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从今天开始她有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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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北凡立定，不敢上前。
小胖子在封隽希手里扑腾着挣扎抵抗，却被封隽希轻而易举的压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小孩——”封隽希淡淡开口，“刚才往院里丢石头的是不是他们几个？”
封隽希用下巴示意地上被收拾了的几个熊孩子。
温北凡没敢说话。
封隽希在她的紧张不安里找到了答案。
下巴微抬，问：“他们还怎么欺负你了？”
温北凡抿了下唇，绞着衣服边没敢真的告诉封隽希。
封隽希也不问了，一看她老实巴交的模样就是经常被欺负的对象。
就在看到小胖子手里的糖纸时，封隽希嘴角的浅笑，笑得越发温柔了。
“胆挺大。”他说了三个字。
温北凡垂着脑袋不安。
封隽希淡淡往她身上看一眼，“小孩，被人抢了东西，不会抢回来么。有手有脚的，别白长了啊。还有，小孩，都是第一次做人，你让他们做什么。”
——‘让’？
这个词，真的是……用得格外的巧妙婉转。
明明是她打不过这群熊孩子，他给说成了‘让’。
温北凡不敢回话，愧对这个‘让’字。
封隽希提起地上嗷嗷叫的小胖子，眼角睨了一眼巷子里的那堆牛屎，拎兔崽子一样把人半拖半拉的带着走。
还特意回头跟胆小的温北凡淡淡道：“来，学着，看哥哥怎么给你撑腰和以牙还牙的。”
然后——
话落——
封隽希放开小胖子，一脚把他踹进了那堆熏臭的牛屎里！
温北凡：“......！！！”
她连惊呼都忘了。
只听到小胖子‘啊啊啊啊’的发出尖叫声！
封隽希居高临下的看着摔进牛屎堆里的小胖子，声线浅淡慵懒：“没人告诉你们不要欺负小孩么，尤其是——有哥哥的小孩儿。”
——‘哥哥’。
这称呼一下子好像就变得暖了起来。
温北凡看着居高临下和傲慢懒散的封隽希，在眼底里将他的模样一点一点倒映出来。
然后。
她发现这个封隽希，这个哥哥，又变得好看了几分呢。
小胖子哭着从牛屎堆里爬起来。
脸上堆着满脸的牛屎。
看着陌生却比他高一截的人，哭得就更凶了。
却还是硬气的叫嚷：“这死丫头死了爹死了妈，除了一个奶奶，哪有什么哥哥！”
嘴巴还不干净呢。
说话喷着一股屎味。
封隽希一脸嫌弃的离发臭的小胖子远了些，指着自己一张张扬高调的脸，语调挺浅浅淡淡的说：“你看清楚了，从今天开始她就有‘哥’了。”
他走向紧张不安的温北凡。
不回头。
只微微侧头。
给地上被打趴下的小胖子他们说了声：“以后再抢她东西，我知道一次，就让你们吃一次屎呢。”像是怕他们不长记性，他又凉凉淡淡的补上了一句：“她好欺负，她哥哥我可是有仇必报的，记住了。”他在京城大魔王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他的声线浅淡，语调低缓透着漫不经心，说的话却格外怵人。
走到温北凡跟前，他嗤了胆小的她一眼，“走了，带你去吃饭，小孩。”
“......好。”
温北凡跟上他的脚步，不敢多看小胖子他们一眼。
“我们，去青婶婶家吃？”她问。
“噢，不去。”他可不喜欢到别人家蹭饭。
“......那，去哪？”
“哪儿有卖好吃的，就去哪儿吃。”见她迟疑，他嗤了一声说：“小孩，哥哥请你吃。”
“那……好……”
...
这是温北凡第一次被人这么护犊子一样的护着。
然后。
跟着封家封隽希，第一次去吃了小镇上最最好吃的红烧卤猪肘子。
吃饭的时候，封隽希又丢给她三颗糖，跟原先的包装一样精致。
“小孩，以后护好自己的糖，别被人抢了去。还有，谁欺负你，一定要欺负回去。做人嘛，得凶，才不会被欺负。”
....
回家的路上。
封隽希和温北凡遇到了治病回家的奶奶。
奶奶姓李，是封隽希从温北凡这儿知道的。
头顶的太阳有点烈。
“奶奶，你不是说多锻炼才能身体好嘛，我今天和隽希哥哥出去玩了，我带他去看了我们小镇的风景呢。”
封隽希看到温北凡亲昵的挽着自己的奶奶，捡了些趣事说，一个字都没提自己被小胖子他们丢石子抢走了巧克力的委屈事。
挺懂事的丫头。
封隽希的目光落向前方的一老一小身上。
脑海里想起了小胖子说的那句‘她死了爹死了妈只有一个奶奶’的事。
所以......小孩她，无父无母了么。
温北凡从兜里把自己珍藏起来的糖果拿了出来。
“奶奶，给。”糖果放在奶奶的手心里，温北凡的笑比糖果还甜，“奶奶，是隽希哥哥给的巧克力呢，很甜很好吃，我给奶奶留着的，您尝尝。”
奶奶微微一顿，回头看了身后的孩子一眼，满眼温暖，“好，乖孙女，也谢谢——孙孙。”
奶奶叫温北凡‘孙女’，叫了刚到她们家不久的封隽希——‘孙孙’。
温北凡把一颗巧克力喂到了奶奶的嘴里，“奶奶，甜不甜。”
“甜！”奶奶笑了。
温北凡也笑了。
拿着另一颗巧克力往回走到封隽希跟前。
剥了糖衣。
眉眼带笑。
“你也吃一颗。”
封隽希微微一顿。
他不喜欢甜食，也不喜欢糖果，却在她笑开的眉目里柔软了心。
弯身。
接下了她喂过来的巧克力。
入口，过于甜腻了。
因为是夏天，被她揣在兜里的巧克力已经融化了些。
味道，就还行吧。
封隽希这下倒是忘了自己刚来小镇时看着行李箱里的两盒巧克力而皱眉的事情了。
看着前面的一老一小把手往家走的温馨画面，封隽希微微有些出神。
这一刻，好像夏日给他的烦闷都去了些。
.....
封隽希的病，其实不严重。
不过调理还是要的。
尤其是他还是来自封家的客人。
从山里采了草药回来，李奶奶就给封隽希配了药。
当那碗黑乎乎的刺鼻的中药端到封隽希跟前时，封隽希的眉头皱得比平时都要深。
好像看出了他的不喜欢，李奶奶笑意和蔼的劝他：“孙孙，药还是要喝的呢，你要是觉得苦，那明天奶奶给你加一点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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