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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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咪惨叫了一声，化为一片飞灰。乔冷漠地抬起脚离开，来到了一张大床旁边。
换上了黛咪皮肤的奥丽维娅静静地躺着，乔叹了口气：“也许……我们之间隔阂太多，需要一个干净的、全新的开始。”
乔找到了夜。那是所有暗夜生物中，最纯粹的存在。他从人心的最幽暗的欲念之中衍生出来，非恶非善，只是单纯的欲望的集合体而已。
“帮我抹去她所有的记忆吧。”乔对夜说：“让她和我重新开始。”
“抢来的东西，到底不是你的。你这样强求，总有一天还是会失去的。”夜对此并不很赞同。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帮助乔。
lily的眸子闪了闪，看向外面被一群乌鸦托着站在半空中的苏秦：“异能者？”
苏秦点了点头，笑道：“没错，我接到了她的委托契约，她花了三十万血族币，求我杀了她。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总得让她死个明白，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lily点了点头：“有道理，可是我看上了她的灵魂。我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你不能让我干白工吧？”
苏秦摇摇头：“吸血鬼死了有没有灵魂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完不成任务契约的话，我会倒大霉。”
lily笑了，在笑声中她的脸不断变幻，又换成了另一副面孔。头发依旧是红茶色，皮肤依旧黝黑，但是五官已经精致立体，脸上的雀斑也不见了。配上那对颜色特殊的眸子，更令人挪不开眼。她用手指着奥丽维娅说：“小哥，咱们俩的活计并不冲突啊，你杀掉她的肉身，我带走她的灵魂，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苏秦想了想，摇了摇头：“我的契约上写的是彻底杀死她才算数，恐怕，连灵魂我也不能交给你。”
“啊哟哟，这可就麻烦了呢。”lily皱起细细的眉毛，故作为难的说：“虽然我们有过约定，不可以滥杀，不过如果你们非要和我们作对的话，那就得看谁的手段更高了。你想和我打一场吗？”
“并不。”苏秦表示他并不喜欢和非人类的物种打架。那玩意的能力天知道是什么，打起来一点好都讨不着。
“啊，对了。你说是她自己发布的任务对吧？要是任务发布人进行契约更改，是不是可以呢？”lily想了想，帮苏秦找了一个台阶下。很明显，lily和苏秦有同样的顾虑。
乔已经被苏秦用能力禁锢起来，lily很有默契的帮他封住了声音。现在他只能在墙角看着苏秦和lily商量如何处理奥丽维娅，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奥丽维娅点点头：“我愿意帮你更改契约。现在我觉得，只要不在他的身边，死去还是和别人走，都是一样的。”
lily很高兴的样子，拉着奥丽维娅的手：“说的对，离开那个人吧。和我一起，陪我去地狱。我一个人在那里，实在是太寂寞了。”
苏秦对此也没有异议，于是唤出了契约。奥丽维娅在念力的契约上作了修改，苏秦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不过是一个不会反抗的低级吸血鬼罢了，要毁灭她的身体，真是太简单了。
奥丽维娅和lily拉着手站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灵体的状态。乔满含愤怒和悲伤地看着他们三个人，lily嗤了一声：“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lily一扬翅膀，乔瞬间就被丢了出去。
“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有记起来。”奥丽维娅仍旧有些困惑：“变成吸血鬼之前的事，我都还没有记起来。”
“那有什么，不过是些无聊的日常琐事罢了。”lily满不在乎地笑着，悄悄塞给苏秦一颗珠子，拉起奥丽维娅的手：“跟我走吧。”
奥丽维娅舒展了紧锁的眉头，跟着lily一同飞出了窗外。
苏秦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他唤了引路人。引路人很快就来了，确认苏秦已经完成了契约任务，便带着他从血族的领地离开。
回到仲介人那里，仲介人很痛快地确认了契约，然后将血族币直接换成通币给了苏秦。
苏秦摊开手，手里是那颗lily给他的珠子：“这玩意值多少钱？”
仲介人接过这颗珠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会，然后用能力检查了一下，抬头对苏秦说：“按道理讲不值钱。因为它不是石头，不能装饰。”
苏秦皱眉：“不值钱？那lily给我这个做什么？这不是珠子又是什么？”
仲介人搓捏着珠子：“这是记忆珠。当然，对于某些喜欢听故事的人来说，也许是无价之宝。”
“哦……那有人会买这玩意吗？”相对于看那些爱情剧一般的故事，还是钱对苏秦更有诱惑力。
“可能没有吧。”仲介人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记忆珠：“我都攒了这么多了，也没什么人买。”
“……”苏秦一脸失望：“要不咱们俩看个热闹吧。”总不能白给他！
“你愿意看的话，没问题。”仲介人带着苏秦来到后面的房间，拉上了窗帘。然后拿出一个类似播放录影带之类的机器，打开了投影。
白墙上亮起了光，随后有了图像。
一个无忧无虑的贵族少女，奔跑在自家的草地上。身后是她们家的整片庄园。
少女跑着跑着，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一个黑发灰眼的男人路过，将她扶住了。
少女看着男人的脸，脸颊飞上了大片的红云。但是苏秦看到这里，皱起了眉。这个男人，并不是乔。
很快，在少女有心的打探之下，她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住处、工作，以及他的大部分生活习惯。男人叫ven，是个有钱且有闲的贵族。不过他并不像一般的贵族一般喜好奢靡且花天酒地的生活，他最喜欢的事，是翻译书籍。
少女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的世界里出现，偶遇或者假装的偶遇。很快，他们熟络了起来。少女也得到了他的允许，可以偶尔来他家里做客。
他家很大，也很空。只有几个仆人，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