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倘若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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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话后，温星夏心里有些失落。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问题如何执着。难道说，这五年的陪伴，已经让她喜欢上了自己设计出来的机器人吗？
“倘若可以呢？”
“程序无法分解出你的意思。对不起，夏姐，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冰冷冷的声音让她极度的失望！这是第一次，她被一个人的情绪所动摇。不，准确来说，他是机器人，没有情绪。
“或许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说完，君祈就推开门离开了。一时间，偌大的书房，就剩下了温星夏一个人。
等到终于只剩下自己的时候， 一股无法言语的难过涌上脑海。她想起3021年1月15日，那是她第一次设计出君祈的日子。
第一次相见，他像光一样闯入她的世界，替她洗刷了戴在头上很久的废物脑子。紧接着，教会她专业课的知识，陪着她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这五年来，他像家人，像光一样陪在自己的左右。每一天的时间，她都可以吃到他做的饭菜。不管做什么，身边都有一个人分享。以至于长时间的陪伴，在凯恩说出那句，要不要做他王妃的时候。她下意识想到了君祈！如果这一生，得和一个人度过三万多日子。
那么，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最爱的呢？还是说，就因为他是机器人吗？
正在思量的时候，地面上出现了传送法阵，只见陆九离现身，神色焦虑：“温星夏，阿尔法星竟然把军队，部署在华北对岸防线了！”
听到这，温星夏并没有稀奇：“我知道，两个星球之间，必定有一场战争。这是迟早的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卫我们的家园。”
陆九离点点头：“我知道，我早就做好上战场的准备了。蓝星人，从来不会畏惧战争！”
温星夏点点头，眼底有些忧愁。战争来了，作为少将的君祈一定得领兵打仗。他想做英雄，她却不希望他是英雄。但是，这是他的使命话，她希望他是英雄。
“九离，你还喜欢陆光吗？我说的是，曾经的陆光。”
一句话把陆九离问沉默了！是啊，即便有一模一样的程序代码。可是现在的陆光，已经不是当年的陆光。
他，再也没有爱她的自主意识了！
“喜欢啊，只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们甚至，下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陆九离苦笑一声。
是啊，机器人有自主意识，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事。意识，是否同等于灵魂？这些，她们都并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即便有转世轮回，机器人都不可能有轮回了。
“喜欢一个机器人，是心里有疾病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陆九离抬头，看着温星夏眼底的失落和黯然。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喜欢上君祈了？”她不确定的问。
温星夏点点头：“嗯，在所有危机的时候，我想的是如何保护他的时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顿时，一股无法言语的难过涌上陆九离的心头：“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是喜欢，还是不要开始故事比较好。人类社会，大抵不会允许人类喜欢机器人的，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温星夏！是啊，作为机器师，她们本来就是机器人的主人。人类社会，怎么可能允许机器人和人类结婚。没有结果的爱情，注定是一场悲剧。
“倘若，可以顶得住流言蜚语呢？”
“那你舍得吗？舍得他被世人语言暴力？舍得让他一个堂堂少将，被人指责吗？喜欢，合适，从来都是两件事！”
温星夏叹气一声，目光看向桌子上的合照。那是一个男人，带着五个孩子的合照。
照片上的男人气宇轩杨，桀骜不驯。温言，一个商业传奇。在乱世中，白手起家创立了九梦。只是这样的男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娶妻。而最大的原因就是，所爱的女孩嫁给了别人。
她想，如果没有温言的出现，她还是那个生存都需要考虑的女孩。是那个在低层城市，每日贩卖废铁活着的女孩，是温饱都解决不了，整日受人霸凌的女孩。
是啊，曾经堕入过泥潭，亲眼见过这个世界的黑暗的人，怎能配喜欢一个人。即便是机器人，也不配不是吗？毕竟，爱一个人给最好的，包括骄傲和尊严。
“我想，我懂了。”思想了好久好久，她终于决定，放弃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尤其是，像她这般，污秽不堪的人。
……
门外：
君祈靠在墙上，神色复杂的看着大门。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怎么了？忧心愁愁？”
“没有！”他否认了来人的问题，神色忧愁。
“其实，你喜欢夏姐吧？不，准确来说，你的自主意识杀不死对她的喜欢。”陆光的话让君祈身影一顿。
沉默良久，君祈才回答道：“你不也是，陆光？哦不，应该说是曾经的陆光。看着她在你身边，都不敢再次说爱她吗？”
他的话让陆光沉默，是啊，怎么敢说呢？当年，一个自主意识就让手无寸铁的她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如今的她，站在权利的巅峰，更让他洗清了莫须有的罪名。
只是，谁能保证，机器人再次有自主意识的时候，世人还会允许呢？
“如果我的爱会伤害她，那么，关于爱她，我只字不提。”
“是啊，自主意识杀不死对她的爱。但是，却会让她陷入流言蜚语。既然人言可畏，又何必把爱公之于众呢。”
相似的经历，让两个人都叹气一声。徒手摘星，就注定了爱而不得。只是，世人万千，再难遇上她们这般的人了。
“要是我们不是机器人就好了。”君祈幻想道。
“可如果是那样，我们压根就不会和她们有故事。就像千年前网恋的古人，他们也想着要是没有隔着网络就好。可是没有这个网络，根本无缘认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