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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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意翻了个身,在黑暗里看着她。
话到嘴边,苏遥难得有些心虚,“那啥,我结婚了……”
话音刚落,林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打开床头柜的暗灯。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遥也爬起来,讪讪地看着她。
“不是,苏小妞,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连个喜帖都没发给我,想和我绝交了?”
苏遥斟酌着开口,“我和他……算是隐婚,没想让人知道,我俩商量好的,不公开,走一步看一步。”
林意瞪大眼睛,信息量太大,一时不知从哪切入。
“他是谁?你爱他吗?苏伯父同意你这么瞎作?”
苏遥亮晶晶的眸子暗了几分,“前几年的金融危机,苏氏没挺过来,这两年内里早就被掏空了,全靠我爸一个人撑着,我这当女儿的,二十多年吃喝享乐没替他分担一件事,联姻是我主动提的,不怨我爸。”
林意呆滞了片刻,“哪家啊?”
“常锡的大哥,常景淮。”
林意脑海中想搜寻一下这人的模样,可惜失败了,但她能抓得住重点。
“居然是常家,那样的人家红级三代,能看得上咱们这种门第?”
苏遥淡漠地摇了摇头,“看自然是看不上,可那位常首长早年与我爷爷有过一段交情,沾了老一辈的光。”
林意哑然,“那……那个常景淮呢?”
提到他,苏遥短暂性地沉默了。
半晌,轻轻开口,“毁了人家的姻缘,恨我都是应该的,我理解他。”
林意心揪了一瞬,红了眼,“阿遥,你是不是喜欢他。”
苏遥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人家心里有人,我怎么可能上赶着喜欢一个心里没我的人呢,那不是自个找罪受嘛……”
昨晚,林意不知道最后几点睡过去的,早上起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往床那边扫了一眼,苏遥早没影了。
她发了会呆,去厨房冲了杯咖啡,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
一个是林国扬的,一个是许厌迟的。
没急着回,因为她快迟到了。
上次她的车追尾之后,给保险公司留了电话,车被拿去保修,意味着今天她得坐地铁。
火急火燎收拾了一番之后,出了门。
她现在在的公司,le serein,国内名气虽然不大,但整体实力不容小觑,高奢品牌在遍地黄金的名门贵圈很吃得开,更何况是京都城。
以前在法国le serein 走的是浪漫主义的路子,回国以后,林意提议入乡随俗,于是公司便改了名。
许厌迟给起的,叫意欢,更贴合主流大众。
乘电梯到了二十八层,一路上好多人跟她打招呼。
作为设计总监,林意实力自然是众望所归。
她一路没停,进了总裁办公室。
许厌迟仰躺在椅子上,一手正按着太阳穴,看来昨晚没少喝。
见她进来,立马起身。
“昨晚怎么回事,动静不小,意欢上下都在猜。”
林意放下包,坐在沙发上,“猜什么?”
许厌迟神色自若地给她倒了杯茶,“猜你和甲方爸爸的关系。”
林意笑了笑,“我早上喝了咖啡,茶留着给你解酒吧。”顿了顿,她又开口,“我不想瞒你,h.y的项目十有八九要黄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得到下家。”
“到时候实在不行,损失我来负责,大不了免费多给你打几年工。”
许厌迟挑了挑眉,“你这是得罪人了?而且得罪的还不小。”
林意低着头盯着大理石上的盆栽,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厌迟自顾自看了她一会,“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哪就用的着给公司签卖身契的地步了。”
“昨晚发生的,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你是跟着出名了,公司也好处也捞不少。”
许厌迟把她拉起来,“行了,瞎惆怅什么,还有两个衣饰的成本核算需要你最后敲定,干活吧。”
林意也知道他在宽自己的心,抿了抿唇,摆了摆手表示好意心领了。
从桌子上抱起资料,准备出门。
许厌迟叫住她,“林意。”
她应声回头。
“你没发现,你整个人像活了一样吗?”
林意有些茫然不解地回看他,“怎么,我以前是死的吗?”
当然不是,只是人更鲜活了,你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而已。
许厌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开个玩笑,祝你一天工作快乐。”
林意白了他一眼。
累死累活一整天跟狗一样,还得快乐,杀人诛心。
h.y集团,三十三楼。
陆怀征坐在椅子上,指腹慢捻,看着面前的常锡,“叫你查的人怎么样了?”
常锡摊在侧卧的沙发上,“说来还挺奇怪,苏家也就是个不大点的金融公司,除了简单的人员信息,苏遥这个人的私密信息什么都查不到,尤其是感情史,一片空白,你说奇不奇怪。”
“我就不信,常年往酒吧夜店跑的富家小姐,还没段绯闻野史了。”
陆怀征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把祖母绿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扔在前面的桌子上,“我没工夫听你说废话,别跟我绕迷魂阵。”
常锡忍不住笑了,“这点出息,连两分钟都没坚持住。”
常锡没再打趣他,“一个新公司,旗下的设计总监,职位不高,实力不小,在法国设计大奖拿到手软,业内很有灵气的设计师,放在h.y管理层随便哪个位置,都绰绰有余,也不知道她老板怎么挖到的宝贝疙瘩。”
猩红的烟头在陆怀征的指尖慢慢燃尽,面色淡漠地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是去了法国,跑的他妈还真远。
半晌,他开口,“公司叫什么。”
这下轮到常锡意味深长了,看着他缓缓道,“意欢。”随后干笑了两声,“情投意合,相得甚欢,还真是好名字。”
“呵~意欢……”陆怀征重复了一遍,没察觉手里的烟燃尽,烫的他松了手。
常锡愣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滋味,但他不敢说。
还没反应过来,陆怀征又开口了,“从现在开始,h.y做它的对手盘,他坐多,我就坐空,他抛售我们就回笼,只要是他合作的公司,小的收购大的和谈,不用管会不会亏钱,过剩的亏空我补。”
陆怀征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衣服上燃尽的烟尘,“总之,最后的结果,我要囫囵个地吃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