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管这叫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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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6日周六，公司装修的第四天。
上午10点，赖一鸣刚刚起床，简单吃了口早饭。
一想到未来讯鸿网络即将发生的变化，赖一鸣就感到有些兴奋和期待。
今天下午他准备去公司转一圈，微服私访，看看那边的装修进度，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早解决。
如果没问题的话，还可以跟装修队伍唠唠家常，看看能不能加点误工费！
这时，赖一鸣的手机响了。
“嗯？赵泰？”
赖一鸣稍感意外。
因为自己已经明确了这几天他都回去休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要联系自己。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难不成是公司那几款游戏真出了重大恶性BUG？
赖一鸣非常兴奋，这不天上掉馅饼吗，有BUG就有赔偿，那不就间接减少自己的收入了么！
赖一鸣立刻接起电话。
“赖总，跟您汇报一个事，就是我的一个朋友想约你见一面，跟你谈点事情，”
“他叫柳乘风，是咱们公司对面商超的总经理，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赖一鸣一愣，略显失望。
搞什么，原来不是游戏出了重大恶性BUG。
对面商超总经理，找我干什么？
公司最近跟他最大的关联也就是采购了一批零食和员工福利卡，但总价也不超30万，一个商超总经理，没必要为了这30万找自己登门道谢吧？
赖一鸣刚想找个工作繁忙的理由推脱掉，但转念又一想，自己本来下午就要去公司，顺道见一面好像也没啥。
万一这人是要跟自己谈赔钱的买卖呢？
如果自己不去见他，岂不是错失良机。
赖一鸣想了想：“我下午正好去一趟公司看看装修进度，你看着安排吧。”
赵泰很高兴：“好的，赖总，那下午一点半，我们在北辰广场的星爸克见面？”
赖一鸣：“好，不过……具体是什么事？”
赵泰嘿嘿一笑：“赖总您来了就知道了，绝对是好消息，不会让您白跑的！”
赖一鸣后背一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北辰广场星爸克店内。
赖一鸣刚走到门口，赵泰立刻拉着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迎了上去。
“赖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这片商超的总经理，柳乘风，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老板赖总……”
“赖总，您好。”
“柳总，幸会。”
简单地客套一番之后，走进星爸客，各自落座。
看到赵泰的脸上似乎洋溢着笑容，赖一鸣本能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出于好奇还是率先提问了。
“呃...柳总，您找我具体是有什么事情呢？”
柳乘风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赵泰。
赵泰点了点头：“那还是我来说吧。”
“赖总，是这样的，咱们当时不是给员工订了100张福利卡吗，首月已经支出了30万，合同也已经签订，卡也已经办好了。”
“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片商超最近因为电商的冲击，业绩下滑严重，所以准备关掉一半的实体服务产业。”
“但因为我们已经签了合同，合同显示，如果乙方违约不能提供某项服务，将按已支付服务费的两倍进行赔付，也就说，他们想要关掉一半的实体服务，需要赔付我们15W*2的违约金，也就是60万。”
“所以这才叫您来，当面沟通一下怎么解决。”
“目前商超想到了两种赔偿方案。”
“第一种是按合同办事，但一次性赔付30万，剩下30万分期付款。”
“第二种是看看我们能不能放宽条约，服务折半，但每个月只收我们三分之一的费用！”
赵泰汇报完了这个好消息，将两份协议放在赖一鸣面前，骄傲的说道：“赖总，您体恤员工的心情连上天都感动到掉馅饼了！”
赵泰的言语之中，有掩饰不住的小激动。
赔了这么久钱，第一次见到回头钱，能不激动吗？
虽然这些钱还没赖一鸣花出去的多，但这个钱完全是天上掉馅饼，捡了个大漏，而且还是在赖一鸣倡导下买了卡，才能捡到的便宜，如此甚好！
赖一鸣陷入了沉默，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
嗯？
钱没花出去，白捡60万？
还感动上天？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赖一鸣瞬间冒火。
本来挺高兴的日子，你可跑这里来给我添堵！
可是又不能表现出不乐意的样子，毕竟正常人碰到掉馅饼的事，顶多也就是平淡，再怎么样也不会不高兴。
赖一鸣努力保持冷静，不再看小人得志的赵泰，而是微笑的看向柳乘风：“柳总，是吧，这套方案是你想出来的？”
“啊，是的，赖总。”柳乘风低下头，有些拘谨，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比较无理。
正常来说，所谓的合同，就是契约，违约了，就要按合同违约条款办事。但凡是说商量的，那都是公司不想一次损失太多金额的托词，至于选择权，完全在人家。
这次柳乘风约赖总出来，也只是尽力一试，即使赖一鸣出口讽刺，也在乎于情理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只见，赖一鸣含笑点了点头，只说了三个字：“见外了。”
什...什么？
柳乘风有些发愣。
赖一鸣又补充了一句：“老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们挨着时间也不短了吧？”
“赖总，您这是……”
看着面带笑容，套着近乎的赖一鸣，柳乘风有些迷茫，这不是现在他应该干的事吗？
赖一鸣轻咳两声：“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我理解你们的处境。”
“目前客户确实都喜欢在网上购物，因为便宜、方便、不受时间约束，但是，我认为大家未来还是需要线下实体的，因为网上购物最重要的是不能给予客户最重要的服务。”
“我们讯鸿公司与沸扬商超这么多年的邻居，你们卖商品，我们卖游戏，也都算是服务行业，自然同病相怜。”
“所以，兄弟公司出了问题，怎么能要赔付呢！”
“不过，员工的福利，怎么也不能少，如果说贵司不能提供某项服务，我们可以提前支付部分服务费，看看柳总是否可以考虑延续该服务项目？”
赵泰边上一愣，小声说道：“赖总，这不妥吧？”
赖一鸣摆了摆手，示意你丫闭嘴。
“这关乎员工的利益与兄弟公司的兴亡，不是钱的问题。”
“只在乎眼前的利益，只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明白么？”
“明白，赖总。”赵泰有些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