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2身世曝光、求取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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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九霄云殿。
在仙侍的引领下，旭凤和荼姚循诏令而来。
旭凤刚从校场出来，疑惑地问道，“母神，父帝匆忙召见，是为何事？”
荼姚边走边答，“母神也不知。难道是魔界又出状况了？”
“不对。忘川至今不曾传出任何消息，应当不是魔界有异。”
她便安慰道，“不用担心，去了就知道了。”
三千长阶前，二人遇上了同样匆忙赶来的润玉。
旭凤比之前更加困惑了，“大殿方才下值，怎么不去休息，也来了这九霄云殿？”
诏令来得急，润玉也是下值回璇玑宫还没休息多久，就被叫了出来。
“父帝召润玉商议要事。润玉还以为，母神和旭凤也在九霄云殿，怎么你们还在这里？”
旭凤摇头答道，“母神和我也是刚刚受父帝召唤。不知发生何等大事，竟需我们一同露面。”
荼姚从润玉身上一晃而过，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不要随意猜测，去了便知。”
九霄云殿前，三人又遇见穗禾。
“参见天后，见过夜神大殿、火神殿下。”
润玉便回礼，“穗禾公主安好。”
旭凤笑着说道，“穗禾也来了。”
“我叫来的。”荼姚回答道，“就怕会有意外事件，叫上鸟族首领以策周全。”
“母神说的是。”
进了九霄云殿，三人才看到殿内情形。
天帝坐于帝位，下面站着牡丹长芳主和一个蓝衣少年。
穗禾站在润玉、旭凤的旁边，离那少年最远。却觉得这少年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润玉和旭凤刚行完礼，荼姚才坐上帝位，水神、风神随即也赶来了。
这阵势，一看就挺大。
牡丹长芳主大家都认识，而她身旁的那个少年却是第一次见。
少年穿着淡蓝色窄袖便装，身高约五尺（166cm），体形瘦弱，发上只簪着一根木藤，脸覆一条厚重的纱布，遮盖住了嘴唇以上大半张脸。
待几人接连出现，太微才徐徐开口道，“长芳主，许久不见了。”
自进这天界、入这九霄云殿，牡丹芳主就一直在隐忍。甫一说话，便不客气地回道，“自先主仙逝，”她看向荼姚，又看回太微，“我们没必要再见了。”
荼姚轻蔑地笑道，“我还以为，长芳主今日不辞远道是有何要事，不想原是来吵架的。”
牡丹定定神，“不是！我今日来此……是想让六界众生知道，先主尚有血脉存世。”
她推出少年在前，高声说道，“这孩子年方三千，正是在水神、风神大婚的霜降之日出生。”
此前一直缄默的洛霖、临秀听了这话，纷纷震惊喊道，“什么！这是梓芬之子！”
“我没有说谎。你们看这孩子的长相和真身，自会明白。”
牡丹芳主扯下少年的纱布，露出他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初听见这是梓芬所出之时，太微便激动地站了起来。可在看到那双眼睛之时，他又失望地瘫坐回去了。
荼姚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抿嘴笑了。
穗禾这时才想起少年的身份，她小声低呼，“这是……上善？！难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原来是花界粮队。”
旭凤亦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她便解释，“已是几百年前之事，而且看起来和普通花界精灵无异，我便不曾熟记。”
“几百年？！”
“正是。他自称上善，还说今后就由他负责押运鸟族粮草吃食。我见粮队众人对他很是尊敬，以为他是花界某位新任芳主，不想他其实是……”
旭凤缓缓接道，“先花神之子。”
人群里似乎只有润玉发现了问题所在。
“上善？上善若水！那他与水神……”
洛霖这才上前急忙问道，“莫非他是我和梓芬之子？！”
谁知牡丹一口回绝，“不是！”
“他是梓芬所出，再加上这双蓝色眼睛，为何不是我和梓芬的儿子？”
牡丹回道，“因为，他不是男孩。”说罢，她扯下少年头上的木藤发簪，“而是一个女子。”
直至此时，晴方才展露她女子真容。在场所有见过梓芬的人都震惊了。
太微颤抖地指着晴方，“她为何与梓芬……”
洛霖激动打量着晴方的脸，“真的、真的一模一样，临秀你快来看！”
一旁的临秀也亢奋地说道，“我看到了！真的和梓芬当年长得一样，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洛霖喜极而泣，用力地抱着晴方。
“孩子，我的孩子！”
而晴方闭眼低头，任由洛霖临秀抱着，没有回应也没有挣扎。
牡丹眉头皱了又松，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才说道，“我们今日前来，一是让水神认亲，二是为了九转还魂金丹。”
荼姚原来还作好戏看，知道晴方的身世后直接变了脸色，这下直接翻了脸。
“白日做梦！九转还魂金丹何其珍贵，太上老君至今也只炼出三颗，岂是你们说要就能要的！”
临秀也问道，“花界药材名目众多，珍稀罕见的也不少，为何还要来天界求取金丹？难道是这孩子生了怪病？”
牡丹犀利地看向荼姚，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当年先主返回花界之时已身受重创，两个孩子能够平安降世已实属不易。这个身体还算康健，另一个却是孱弱多病。我们用万年香蜜给她续命，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如今能救她的就只有九转还魂金丹。”
洛霖身躯一震，“两个孩子……竟是双生子吗！”
“正是。这孩子名为晴方，另一个唤做锦觅。”
太微不觉低语，“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是昔日我和梓芬同游西湖时吟唱的诗句。”
洛霖喃喃念道，“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这是我写给梓芬的诗句。”
也就这时刻，牡丹才露出一点恳求的神色。
“希望天帝看在和先主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们九转还魂金丹医救锦觅。”
荼姚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扯出那些虚伪丑陋的情意，就能说服我们赐予你们九转还魂金丹？！别痴心妄想了！”
牡丹于是回道，“花界愿归顺天界，改回花族。如此，天帝可能接受？”
太微犹豫了。
荼姚马上劝道，“陛下可不要听信这些人的花言巧语。不给金丹，我们亦能收复花界，何必白白浪费一粒金丹。”
太微沉默了。
仍被洛霖搂在怀里的晴方见状，挣脱开来抬头望向洛霖和临秀。
“锦觅真的病得很重。再不救她，她会死的！”
洛霖、临秀便急了。
“陛下！梓芬已去不可追，洛霖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幼女也随她而去。请陛下赐下九转还魂金丹救治我儿！”
晴方也双眼含着泪水，哀求地看向太微。
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太微逐渐心软，忆起了当年和梓芬的亲密场景。
“……来人，召老君！”
荼姚再次劝阻，“陛下不要！”
“即刻取来九转还魂金丹，救治锦觅。”
牡丹长舒一口气，“多谢陛下。”
然后她把晴方从洛霖怀里抢来，紧紧抱在胸口。
“这下锦觅有救了！”
晴方回抱住牡丹长芳主，“对，锦觅有救了，我们的牺牲不会白费。”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刚才你做的很好，比我预期好太多了。”
牡丹低声回道，“这是牡丹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