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把她当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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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吃，撤走，你，是听不懂吗？”
懒散的语气，却霸道的不容置喙。
周婶语噎，不敢忤逆她，鬼使神差端着银盘走出起居室。
明婳淡淡收回视线，落在一侧的宫宫廷浮雕的纹金边拱形落地窗外面，一片白色的洛丽玛丝玫瑰在晨曦的阳光中开的浪漫唯美。
让人很想摘一朵。
慢慢合拢双腿，站直腰背。
转身。
就见一人慈笑走来。
明夫人音容笑貌：“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烧退了么？他们说你连药都没吃，怎么能不吃药呢。这不，我亲自给你送来了！”
明夫人殷勤地倒出一杯温水，拿起一板药剥开两颗，还有个瓶子里倒出三粒。
零零散散，看着有七八颗。
明婳抗拒地皱眉：“别过来。”她排斥地盯着她靠近的手掌：“苦。”
明夫人：“……”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抗拒吃药呢！良药苦口知不知道？吃了药你的感冒才能快点好！”
“我不吃！”
“听话，把药吃了。”
“我说了，不吃！”她推开她伸来的手掌。
吧嗒，手里的水杯刚好砸到她的右脚，碎裂的玻璃杯划破她的脚趾头。
脚下是滚落的七八颗药粒。
“天啦！”周婶发出尖叫：“大小姐，你的脚流血啦！”
这一幕刚好被进房间的明老爷看到。
周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老，老，老爷？”
老爷？
明夫人猝然回头，对上一张铁青着的脸。
此时的气氛告诉她，明老爷心情绝对不好。
他就像一波超级风暴狂猛卷来，撞开惊魂未定的明夫人跑到他亲生女儿面前。
“叫医生。”
只是脚趾头一点破血了，他却如临大敌，如同遭遇最汹涌的海啸表情。
转身阴沉沉地命令：“叫傅医生过来。”
下人都觉得老爷有点儿小题大做，这真的只是破了点皮，留了点血，无伤大雅的样子，老爷会不会太夸张了？
就算疼大小姐，也要有个度吧？
但——
他才是一家之主，他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谁也不敢质疑。
明夫人更是都自顾不暇了！
见这阵仗，她赶忙小跑到明婳面前：“婳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李阿姨的错，是我没端好，我该在你接稳了再放手的。”
明婳硬是被明老爷这位细思极恐的父亲给扶回了沙发上。
她这个受害者倒是一点儿不觉得疼，这对夫妻会不会太夸张了？
一个小心翼翼，唯恐明老爷迁怒到她。
一个急的方寸大乱，好像她得了绝症一样。
不过。
明老爷这不停蹀躞倒是真真切切的担心。
明婳端着脸，竟然有点不忍心看下去。
“我没事儿。”她安慰道：“一点儿小伤，不疼的。”
哪知。
这一句话，就是压死明老爷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喉咙翻涌，眼眶赤红。
在他听来，就是女儿吃过比着还要惨烈的苦，受过比着还要严重的伤。
那时，他不在身边。
他的婳儿都是怎么度过？
明老爷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的宝贝女儿，流落在外，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
每每想到这些，他都恨不得拿起剪刀自裁。
明老爷满脸都是心疼。
看在明夫人眼里，分外刺眼。
手掌心攥地死紧。
明婳饶有兴致地扫过明夫人的脸。
“嘶~疼。”
“滚开。”
明老爷一把挥开明夫人。
明夫人猝不及防，被掀倒在地毯上，一只手掌压在碎玻璃杯上，割出血。
殷红的血快速冒出来。
疼得她眼泪瞬间出来了！
“坚持一下，傅医生很快就来了！”
明婳懒懒地坐在沙发上，被明老爷慌不择乱的关心，宛若一个触之即溃的瓷娃娃。
她魇魅逼人的脸蛋上扬起一抹娇媚笑意。
目光三分讥诮，七分冷薄地划过明夫人隐忍薄怒的脸。
落在明夫人的眼里，更觉刺目。
好像手心的伤口成倍疼了！
艳红的唇瓣抿紧。
她不过是脚趾头破了点皮，明老爷恨不得全天下都要为她陪葬的关心表情，她的才更严重不是吗？
明明之前还对这位刚认领回来的女儿爱答不理，从昨日开始，也不知他抽了什么疯，竟然对她视若弱珍宝。
不问青红皂白地对她兴师问罪，他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
一切都是他这个女儿在背后搞鬼。
明夫人胸膛郁闷地起伏。
明婳瑟缩了一下左手。
“手疼！”
落向到她左腕上的两个青色针孔，明老爷严肃地珉起薄唇：“待会傅医生来了，爸爸让她给你开点止疼的药，很快就好了。”
明婳又皱起了美目。
“怎么了？”明老爷紧张地望着她。
指着坐在地毯上的明夫人，懒懒道：“地毯都弄脏了，这……应该会很贵吧！”
明老爷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掠过地毯上的明夫人，根本没看见她受伤的手掌。
“我现在叫人……”
“不用麻烦人了，是我不小心打翻的水杯，还是我来吧！”
作势要起来，只是才动一下，脸就蹩起了！
好像很疼的样子。
“你都受这么严重的伤，清理什么地毯？好好坐着，这些事儿自有……”
“地毯是因为我而弄脏的啊，这些理应由我来清理。”
知道女儿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有的事儿习惯一个人硬抗。
明老爷反而觉得她懂事儿，却懂事儿地叫他愧疚。
冷硬的目光投掷到明夫人的脸上。
“婳儿现在有伤在身，既然这些事都是因你而起，地毯也理应由你来清理。”
他冷酷的嗓音携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问：“你意下如何？”
明夫人全身都在发冷，发寒。
她敢保证，这最后一句，绝对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明老爷的话是绝对的，无人敢忤逆他。
从喉咙涌起最极端的郁结，她隐忍地低下眉：“婳儿说得对，这些都是我的失误，理应由我来处理干净。”
“这些毕竟是下人的工作，让李阿姨一个女主人收拾，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明婳假意地说出顾虑。
她在讽刺她像个下人。
明夫人却只能打破银牙合血吞：“你不知道，我喜欢做家务，每周都会自己整理一次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