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凭什么我是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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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后并没有妖魔鬼怪冲出来，也不是充满炙热岩浆的地狱，就如同在杭城研究站见到的一样，是更为宽敞的办公区，方鸣歌偷偷松了一口气。
但只有零星几个人坐在工位上办公，估计是午休时间吧，方鸣歌心想道。
何淼芙继续向前走着，两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前。
敲了敲门，何淼芙就推门进去了。
“站长，我把人带来了。”
跟随着走进办公室，方鸣歌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这是一间极简风格的办公室，全白的墙壁上没有挂任何的装饰画物，右边是一座黑色的三人位沙发，旁边竖着一台全黑落地灯，沙发前的茶几也是全黑，茶几上没有放置任何物品，好似从来没有人使用过。左边就是一张全白色的办公桌，桌上只有一台电脑，一个台灯。桌后坐着一个女人。
干练的黑色短发，小麦色的皮肤，鲜艳的红唇，虽然她穿着一身正装，但方鸣歌相信她一定有着最健康的身材和线条分明的肌肉。
本来低着头看着电脑的陈曼波抬起了头，一道犀利的眼神看向方鸣歌。
“站长你好。”方鸣歌乖巧问好，心里却想着这个站长还有点像严肃版桂纶美。
“苏峮拜托我要好好教导你，我答应了。但我现在对你情况不太清楚，你先去跟何淼芙做个测试吧。”陈曼波不苟言笑，只是淡淡地说着。
“哦哦……”没进办公室两分钟，方鸣歌又跟着红发女生去了另一个房间。
新的房间倒不大，只有一张好似牙科里的综合治疗床，旁边是一台一人高的机器。
“你是什么超能力啊？”何淼芙打开了机器旁的电脑一边问道。
“额，我的能力就是可以让身体变得柔软。”方鸣歌回答道。
“哇，那跟我一样哎。”何淼芙睁大了眼，“你共鸣物是什么呀？”
“是洗碗海绵。”
“哦，那也对。我的共鸣物是米粉，就是我们桂区人最爱吃的食物之一。不过我估计你的柔软特性跟我的不一样。我虽然柔软但不抗压……”何淼芙突然上下打量着方鸣歌，“但你似乎很抗压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何淼芙为什么突然露出期待的眼神，但方鸣歌想起自己被弹飞挤扁，身体却一点事都没的场景，点了点头。
“行，那你躺上来吧。”何淼芙指了指床。
方鸣歌老实躺了上去。
何淼芙从机器里抽了好几条数据线，线头上连着一个个小方片，她作势就掀起方鸣歌衣服，往他身上贴去。
“哎哎哎……”方鸣歌被吓了一跳，怎么就突然掀衣服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双手连忙捂住。
“别乱动啦，我给你连接分析仪呢。”何淼芙不以为然地说道，动作依旧进行着。方鸣歌只能乖乖放下手，一动不敢动。
贴完了身上，何淼芙又从机器中拿出一个连着数十条线的头套，亲自给方鸣歌戴上。
一切准备完毕，机器开始嗡嗡作响。何淼芙在一旁盯着电脑屏幕。
方鸣歌感觉全身都麻麻的，就好像有一只只小蚂蚁在皮肤上无规律并放肆地爬着，可他强忍着，生怕自己乱动会对测试造成什么影响。
没一会儿，何淼芙转头对他说：“现在发动你的能力吧，一直保持住喔，直到你撑不下去了就停。”
方鸣歌听话照做，闭上眼，沉下心，一股陌生的感觉又遍布全身。
电脑显示屏上一道红线立刻飙升，但上升势头只有几秒便保持在了一个高度，上下微微起伏，何淼芙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就这样，方鸣歌努力坚持着，比上上次自己在浴室里使用能力还要专心，可逐渐加重的疲劳感让他感觉快要脱力了。
“再多一秒，再多一秒……”方鸣歌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
大脑仿佛要被全身上下所有细胞吃力的哀嚎信号给填满，大家都在拼命告诉它不能再使力了，再用就要死了。
最终，不堪重负，无法坚持，能力暂停。
显示屏上的红线立刻下坠。
“害，你还真是个小辣鸡啊，特性力才193森，维持时间12分18秒。”何淼芙的话语里带了点嘲讽。
“额……193森是什么？”
“森是特性力的单位，507所为了纪念钱老便用他的名字作为单位。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你现在的特性力只有193分。”
“……那我不是才刚刚到一档的五分之一……”
“你知道超能力分档啊，看来苏大美女跟你说过了嘛，但你这能力现在看来是不太行。”
“我才共鸣第3天！”方鸣歌突然不服道。
“那又怎样！我共鸣第一天就900多了，有些天才刚共鸣甚至可以接近四档。”何淼芙继续嘲讽打击。
“……可我听苏峮姐姐说超能力不是可以通过锻炼进步的吗？”方鸣歌不甘心。
“这倒没错，可你起点太低了，想进步就得花更多的功夫。”
方鸣歌沉默了。
他承认何淼芙说的对，普通人与天才的差距有时候是不可理喻的，天才花一分力气做的事，普通人往往要花七八分、甚至十分的力气才能完成。天才一分钟就弄懂的知识，普通人再冥思苦想也不能理解。现实里这种残酷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方鸣歌并不打算放弃，起点低又怎么样，只要可以提升，三百分，五百分，一直进步就可以到达一千分，两千分。
永无止境的努力是普通人最朴实最强大的武器。
“我想试试。”方鸣歌坚定地说道。
看着面前这个男生突然变换的眼神，何淼芙倒有些惊讶，“噢，行……那我们再去找站长，让她帮你制定下锻炼计划吧。”
回到极简风格的办公室。
看着电脑上有关方鸣歌的数据，陈曼波在思考着。两人站在办公桌前等待。
“你的柔软超能力使用时身体还有痛觉吗？”陈曼波突然问道。
“额好像没有……”
“不要好像，你发动能力，何淼芙，打他一拳。”陈曼波立刻吩咐道。
“哎……”方鸣歌刚想说什么，只见身旁的何淼芙已经摆出架势，右拳瞄准他的腹部就要冲来。能力立刻发动。
一股巨力击打在方鸣歌的腹部，他整个人弯下了腰，手捂住肚子。突然的袭击让他毫无心理准备，本以为会有剧烈的疼痛，但肚子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巨力只让他身形有了改变。
方鸣歌欣慰地站直了身，刚想说话，喉咙里就冒出一股酸臭的味道。
“呕…………”方鸣歌没忍住，一开口就把中午未消化完全的饭菜吐了出来。还好有个垃圾桶出现在他面前，他将整个头埋进，吐啊吐。
巨力虽然没带给他痛苦，但挤压到了他的胃部。
有先见之明的何淼芙及时递上了垃圾桶使得办公室地板免除了呕吐物之害。她还一边轻拍着方鸣歌的背，表情略带歉意。
陈曼波没有说话，甚至对臭味都没有一点表情反应，她还在思考着。
方鸣歌停止了呕吐，吐的也不算多。虽然没有痛苦，但胃抽搐的感觉和呕吐物掺杂胃酸的味道让他并不好受。他很生气地看向何淼芙，但一想到对方是不知道几档的前辈，他敢怒不敢言。实力不足就乖乖认怂。
“sorry，sorry，是我下手重了点，这不是我发力习惯了嘛，谁想到你这么不抗揍呢。”何淼芙不走心地道歉道。
方鸣歌狼狈地擦了擦嘴，心里直念道，这一拳我记下了，红发暴力女，嘴上却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没感觉到痛，看来我能力期间是丧失痛觉的。”
“你的身体很缺乏锻炼，你平时是不是不怎么运动？那你就先从体育锻炼开始吧，跑步，跳绳，健身，然后跟着何淼芙学拳击，你的饮食和作息安排我会单独给你打印出一张表，你要照着做。你白天上课，晚上就来我们研究站，何淼芙和我都会监督你。”陈曼波一开口就决定了方鸣歌未来的生活。
“啊……那我这个路费……”
“研究站会报销。”
“那就好……那我万一晚上有事……”
“能来就来，不能来就跟何淼芙打电话请假。但你要故意不来，以后就别来了。”陈曼波面无表情地说着最严厉的话。
“唔……好的……”方鸣歌突然感觉到了压力。
“何淼芙，你带他去录指纹，再带他转一转熟悉下研究站，并给他准备一间休息室。”
“好的。”何淼芙带着方鸣歌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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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杭城某个小区住户家中。
潘志德正坐在工作台前，低头专心研究着什么。他正是昨天参与了列车劫持案的拆弹员。出色地完成拆弹工作后，让他有了几天的假期可以休息，但手痒的他并没有完全放松，而是在家继续练习。
可他现在却坐着一动不动，右手接触着模拟炸药，僵硬地保持着姿势。安静的房间，只有空调机发出微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知觉突然恢复，他猛然间清醒。
“我……我这……是发生了……共鸣？”潘志德有些六神无主，“不对……我昨天才接触了超能力的案子，今天就发生了共鸣？”
“你醒啦？”背后一道女声传来。
潘志德受到惊吓猛地转身，家里明明就他一个人，说话的是谁？
他身后客厅的沙发上坐着5个人，都低头玩着手机，而站着，面对他说话的正是徐萍。
“你，你们是昨天作案的犯罪分子！”潘志德震惊道。
“哈哈，不要用犯罪分子这么难听的词嘛，我们是卡俄斯组织，伊瑞泽小队，我是队长徐萍，你也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徐姨。”
潘志德平复了惊讶，他毕竟是特击大队的一员，平时的训练和教导让他能冷静地面对各种情况。
“你们非法入侵进我家是想做什么？”
“这不是知道你要共鸣了嘛，我们就来找你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组织。”徐萍温柔地说道。
“呵，加入你们犯罪组织，你觉得可能吗？”潘志德语气充满不屑。
“那这样吧，你看我们都能找到你家，那你的父母老婆孩子我们也不难找，你觉得这些筹码够不够？”
“你！”潘志德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不许你碰我的家人！”
“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当然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我可以给你保证。你知道你现在已经共鸣了，你有了超能力，我猜应该也是跟炸药有关，那么你作为特击队员肯定要上报自己的情况，507所就会来接收你，你会被关在研究所，见不到亲人朋友，每天被各种仪器研究，被抽血被取身体组织，你要做各种测试直到精疲力尽。直到他们将你的能力研究透了，你才会被放出来，但你关于自己超能力的字一个都不能说，你要牢牢闭上你的嘴，你的超能力也不能随便使用。哦特别是你这危险的能力更会被监控，你的生活从此没有了自由，没有人理解你，没有人帮助你，你只会孤独的结束一生。你希望未来是这样嘛？”徐萍耐心地循循善诱道。
潘志德沉默地听着，徐萍的描述充满黑暗，似乎上报后从此人生就没了希望。但他并不相信，犯罪分子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呵，你别废话了，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你要么干掉我，要么离开这，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信仰和国家！”
“唉。”徐萍叹了口气，转身向杨壮壮说道，“还是要靠小郑的喇叭，拿给我吧。”
杨壮壮伸手从他的肥胖肚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喇叭递给了徐萍。
徐萍举起喇叭便对着潘志德，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道：“你是刚刚共鸣的人，你害怕且厌恶507所和阊国的所作所为，你想要自由所以你要反抗，你会加入有着同样思想的卡俄斯组织。你喜欢炸药，喜欢它们爆炸的瞬间，你想为卡俄斯组织效力做出各种各样的炸药。”
听着喇叭里传出的第一句话，潘志德就变成了一幅呆呆的模样，眼神无光，嘴里还呢喃着重复着徐萍的话语，听到徐萍讲完，他便瘫倒陷入沉睡。
坐在沙发上的5人立刻起了身，瘦弱的韩凯凯上前将失去意识的潘志德扶起。
“徐姨，早点使用郑晌的小喇叭不就行了，还浪费你这么多口舌。”蒙宛宛不满地抱怨道。
“那不行，能节约就要节约，小郑的喇叭也不是随意给我使用的。只是没想到小潘的信念还挺坚定。”徐萍解释道。
“啊~~哈”许谈谈伸了个懒腰，“徐姨咱们快走吧，不是还有几个人要找嘛。”
徐萍向其中一个沉默的壮汉说道：“小孔，现在就把小潘也屏蔽了吧。”
孔饶饶点了点头没有多话，上前举起双手轻抚过潘志德的头顶，便后退跟众人站在一起。
“ok，小潘家行程结束，下一站走起。小许，麻烦你了哦。”徐萍话语里充满欢快。
众人手牵起手，许谈谈对着窗外举起左手，中指一弹，众人消失于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