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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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野带池滢去了一家敲虾面馆。
面馆隐在巷子里，明黄色暖灯从简约竹制木门中透出，店面整洁质朴，食客却不少。
玄野熟稔地朝老板挥了挥手，“老李，两碗招牌面。”
“好嘞。”
老板显然跟玄野关系匪浅，他看到池滢，乐呵呵道：“哎哟，岛主可是第一次带人来，小姑娘真水灵，太善良了，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姑娘，居然可以受得了岛主的臭脾气”
“去你的厨房。”
玄野眉头一拧，打断话痨老板的喋喋不休，牵着池滢落座。
池滢有些想笑，“你脾气也还好啊，他为什么这么说？”
“那是没对你凶。”玄野眼皮都没掀一下，捏着池滢的手心把玩。
他现在说这些话简直跟喝水一样自然。
池滢拍了拍玄野的手，想要抽回，被他按住。
她转移话题：“宋泽阳你打算怎么办？我看他今天一直心绪不宁的样子。”
“你看他干嘛，他又没我好看。”玄野的重点歪到了后半句，“等过几天，原来那个新男嘉宾回来，我就让宋泽阳打包走人。”
“那不是少了一个男嘉宾吗？”
“不少。”玄野眨了眨眼，“我可以常驻。”
池滢突然觉得他把宋泽阳换掉，就是为了自己常驻。
系统冷不丁在脑中提醒：【宿主，换掉男主的话剧情就崩塌了。】
池滢这才想起原文恋综的结局是宋泽阳和白柔婉组成cp，玄野要是把宋泽阳换了，白柔婉去哪里组cp？
池滢立刻表情严肃：“不行，宋泽阳不能换！”
“你在帮他说话？”玄野挑了挑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池滢放软了声音，眨巴着眼，“等综艺结束再收拾他呗，好不好？”
玄野冷哼一声，突然坏笑道：“你今晚陪我，我考虑一下。”
有了早上“陪睡”被当睡眠抱枕的经历，池滢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了解玄野的脑回路了。
他说的“陪他”，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单纯陪在他身边打发时间那种，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延伸意思。
她爽快道：“没问题！”
两碗冒着热气诚意十足的敲虾面被端上桌，虾头熬制的浓汤混着蛋饼香菇和青菜，新鲜的虾被抽了虾线敲打成扁扁的蝴蝶状，入口鲜嫩劲弹，满满的幸福感。
池滢吃得香喷喷，她好想看看玄野脑子里还有什么其他菜单。
“岛上很多这种好吃的店吗？”池滢没忍住问了出来。
“当然，我很挑剔的。”
池滢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盯着玄野，玄野吃面的手一抖。
又来了，小傻子又用这种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了。
她知不知道她这种眼神，很可口。
“小傻子，”玄野眯了眯眼，表情认真，“你再这样看我，我会不确定是先吃面，还是先吃你。”
池滢脸轰地红了，赶紧低头扒面。
热气腾腾的烟雾中，只能听到玄野轻笑：“急什么。”
吃完面，玄野牵着池滢在海岛散步。
黄昏与夜幕交替，街道上亮起点点灯光，几颗调皮的星星已经挂在了还未完全变暗的天空上，有舒适的风拂过，隐约能听到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原来海岛的夜晚这么美。
池滢发现她来了这么久，还没真正逛过这个岛。
她好像确实太宅了，错过很多风景。
玄野带她逛了夜市，广场有街头艺人在弹唱，衣衫整洁，脊背挺直，收到打赏时会鞠躬表示感谢，有一种矜持的傲气。
也有热情奔放的街舞表演，不收打赏，很坦率地举着自己的账号id让感兴趣的人点关注。
在这里，艺术是自由的，赤诚的。
池滢很喜欢这个气氛。
玄野指了指冰激凌摊，“吃吗？”
池滢觉得玄野是自己想吃，但她非常欢快地回答：“我要香草味的。”
谁能拒绝夏天的冰激凌呢！
果然，玄野对着摊子老板说：“一个巧克力，一个牛奶，一个香草。”
池滢：？
“为什么你可以吃两个？”
“我乐意。”
池滢叉腰，“我也要吃两个！”
“你可以吃三个。”玄野咬了口自己的巧克力冰激凌，“我查过，共同吃一个冰激凌也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他什么时候查的？
不是，怎么就情侣了？
“还不是情侣。”池滢强调，“我只是馋你的身子。”
“我很确定你也喜欢我的灵魂。”玄野突然站定，低头看她，笑容非常灿烂，“当然，我对你馋我的身子这件事同样非常雀跃。”
他俯身，抵着池滢的鼻尖，然后伸出舌头，舔掉了池滢沾在唇角的冰激凌奶渍。
一触即离，在池滢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牵着池滢神色自若地继续往前走了。
那柔软的触感只是一瞬间，但在池滢的感官内，这一秒被无限放大，她感觉被他舔过的唇角在发麻，脊背都是僵硬的，脸颊灼灼发热。
这个人简直狡诈，自己上一秒才说“馋他的身子”，下一秒他就
池滢甚至能想象到她反驳过后，玄野会眨着眼装无辜，说什么“是你说馋我身子，我只是满足你的愿望”之类的屁话。
但她依然准备挣扎一下。
池滢佯装镇定，端着张通红的小脸，正经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以后做亲密举动还是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玄野歪头思考片刻，“好啊。”
他答应得干脆，池滢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烦死了这个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池滢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有点生气，她抢过玄野的巧克力冰激凌狠狠咬了一口，这才觉得解气。
玄野愣了一下，笑得要多荡漾有多荡漾。
“小傻子，交换唾液这种行为有个美好的成语，叫相濡以沫。”
“你闭嘴吧！”
逛了一圈，终于回到停放机车的位置。
池滢提醒玄野：“记得节目结束再收拾宋泽阳啊，说好了的。”
玄野诧异地看了池滢一眼，“美好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我们不是要回去吗？”池滢瞪大了眼睛，“拒绝熬夜。”
她顿了顿，补充一句：“你以后也别熬夜，我有个朋友真的熬夜猝死了！”
“我一般都是通宵的。”
“那更不行！”
池滢不知道为什么对熬夜这件事异常执着，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跟你走的意思。
“那明天再开始，你总得让我享受一下最后的夜晚。”玄野做出让步，“你答应了晚上陪我的。”
池滢也做出让步，“好吧。”
然后玄野就载着池滢到了海边，说要最后看一次海边日出。
池滢觉得他简直有大病，但并不妨碍她坐在机车上一边提醒玄野不要超速，一边笑得像个傻子。
风呼啸在身体两侧，这种疾驰的感觉让她血液都鲜活起来，她感觉记忆中夜晚在山路一遍一遍开车的自己，和此刻的自己灵魂逐渐契合。
她第一次，有了活在这个全新世界的感觉，把自己当成原住民那样活着。
“小傻子，你刚刚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这是停好车后，玄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有吗？”池滢抬头望天。
想摸摸看有没有腹肌而已。
“暂时放过你。”玄野今晚意外地好说话。
他拉着池滢坐在沙滩上看星星。
这种突兀的行为，如果是玄野来做的话，又显得很正常。
海风逐渐发凉，玄野把池滢圈在怀里，用体温包裹她。
池滢犹豫了几秒，没有挣脱。
她觉得很神奇，她好像不太能拒绝玄野，他在一步一步蚕食她的壁垒。
明明他不是她的理想型。
在她心里，觉得自己如果会喜欢上一个人的话，应该是有安全感的，稳定的。
玄野跟稳定两个字一点都不沾边。
池滢抬头仰望玄野，玄野若有所感地低下头，四目相对。
即使是这种死亡角度，他那张脸依然漂亮到令人发指。
玄野盯着池滢，像捕食者盯着美味可口的猎物，眼神逐渐暗沉。
他收紧了手臂，池滢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紧实。
“怎么了？”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和你待在一起。”池滢说。
“正常，爱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玄野回答得很认真，“半个月前如果有人告诉我，我会喜欢上一个人，我也不信。比起人，我可能更喜欢车。”
池滢小声哼哼：“你也不是我的理想型，你像是那种我够不着也不会有交集的人，很远，也不稳定。”
“你的理想型是谁，付久宴？还是秦衍。”玄野忽然来了探讨的兴致，“小傻子，人生只有几十年，不需要太稳定。”
“世界的本源，人类生存的意义，宇宙和哲学，疯狂与冒险，这个世界有太多精彩的地方，人不该，也不能一直在一个地方待着。”
“所以你一直在探索吗？”池滢感觉自己窥见了一片全新的天地，她对玄野涌起了无限的好奇。
“我不是探索世界的勇士。”玄野轻笑，带起胸膛微微震动，“一切归于寂灭之前，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拍电影、赛车、旅游、做蛋糕、建好这个岛，等等。喜欢的就要去做。”
池滢从没见过有人可以把任性妄为说得如此浪漫。
他身上好像落下了数不尽的星光。
“你可以来我的世界看看。”他说得理所当然，“或许我才是你的理想型。”
池滢攥紧手指，有几分不安，她喉咙干涩：“然后看着你在我的世界待一阵子吗？一闪而过，像美丽的流星？”
“你在说什么蠢话。”玄野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不探索世界，我只探索你。”他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她的鼻尖，声似呢喃，“我对你的探索永无止境。”
他嗅着她的发香，柔软的唇瓣顺着脸颊辗转到耳际，轻轻摩挲她的耳垂，语气恶劣：“因为你的蠢话，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吻你，你有三秒的时间可以拒绝。”
他的呼吸倾吐在池滢耳边，温热又潮湿。
“1。”
玄野终于放过她发麻的耳垂，拉开距离，开始计数。
池滢脑子开始宕机，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玄野的黑眸炙热刻骨，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他这么垂头打量她的样子，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堕魔。
“3。”
玄野狡黠地笑了笑，揽住她的头，俯身侵袭她。
池滢猝不及防，睁大了眼睛。
还，还有个“2”没数！
他的唇瓣是意想不到的柔软，舌尖一点一点润湿她的嘴唇，细致地研磨，然后挑开唇齿，霸道地伸舌入侵。
池滢感觉自尾椎升起一股麻意，身体在尖叫着塌陷，浑身颤抖。
他像一团躁动的火焰，不由分说席卷了她。
理智告诉她，应该逃离，应该拒绝，应该选择最安全的人。
可现实是，她逃离不开。
没有理智，没有应该。
玄野勾卷着她的舌尖，将她细碎的呜咽声尽数吞下。
唇瓣分离，又贴近，一遍遍，越贴越紧，越缠越深。
池滢在一遍遍窒息的深吻中，溃不成军。
“乖女孩。”玄野轻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沙哑，“欢迎来到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