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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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网上订票可真是发达,12306很快就可以订到自己想要的票,不仅订票容易,退票也很容易,如果不满意座位就可以退票重买,当然你只有三次机会。当然这不是我要表达的重点。走之前我先订重庆到成都的票,我告诉爷爷重庆是山区,新疆是高原,火车太累根本没办法直达,只好倒车了。爷爷叹了口气,我想他肯定很想让我快点到新疆去。我才没那么傻呢,好不容易公费出门还不好好的享受旅途?
走之前爷爷一个劲儿的问我“武隆石”装在了哪里。我指着箱子说放在一件蓝色的羽绒服里你就放心吧,保证不会磕着碰着给你弄坏了。爷爷还是很不放心,不停的在我的耳边唠唠叨叨,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已经整理好的大箱子打开把“武隆石”拿出来给他看。巨大的箱子里挤满了东西,昨天为了我的行程,我已经把箱子打开过又放进去了很多东西。其实我也不确定我这次出去多久能够回来,看心情吧。
爷爷没有疑问了,奶奶就过来寒暄。问我把爷爷故人的的名字和地址都装好了没有?如果到了新疆就赶紧打电话给爷爷的故人,让他们去接你。爷爷的故人叫“陈贵芳”。看名字我觉得是个女人,要不怎么昨天奶奶的脸色会那么难看呢?我暗地里偷笑,都已经了七十多岁的人了,孩子孙子都有了,还吃什么醋呢?我把爷爷写的纸条拿出来放到奶奶面前,告诉她放一百个心绝对丢不了。对于爷爷奶奶,我爸妈就平淡多了,我出远门对他们来说似乎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除了大箱子,本来还有一盒子特产,但是碍于我要倒车,爷爷只好作罢。从我家到城里然后再去火车站是一段相当长的路程。重庆的山一层一层,重重叠叠的。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一圈一圈的绕着,不多久我就感觉头迷迷糊糊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我把随身携带的小包抱在怀里,那里面放着我的身份证,钱包,银行卡和手机等物件,是绝对不能丢的东西。我估计着至少还有三个小时的路程,就把身子往座位里缩了缩打起盹儿来。
迷迷糊糊的我开始坐起梦来,梦中那个装着“武隆石”的盒子摆在我的面前,一个看不清模样的老人拿着钥匙站在旁边,看样子她要打开那个盒子,她问我从哪里来,我说重庆。她又说是谁让你来的,我说是我爷爷。她问你爷爷叫什么,我仔细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说想不起来就不能打开盒子。我就坐在地下想啊想啊,越想越着急,汗一下子就布满了我的脑门,我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醒来看看窗外,依然是一层一层忘不到尽头的山。看看表,原来我只睡了十几分钟,可是刚才的梦实在是太让我心有余悸了,现在我怎么也不想再睡了。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姐,可能刚才大巴车停过一站了。她看我满脑门的汗,递过来一条纸巾。
“这车上是太闷了哦。”她说。
我默默的点点头,接过来她的纸巾。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出门在外还是万事小心为好。不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电视上又太多可怕的社会事件,出门低调些还是比较保险。
那女人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了。背靠着椅背开始小睡。整个车厢的人都在随车一摇一晃,大家都是迷迷糊糊的。重庆的天又开始阴了,比娃娃的脸还爱赖皮。刚才还是大大的晴天,谁知道转过一座山就是阴雨呢?
车大概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刚拿出mp4开始看新下载的电影。大巴车忽然就停住了,“嗡隆嗡隆”的重启了几次还是没了声音。司机疏通大家下车后才告诉大家车坏了,他现在也没办法只得等拖车公司。大家开始咒骂起来,有几个人想冲上去揍司机被他人拦住了。大家闹闹哄哄半天最终还是接受的现实。看天已经开始阴沉起来,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只好想办法赶紧离开。我从大巴车下面拿出我的蓝色箱子,站在路边上拦过路车,好几辆要么被他人拦走要不从我面前呼啸而过。我想我不能跟大家一块拦车,于是我拖着箱子开始沿着公路往前走起来。
路是蜿蜒的,我接连拦了几辆都失败了。这时我忽然发现了我的战略错误,我不该往下游拦车而应该去上游。因为那些从我面前呼啸而过的车上载着的几乎都是我们那个大巴车上的人,我痛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天已经越来越阴沉了,很可能过一会儿后就会下起雨来。我看了看表,虽然我今天出来的早,但如果照这样下去,我很可能会赶不上今天的火车。
我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让我爸开车赶来。可是手机拿出来后却发现一个信号都没有,重庆的山区就是有这点不好。我心里开始有点着急了,难倒我今天注定要被雨淋荒野吗?
正当我着急跺脚愁得不行的时候,一辆车忽然停在我面前,车窗摇开露出了刚刚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大姐的脸。大姐说道:
“小妹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我赶紧告诉大姐我还要赶下午的火车,实在是太着急了。说着说着我感觉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大姐好像是听到了我声音里的更咽和鼻音。她对司机说:
“大哥,能捎这个妹子一程么?”?那司机一脸的为难。对我们说:“你看这本来就是两厢车,就五个人的保险,怕是这个小妹上不来。”
我一听有些急了。赶紧连哭带求的说:“求求你的大哥,我真的要赶火车。”大姐也跟着帮腔:“带她一程吧。我前面就下了,小姑娘怪可怜的。”
不知是不是我们哀求起了作用,那司机打开了门,让我挤了进去。这车果然是只能乘五个人,连上我的大箱子就像个沙丁鱼罐头一样。还好其他的几个人都比较善意,他们尴尬的朝我笑笑。也就不再管我,大姐使劲儿的靠边挤挤,好腾出个位置给我。看到这些我很感动,想到自己刚刚在大巴车上的表现,心里顿时充满了歉意。
我刚一上车,就只听见天边一片闪光,继而一声巨响,紧接着雨就哗啦哗啦的下了起来。司机大哥开车很小心,降低了速度,雨刷在面前不停的忽闪,刷下一层雨水又布满一层雨水。因为雨水,车里关上了窗子,里面不多久就弥漫起来一股臭脚丫的味道,我不好意思捂鼻子,只能勉强的闻着这股味道。
车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才从山上走到山脚。这时候雨也开始小了,淅淅沥沥的。车驶进了一个镇子,司机大哥就不再走了,他说他不到城里。怪不得刚才他会载我,原来只是走这么一小段路。车上的其他人也不说什么,径直走了下来。那大姐也下车了,我只好也拖着箱子下了车。不过很奇怪,怎么这几个人没一个有怨言呢?
司机大哥的车很快拐进了镇子里。我站在街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姐这时候走过来对我说现在很难打到车了,而且去城里的路本来不经过这个镇子,是这个司机大哥把大家都骗了。我问为什么没人跟他讲理呢?大姐叹了口气说,他家伙车上有记号,是黑社会的车,我也是到这个镇子才知道的,谁也不敢惹啊。
我简直要急哭了,现在基本上处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离着主流干道那么远,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想到这儿我开始委屈难过起来,我还没有出重庆呢就遇到这么多事儿,这可怎么是好。现在,早上那种对于旅途的憧憬已经烟消云散了。我开始埋怨起爷爷来,没事儿干嘛非让我上新疆,现在好了吧。送一个破石头差点让我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