沙将这件事中所有可能的漏洞圆上。
目暮警官没有生疑——毕竟她既不是加害人也不是受害者,目前看着只是个一般路过的热心群众,搜查一课怎么也没理由无缘无故地怀疑她的证词。
问完这些后,目暮警官和松田阵平又问了些常规的问题,比如“白天路过工地有没有什么异样”,“晚上再来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影”之类的,古川久弥沙都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末了,她看了目暮警官问了一句:“被关进棺材的那个少年,是和什么人结仇了吗?”
目暮警官想了想:“……以他现在做的工作,或许确实会得罪不少人,但据他自己所说,这次应该只是偶然。”
“偶然?”
“他今天只是偶然路过工地,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古川久弥沙:……说实话,按照工藤新一对背后的警觉性,他就算被人跟踪也不会发现吧。
目暮警官自然不知道古川久弥沙的吐槽,他继续说道:“他是自己听到了工地里的奇怪声音后,才进去一探究竟的,很可能是工地中本身有人在进行一些不法活动,被他正好目睹后,才会想要将他灭口。”
听到这里,古川久弥沙沉吟一会儿,突然道:“既然这样,目暮警官,我建议加派人手把这四周都清查一遍。”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已经在做了。我们也觉得这附近很可能会找出不法活动的痕迹。”
“土里让人翻找了吗?”
目暮警官一愣:“土里?”
一旁的松田像是被提醒了一般,瞬间一震:“你的意思是……”
古川久弥沙点了点头:“棺材这种东西不是随手可得,肯定得是提前准备的,既然目暮警官你和那个少年都觉得,这场袭击不是冲着他来的,那说明这个棺材不是给那位少年准备的,那也就是说——”
松田阵平将她的话接了上去:“——他们是给其他人准备了这个棺材,只是那位少年正好撞到枪口上,让他们先用了而已。”
既然棺材给工藤新一用掉了,他们本来计划用棺材装的东西或是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目暮警官顿时严肃了面目:“我明白了,我会下令把四周的土地都翻找一遍。”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对讲机调集人手,分配任务,务必将建筑工地的每一寸土壤翻尽。
松田阵平抬手看了眼手表:“按照那个少年遇险时的时间来算,已经过去了将近六个小时,如果真的有人也和那个少年一样被活埋了……情况不容乐观。”
“宿主,松田阵平说的没错。”
“你已经查过了?”
“嗯,我在周围都搜索了一遍,至少在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土壤里已经没有人类的生命迹象了。”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人,现在也已经……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
目暮警官已经去委派挖掘事宜,这边就又只剩下了古川久弥沙和松田阵平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突然同时开口。
“那个……”
“那什么……”
又同时一愣,笑了笑。
“你先说。”
“你先。”
“……”
气氛有些诡异起来,最终还是松田阵平开了口:“你先说吧。”
古川久弥沙点点头:“我是想问,那个被埋进土里的少年还好吗?”
她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下工藤新一的事。
松田阵平点点头:“那名少年是直接打电话联系的目暮警官,然后就被他朋友接走了,说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到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现场了。”
古川久弥沙心下了然,看样子工藤新一也没打算让松田阵平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
目前知道报警人是“工藤新一”的人,大约只有目暮警官一人。
“少年的身份知道吗?”
“目暮警官没有说,像是被那个少年拜托了要保密的样子……这个反应,不太像只是个不小心被卷进去的路人……”
松田阵平沉吟一会儿,“但是据他自己所说,那个少年本身应该是被牵连的……嘛,也有可能就是目暮警官说的,那个少年的工作是会得罪许多人的那种吧。”
松田阵平与她的推测基本相同,古川久弥沙点点头,然后看向了他:“松田警官刚刚想说什么?”
松田阵平摸了摸鼻子,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拐了个弯变成了:“久司容子……和江原哲也的案子都结了,报告都递上去了,如实写的。”
古川久弥沙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一切没有太出乎她的预料。
于是继续相顾无言,古川久弥沙看着松田阵平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微微有些不祥的预感。
……松田阵平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古川久弥沙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告辞,就听松田阵平终于开了口。
“……咖啡,好喝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