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手扫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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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属于亚洲区的昼夜边域，这里也叫做「第一边域」，意思是连续三年在全球赛中拿到第一。占地大约7平方千米，和咱首都的cbd区差不多大。”
祁斯明带着权珩从「众星北斗」向东走，“最核心的的设施都在「众星北斗」附近，不会让你步行超过五分钟的——哎，说起这个。”
祁斯明饶有趣味地询问：“你居然不先问我出口在哪，不怕亲友着急吗？”
“不着急。”权珩抬眉，唇角带笑。
“为什么？”
“因为边域时间和人类世界流速不一样。”
这件事权珩有所猜测，不然就先离开边域回人类世界查看情况了。
“怎么说？”
“边域或许能为人类的死亡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但是这么多人长时间的消失……”
权珩的视线看向人来人往的边域街道，这些人走的并不匆忙，还有的人坐在长椅上看书。
“还是间歇且频繁的，不说对人类的生活有多大影响，只是这种怪异现象就会引起亲友怀疑，说不定还会有奇闻报道。
“所以我猜测，不仅是时间流速不同，衔接者或许还不能在普通人面前突然消失，登陆边域——当然，不排除边域庇佑，抹掉痕迹的可能。
“但我更偏向时间流速的不同，这个中转站不像在地球，倒像是在什么异空间——普世科学还是有意义的，我们所处空间维度不同，时间维度的计算也会发生改变。”
她拨了下手中佛珠，收回视线：“更何况奖励是按照‘昼夜时’计算的，这本身就是线索。”
“厉害，真聪明，”祁斯明微诧，忍不住笑赞，“推理满分。”
权珩微微敛眸，算是谦逊回礼。
“边域和人类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远慢于人类世界，你可以放心逛。”
祁斯明坦白，“至于你说的另一条也对，人类视线或监控等记录性设备的凝视作用下，衔接者不能登陆边域，算是保密规则之一。”
祁斯明领路往前走，“俱乐部驻地占了边域大部分，不过离众星北斗越近租金就越高，出租地皮的面积就越少，除了前几的俱乐部，其他都在核心区外。”
“那看来，”权珩无声一笑，“边域系统会参考人类世界的规则。”
祁斯明顿步，回头看她，眸色微深：“是的，它会参考人类社会的规则。”
“好比人类世界的电竞游戏，普通人玩游戏基本不会上播，但职业选手会，全球比赛更是会进行宣传应援和现场观看——边域里打职业赛的衔接者和全球赛就是它的变种。
“就连游戏币也可以单向换成人类世界的流通货币，按照每一区衔接者的综合实力制定汇率，其中华夏货币最值钱。”
“是吗？”
权珩话里玩味，“那我猜大家都爱走巧路换美元吧。”
祁斯明也笑：“确实是这样。”
“不过前辈刚刚说职业玩家？”
“是，打比赛当然要注册职业玩家的身份，”祁斯明点头，“而且注册成功还能开启职业频道。”
“职业频道？”
“嗯，边域的频道有两种，一种是常规频道，一种是职业频道。”
祁斯明示意权珩和他走，“常规频道的受众都是地下王国的公民，但这只是一部分。但是职业玩家可以选择针对怪物和边域两个世界演播。”
权珩若有所思地点头，薅羊毛再问，“那职业怎么申请……”
“这个我一会儿详细和你说——前面就是「万花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区，和我来。”
祁斯明走向前面明显变得拥挤的区域，“「万花筒」是边域占地面积最大的分区，连接地下城的各类节目——衔接者可以在这里获得地下城的消息，也对各类地图的地理环境有所掌控。”
权珩看去，3d裸眼和2d液晶屏各式各样，节目里长得千奇百怪的怪物或说或笑，甚至有地下城的欢乐脱口秀……确实就像是个千奇百怪的液晶万花筒。
不过——
“地下城最美味肉条，采用上好人类肉制作！”
液晶电视里，维丽丝身穿艳红礼裙，对镜头迷人pose，“陈年老坛秘制香料，九九八十一天烹饪而成，这美味，不敢相信！”
权珩：“……”
广告词甚至有剽窃人类世界老坛x菜的嫌疑！
况且抄谁的不好，这家的广告词一抄，这肉就一股怪味。
“原来她真的是地下王国的当红女星，那我撕她海报的视频是不是播出去了？”
权珩心里唔了声，认真想，“还行，黑红也是红。”
她不挑。
“你在看维丽丝？”
祁斯明察觉到权珩视线的停留，“她的化身确实符合人类的审美，在地下城的美貌榜上也排前几，还是个怪物明星，听说还是个歌星……额，歌星这点存疑。”
祁斯明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似乎是被歌声荼毒过：“不过她原型我就不知道了，这些怪物都披着皮套，真身不是触手幽灵就是畸形。”
权珩点头，看这些万花筒中驻步着很多录像和分析的人类，甚至每隔一片地方会被围出绳索，割据分离。
“通过不断重复的广告语，以及节目来获得地下王国的碎片信息，”祁斯明道，“这是俱乐部的基础工作。”
他顿了下，“不过需要缴纳大量的地租，和核心区租金一样贵，小组织是交不起的。”
这是说只有大俱乐部才有实力、有资金，能掌控更多的地图信息啊。
滴——
祁斯明顿步，耳边似乎响起什么提示。
他回了句“知道了”，便转头看向权珩：“我们首席发通知要我们去开会——你是自己再逛逛，还是我带你去传送门那？”
权珩笑道：“那扫盲任务先到这。”
“好，等你出去后边域会主动给你下载内部论坛，有附带的扫盲贴，可以看看。”
祁斯明示意权珩和他走，“我给你发一条好友申请，通过后就会有好友登陆边域的提示——等下一次你进入边域，我带你把剩下的区域逛完，顺便给你讲讲打职业的事情。”
“多谢前辈。”
“不用，当我还你在海选地图的人情，顺便结个善缘。”
祁斯明说得明白，继续道：“边域的登出口有很多，刚刚那些彩色霓虹等区都是，进入这些区域就会出现一扇门，用你专属的「锚匙」开门就能实现定点传送，也不用担心传送门的数量不够。”
“能进入游戏的预备玩家不在少数，边域衔接者却只有十几万。”祁斯明单手插兜，“还在海选不断进行的情况下，人数基本不变。”
这意思就是预备和正式玩家死亡率高。
权珩了然，又抬头看向天空奇异的霞光，似乎这个中转站就是在另一个维度里开辟出的，一片黑暗与光昼交割过渡的混沌区。
“昼夜边域只有黄昏和黎明，晚霞和朝霞。”
祁斯明顺着权珩的目光看去，“就像是迈一步就天明，又像是迈一步就深渊。”
权珩心里一动，看向祁斯明。
“这么看我干什么？”祁斯明无声笑了下，镜下的目光放远，“这是我们首席说的，人类来到这种地方，如同临渊而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权珩静默片刻，认真地开口：“你知道吗？”
“什么？”
“你现在很像个推销员，要给我洗脑的那种。”
祁斯明：“……”
权珩不留余地，语气诚恳：“我很想念咱俩刚见面时候你那股高冷斯文的劲，要不要重新塑一下人设？”
祁斯明：“…………”
完了，咱俩这跑图打本的情分，从现在开始就没有了。
权珩笑起来，不再逗他：“不过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地方的。刺激但有趣，感觉自己真的在十八岁。”
有趣？什么癖好？
祁斯明打量权珩，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现在也就这个年纪吧？”
权珩略思索般点头，笑笑：“好像也是。”
……
到了霓虹灯区，权珩把蝴蝶刀还给祁斯明。
“对了，关于「锚匙」，再给你个老人的提醒。”
祁斯明靠在墙边看她，出声道：“每个人的专属烙印就是自己的「锚匙」，独一无二，但是可以剥夺。”
剥夺？
“什么意思？”权珩微微皱眉。
“意思就是说……不仅仅是边域里可以争夺资源。”
祁斯明推了推眼镜，眸色微深，“如果有人在你用传送门进入人类世界的刹那杀了你，就能实现「剥夺」，拿到你的「锚匙」，获得你的专属烙印，并且继承你的物品和权限。”
“登出的瞬间……”
权珩捻着佛珠，思绪飞转。
“是因为回到人类世界的瞬间两世界发生了重合吗？既失去了边域的禁战保护，又没有断开与边域的衔接？”
“聪明。”
祁斯明表示认可，“不过也可以用特殊物品进行保护——掩饰你登出的能量波动，像是人类世界的「屏蔽仪」那样。”
“不过特殊物品不好得到，我手头也没有闲置的，你可以等等三天一次的拍卖会，大概率会有。
“别担心，”祁斯明安慰，“锚匙也有好处，至少能让你使用传送门传送到任何地方，只要你告诉它地址。”
权珩若有所思地点头：那这么说，她就可以穿梭空间，就算没腿也可以周游……
“哦，也不要随便用「锚匙」。”
祁斯明想了想补充，“上次有人乱用，直接失控传到了深山野岭的茅厕里，据说出来的时候很有味道。哦，对，还有一个直接传送到了叙利亚战场，撞见了漂亮国偷石油，稍微跑慢点就被打成筛子了。”
他嘴角还抿着笑，一看就是故意说这些。
“……”权珩看他一眼，礼貌微笑，“我知道了。”
似乎大度地没在意这个内涵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