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古书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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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过洁白月华，程杰便消失了，他完成了使命，再度回归虚无中。
苏已沐在刹那间出现，身姿伟岸，已至中年，面容普普通通，却有一种吸引人心神的魅力。
“前辈，您为何不亲自去看一看。”杨业提出质问，他真的不明白，姜采萱有着自我意识，苏已沐为何不去相见。
“我们都已经死了，何必徒增苦恼。”苏已沐云淡风轻，道：“再者，那不是真正的她，只是一段过往，我也将要消散，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杨业这才知道，自己打破了大厅鬼物的规则，导致苏已沐残留下的最后力量也要消失，他将真正地离开世间，但杨业依旧为那个少女感到不平，道：“可是她拥有感情，与真人无异，还记得您。”
“前辈，您曾经无法救下她，如今即将离去，也不愿见她最后一面，这是为何？”
苏已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你的表现让我惊讶，曾经的几次，她从来没有将自己的不同展现出来。”
“前辈，我想问一个问题。”
“可以。”
“人死是否可以再生？”
他看着公寓，头骨鬼物在其上吸收月光，鬼火飘摇，心头沉闷，国家风雨飘摇，鬼物居然存世，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这个时代已经成为过去，鬼物的消息被掩盖，说明前人成功了，解决掉所有的危机。
如今鬼物复苏，再一次回到人间，杨业还不清楚它们为何要回来，但他现在置身其中，只想知道，如果已经死去，是不是还有让其重新复活的机会。
“人死如烛尽，无力挽回，就算重铸，也不再是她！”苏已沐平淡地回答着，突然笑道：“在你融入过去的时间中，我观看了你的一生，杨业，你很独特，受天地眷顾，你也很悲哀，没有几位知心的朋友，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在这里，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让你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因为那是无法逆转的，纵然你手段通天，也只能感到无力。”
杨业不解：“人死真的不能再活，那鬼物又是如何出现的，它们是怎样的存在？”
“鬼物不是人，它只是在规则下活动的执念，你想利用鬼物去复活他人吗？”苏已沐摇头，缓缓说道：“那根本不可能，我已经尝试过，她就是我努力的结果，却不是真正的重现。”
提起姜采萱，少女灵秀的眼眸出现在他眼前，杨业突然想到什么，道：“如果前辈的力量消失，她会如何？”
“这方空间因我而存，也会因我而亡。”
杨业懂了，他转身往公寓中走去。
看见杨业的行为，苏已沐笑了，道：“杨业，你本可以袖手旁观，为何要掺和进去，让自己难受呢？”
杨业头也不回，进入了公寓中。
“我想去吃一口蛋糕。”
公寓内，地板染血，白骨纵横，血腥味非常浓重。
姜采萱看着杨业回来，顿时巧笑，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一次，杨业以自己的面容进入，他看着姜采萱，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一口蛋糕说不过去。”
“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吧。”少女古灵精怪，露出两个小虎牙，道：“留恋过往怎么能走向强大呢？”
“如果我变得冷血，那我宁愿不走那条路。”杨业笑容灿烂，道：“小前辈，这可是一层楼高的蛋糕，你难道想一个人独吞？”
“嘿嘿，真是同道中人，的确，过去这么久，我还没有吃过一口呢，这一次，你有福了。”姜采萱拿起餐具，在满地血腥中，帮杨业盛满一杯的奶油和瓜果。
“荤素搭配，这样不会腻。”
杨业和姜采萱风卷残云，因为怎么吃都不会饱，且体验真实，两人渐渐将整个蛋糕都吃光了。
“以前怎地没有发现这么好吃呢。”姜采萱抚着肚子，表情满足。
“小前辈，我该叫你姜采萱，还是古书之灵呢？”杨业盯着姜采萱，突然这样说道。
“你都发现了！”少女愣了一下，眸光灵动，虎牙亮晶晶，道：“姜采萱……苏已沐是一个奇才，他拘禁了头骨鬼物，利用自己和鬼物的过去，再结合生死册的力量，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很多时候，我都将自己当成了姜采萱。”
“你真聪明，而且合我的胃口，比之前那几个笨蛋要强，虽然实力和舞蹈都难看，但足够做我的主人了。”姜采萱大言不惭的点评。
“这么说我过关了。”杨业满脸笑容，他从苏已沐的话语中意识到姜采萱存在问题，分明是一个俏生生的少女，苏已沐却一再说他没有成功，甚至不想来见一面，这让杨业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而且，姜采萱的表现也存在问题，不像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的行为。
爱慕是不会轻易转移的，姜采萱太古怪，明知道他不是苏已沐，还陪着他演下去，怎么想都不正常。
所以，他立即就产生猜想，或许真正的考验就在这里，姜采萱不是真正的姜采萱，那她就只有一个身份，古书的灵！
“以前的人就是这样失败的吗？”杨业询问。
“是啊，他们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很生气，当然不会认可！”姜采萱鼓起俏脸，表现出很气愤的模样。
最后，杨业和姜采萱行出公寓，见到了苏已沐，他立身在花园中，就像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高不可攀。
“已沐，你真狠心，从来不曾来看看我。”姜采萱磨着小虎牙，眼膜朦胧，泫然欲泣。
杨业很无言，自从姜采萱承认她不是曾经那个人后，杨业只感觉她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根本没眼看。
苏已沐更直接，没有看她一眼，对着杨业道：“你明悟了什么？”
杨业笑道：“可惜了前辈一番心思，我什么都没有学到，只是验证了一件事，人死如灯灭，如果逝去，就再也见不到了，在现实中，我会更加小心谨慎。”
“足够了，我不想你明白什么家国天下，只是想告诫你，珍惜眼前人。”
苏已沐悠悠长叹，道：“我一生都在后悔，用尽时间去追寻，最后发现，都是徒劳的，一但失去，就是永远。”
“你还要继续体验下去吗，虽然没有多少值得观看的。”
“当然！”杨业坚定回答，苏已沐一生不知对抗了对少强大鬼物，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他可以亲身经历，从中汲取，机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