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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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认真的？”凌霜降表情夹杂着几分诧色，甚至怀疑自己听错。
晚风干燥热烈，周围的空气忽然热起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次确定：“你真的要装gay？”
“嗯，恋综本来就是用来谈恋爱的。”谢妄语气很认真，眉目带着几分说服，“不然，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可以。”
理智在告诉凌霜降，他应该拒绝。
但他知道，如果遵从本心，他更不愿意错过。
扭瓜的机会，这不是来了？
“可以。”凌霜降朝他浅笑，“谢谢你愿意帮我忙。”
谢妄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
“但是——”凌霜降微微仰起头，说话时顺着谢妄手掌的方向轻轻侧脸，鼻翼不小心蹭到对方的手掌心，“这样的话，你的桃花运该没有了。”
谢妄收回手掌，上面残留着属于凌霜降的温度和气息。他指腹轻轻摩挲，过了好久，才回神道：“我哪里有什么桃花？”
凌霜降翘起眼尾：“目前这些女嘉宾，你没有喜欢的吗？不想今后培养一下感情吗？”
“不想。”谢妄不假思索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谈恋爱，你知道。”
“哦。”凌霜降似乎心情变得很不错，忽然没了刚才被沈珂纠缠的糟心情绪，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天空的星星，神态闲适。
谢妄见他看得传神，也学着他双手背在后面，望着星星。
凌霜降问：“你在看什么？晴天的星空是不是很漂亮？”
谢妄：“树上有两只乌鸦，很丑。”
对方的不解风情，凌霜降早已见识到。
他低头笑了笑：“那我先回房间了。”
谢妄：“我跟你一起，以防沈珂在半路劫你。”
将凌霜降送回房间，凌霜降问：“明天开始，你是不是就要装成喜欢男生的样子？”
谢妄点头：“嗯，我回去做个攻略。”
凌霜降：“但是你不需要继续健身吗？”
谢妄：“一边健身一边做攻略。”
“拜拜。”凌霜降笑道。
—
回到房间，谢妄打开电脑，在网页上输入：如何成为一个gay。
里面的回答五花八门。
［心理学刺激，可以看一些同志电影。］
［与不排斥的同行互相搂搂抱抱摸摸，睡在一起，一起洗澡。］
［尝试喜欢上有好感的同性，和他一起做情侣经常会做的事情。］
谢妄若有所思记录着，记录到一半时，恍然发现自己是为了装gay。
所以假装能做到这些就ok了。
他的记忆力很好，五分钟记下所有要点，随机播放一部有名的同志电影后，面朝屏幕开始健身。
爱情电影，他许多年不看，猛地这么一看，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无聊，反而挺感兴趣。
电影进行到两位男主滚床单的镜头，谢妄将哑铃放下，悠哉坐在面前，认真观赏。
对于这部电影，他有一点不满意。
里面的0不好看，比凌霜降差远了。
他略带嫌弃泡了杯咖啡，继续观看。
一晚上，他足足看了五部经典gay片，对同志之间的恋爱套路都能总结出一二三条。
其中，有一部gay片，很符合他和凌霜降的人设。
1是霸道总裁，0是漂亮懵懂学生。
所以，他直接套用1的人设就可以。
就这么认真琢磨后，他觉得装gay与批阅文件相比，简单多了。
—
第二天清晨，各位嘉宾来楼下用餐。
谢妄下来时，陈樱友好朝他打招呼，并示意自己旁边有空座位。
［哇偶，看来陈樱很喜欢男四。］
［你们没觉得今天男四下楼时，大家都在看他吗？这就是大佬的光环。］
［程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直盯着谢总。］
谢妄颔首，第一时间寻找凌霜降的身影，最后目光落在沈珂身上，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霜降——”两个字到嘴边，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新人设——gay。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微霸道：“我的小霜降，你们看见了吗？”
［我的小霜降？？？］
［好家伙，身份一揭露，男四与霸总无缝衔接啊！］
［大清早就发糖？真怕长蛀牙！］
［很好，球球你们继续。］
黄珊咬着面包片指着楼上：“没看见霜降下来。”
谢妄颔首：“谢了。”说罢他转身走向楼梯，临走前还不忘刻意道了一句：“没有他，我吃不下饭。”
所有嘉宾一瞬愣怔：“？？？”
“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响起，凌霜降很快过来开门。谢妄一瞥，发现凌霜降只套了一件宽大的半袖，两条笔直白皙的腿太过瞩目。
谢妄提醒：“收拾收拾，吃早饭了。”
凌霜降脸颊两侧有些泛红，眼睛像是蒙上一层雾气，说话声音很小：“等我喝完感冒药。”
“你生病了？”谢妄抬脚走进来，皱了皱眉：“怎么突然感冒了。”
凌霜降声音温吞：“昨晚太凉了。”
谢妄走到床边，俯视凌霜降，见他端着热气腾腾的感冒药，神情怏怏的样子，语气有几分着急：“昨晚是不是贪凉开空调的？”
视线下移，落在凌霜降露出的锁骨上。
凌霜降的袖口太过肥大，小半边肩膀都快露出来，下身光着两条腿，不感冒才怪。
“今天开始，要穿睡衣睡裤。”谢妄像是严肃的班主任：“你带了吗？没带的话穿我的。”
凌霜降微微摇头：“带了。”
瞧凌霜降这么没精神，谢妄道：“我把早餐端上来吧，你别下去吃了。”
凌霜降抬眸：“应该不行，这样的话没办法录制了。”
“你房间也有镜头，告诉节目组打开就行。”说着，谢妄朝屋外走去：“乖乖吃药，等我回来。”
凌霜降用纸擦了擦鼻涕，瞥了一眼镜头。
很快，谢妄和节目组协商好，带着早餐来到凌霜降房间，同时打开屋内摄影机。
［霜降病了？快让我瞅瞅！］
［呜呜呜，怎么说病就病了？］
［那今天的活动，是不是就不能参加了？］
［没关系，让我看小霜降睡觉也行。］
生病的凌霜降五官有几分憔悴，本就白皙的皮肤少了些血色，套着宽大的半袖，小小的一只。他说话声音虚弱温吞，纤细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带着水汽，让旁人光是看着，便心生怜爱。
谢妄坐在床边，将早餐一一摆好。
“能自己吃吗？”他问。
“能。”凌霜降掀起眼帘，“只是普通感冒而已，没有那么虚弱。”
谢妄点头，打量着凌霜降房间内的日常用品，“我送你的哑铃呢？”
凌霜降抱着粥碗指尖一顿：“行李箱里。”
“你如果总是生病，那便和抵抗力免疫力低有关，应该多运动，增加核心力量。”谢妄絮絮叨叨的模样像个健身教练，“哑铃一直放在行李箱里，不拿出来练，怎么增强体质？”
凌霜降默默听着，觉得今天的谢妄有些不同。又想起昨晚谢妄的话，他忽然想逗逗谢妄。
于是他轻轻把碗放下，垂着眼眸，露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抿着嘴唇。
发现他的变化，谢妄的教育声戛然而止，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
［啧啧啧，霜降不高兴了。］
［叫你一直教育霜降，嘿嘿。］
［霜降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快哄他！哄他！］
“霜降。”
“霜降。”
谢妄唤了他两声，没得到反应，顿时不知所措绷紧脸。
他没有哄人的经验，手边又没有手机无法向其他人询问，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黑色的瞳仁盯着凌霜降，谢妄忽然凑过近将凌霜降抱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致使凌霜降意想不到，他靠在谢妄怀中，听着对方的心跳，很快很快。
发烧的原因，他的耳垂微微泛红。
“你有个好身体，我才安心。”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凌霜降心里的某个开关，贴着谢妄的胸膛，他伸开手臂，慢慢圈住对方的腰，闭上眼睛，闷哼一声：“嗯。”
［霜降刚才是不是在撒娇？］
［啊啊啊，好可爱啊，我也想抱抱。］
［谢总太会了吧，霜降一定很软。］
感受着腰间的温度，谢妄心中燃起一丝异样。柔软的触感，纤细的手腕，这一切都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凌霜降是第一个与他如此亲密互动的人。
这顿饭吃了半小时，两人准备下楼。
原本谢妄想让凌霜降休息半天，但凌霜降吃完药和早餐，精神好了些，觉得继续录制没问题。
今天，大家即将前往一个新地点——爱兰岛屿。
这座岛屿便是那天齐豫口中，某位大佬买下的私人度假村，就位于本座岛的隔壁，乘坐游轮10分钟便可以到达。
大家在楼下集合时，凌霜降尤为醒目。
因为他戴着一顶兔儿白帽，是谢妄从他的行李箱中取出，强烈要求他戴的。
这帽子两侧自带围巾，适合秋冬穿戴，凌霜降之所以带着，还是上个冬天遗忘在行李箱夹层的。
今天温度骤降，25度。
所以凌霜降戴着，还算舒服。
两只兔耳随风摇摆，他被谢妄紧紧攥着右手，以至于两人频频收到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的视线。
黄珊小声问温暧：“他们俩这是在一起了？”
温暧啧啧摇头：“说不好。”
凌霜降掌心被握紧，很热。
看来谢妄果然没忘昨晚说的话。
装gay。
片刻，计划之内的游艇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两座四层游轮缓缓驶来。
齐豫打趣：“最近新增加的冠名商一定很多，节目组越来越有钱了，一口气包下两艘豪华游轮。”
一头雾水的导演疑惑：“我们租赁的是游艇，不是游轮。”
这时，谢妄的声音传来：“我安排的。”
齐刷刷的目光向他看去，导演忍着笑意问：“怎么突然安排豪华游轮？”
谢妄牵着凌霜降道：“霜降感冒，不能受海风。”
［哇哇哇哇，这就是钞能力？］
［好贴心啊，霸总真香！！］
［这是爱吧？是吧？］
面对众人羡慕的眼神，凌霜降眼神安静，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只是绽着淡淡地笑意，大方望着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谢妄这个行为，并不是作秀或者假装，应该是出于真心。
至于为什么这么以为，无从考究。
嘉宾们陆续登上游轮，轮到谢妄和凌霜降时，凌霜降并没有立刻动，而是观察着谢妄的反应。
谢妄果然转头：“不舒服？”
凌霜降藏起笑意，手指不经意捏了捏谢妄的手掌心，传递着自己的温度。
他撩起眼睛时声音很软：“没力气，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