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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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你也别捅他呗，孩子还小呢。”
虎哥笑眯眯，“不行呢。”
顾给垂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娇小的身影，睫毛轻颤了颤，压下心里的情绪。
“乔舒，没必要的。”
他本就不值得她来救他。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淡，但是说的话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乔舒的耳朵。
乔舒头都没回，装作没听见，继续面对光头，“你放我们两个一块走，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两千。”
乔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
虎哥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毫无笑意，“我开玩笑的，我不缺钱，小姑娘，哥劝你最好赶紧回家，别多管闲事，你可以走，但是你身后的男生别想离开。”
乔舒嗤笑一声，她来就是为了救他的，如果她自己走了算什么。
刚准备说点什么，羽绒服帽子被人拽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顾给拉在身后。
“先让她离开，我们速战速决。”顾给抬了抬下巴，“不过，我要确保她完好无损的上车离开。”
虎哥单挑眉，朝身后的一个混混使了个眼色，“瘦猴，去给小姑娘打个车，三分钟之内你要出现在我面前，还要有一张她上车的照片。”转而问顾给，“这样可以吗？”
顾给直视着那个混混，眼神阴翳，语气带着十足的威胁，“你最好确保她实实在在的离开，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他的瞳孔很黑，眼皮下垂，尤其是直视你的时候，无形给人一种压迫感。
混混很瘦弱，被他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颤，不敢跟他对视，只是频频点头，看着乔舒怯怯道：“同，同学，我们，走吧。”
乔舒不走，顾给转过身，看着她，神色变得格外柔和，温柔道：“乔舒，谢谢你啊，你先回家，等你到家我给你发信息。”
乔舒倔强的站在原地，死死靠着墙，任凭混混怎么拽她，她都屹立不动。
顾给好声好气地哄她，“乔舒，你听话，或者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出去，出去后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乔舒果断拒绝：“不行。”
“那我以后给你讲物理题好不好？”
“不。”
“……”
“……”
无论顾给怎么说，乔舒都只回答两个字，“不行。”
顾给拿她没辙，他又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虎哥打断他们二人，“小丫头快走吧，等会见血你想跑都来不及。”
说着朝另外两个老实的混混使了个眼色，混混心领神会，上前，一人架着一只她的胳膊把她往巷口拖。
瘦猴跟在他们身后，嘴里念念叨叨，“慢点慢点，别伤着她。”
乔舒使劲挣扎着，但是力气远远不如他们，只能被迫被他们二人架着胳膊，她开始破口大骂，“我去你大爷的，脑瘫。”
腿也不停歇，扑腾着踹瘦猴，瘦猴挨了几脚，“哎哟哎哟”地叫唤，“姐姐，你就老老实实的离开吧，别让我难办，我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
乔舒破口大骂，丝毫没有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样子，“一群垃圾，以多欺少，不要脸，有本事等我摇人，我们打群架！！！在这群殴，要脸吗！！”
“把老子放开，别拽老子！”
混混们充耳未闻，继续把她往外拖。
乔舒的声音愈来愈远，直至听不见，顾给这才收回视线。
虎哥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道：“这小姑娘挺野啊。”
顾给没有接话，语气有些生硬，淡淡的开口道：“打吗？”
虎给抽了两口，把还带着火星的烟随意往地下一扔，“打。”
他忽然发力，拳头猛然抡出，直击顾给腹部。
顾给眼前一黑，险些摔倒，他靠着墙，指甲死死扣着墙壁撑着他欲倒下的身子。
全身都疼，顾给脸色煞白，他憋着气不敢呼吸，只要一呼吸，剧烈的疼痛就会瞬间席卷五脏六腑。
虎哥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上提，拳头狠狠砸着他的腹部。
一拳，两拳，三拳……
顾给的力气远远不如他，只能被迫承受，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耳中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耳中嗡嗡叫个不停，身子不由自主地想往下滑落，但是一只大手却死死禁锢着他的脖子。
他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痛感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禁锢着脖子的大手松开，身子从墙壁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虎哥看着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顾给，残忍一笑，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递到他嘴边，“抽吗？”
顾给恍惚睁开犹如千斤重的眼皮，扬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就，就这点本事？”
虎哥耸了耸肩，收回那支烟自己抽了起来，抽了两口，踢了踢他的小腿，“哥敬你是条汉子，小子，有缘再见。”
一行人出了巷子。
黄毛跟在他身后，魂不守舍，终于，他咬了咬牙，叫住前面的虎哥，“虎哥，我肚子有点疼，实在憋不住了，我去借个厕所。”
虎哥正打着电话，也没看清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黄毛脸色阴沉的一步一步的原路返回。
顾给，顾给，顾给……
黄毛咬牙切齿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顾给正靠着墙，昏昏沉沉间听见脚步声，他疲惫地睁开眼，看清来人和他手上正泛着冷光的刀子。
顾给心下了然，眼里却没有流露出半分慌张与不安，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弯了弯唇角，“你是要杀了我吗？但是你好像还不够格。”
顾给漫不经心地揉了揉腹部，继续说道：“你拿的是水果刀？一刀两刀是捅不死我的，你要不现在上网查一查，捅哪里能一刀致命？如果你真能一刀捅死我，我想我还会感谢你。”
“死后在地狱还能替你求求情，让你别下十八层地狱。”
顾给撑着墙壁站起来，嘴角始终挂着笑，“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