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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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家庭医生的良好医德,和明佳又是熟人,他不能拒绝。
而且他知道,女孩儿倔强执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
只片刻犹豫。
抬步,跟进女孩儿的粉色起居室。
全公主风的装修。
明佳就喜欢这种粉色浪漫的温暖风格。
坐在床边,目光望向面前颀长个子的俊美男人。
看着,看着……眼圈蓦然红了。
忍不住站起,冲到男人的怀里。
傅西洲猛地被她抱了满怀。
女孩儿在他怀里抽抽嗒嗒,泪水顷刻洒满他的胸襟白大褂。
可她还在哭,嘴里念叨着一堆莫名其妙的句子。
拽紧他胸前敞开的白衣大褂,明佳哭得肝肠寸断。
“傅大哥,真好,你还活着,真好,我又可以见到你了!”
“你不知道,我,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梦到你被人残忍剪掉了右手食指,那,那是你拿手术刀的手啊,满地的血,我吓哭了。”
陡然,她探出泪眼迷离的脸,颤抖找到他的右手抓住。
“你的手指没事吧?”
紧跟着。
她破涕而笑:“真好,你的手指还好好的。真好。”
傅西洲古怪地凝望着她,女人斑驳婆娑的脸,又哭又笑。
说实话。
有点儿丑。
他是个洁癖感严重的人。
抬手,想要推开她,又犹豫没有推开她。
胸前一大片水渍,被她的泪水囚湿。
细菌,脏的啊!
男人眉头隐忍地捩起。
“傅大哥,能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她更咽地说道。
傅西洲低眸凝着她破涕为笑的脸:“我的手指一直都很好。”
示意对方可以放开他的手了。
握着他右手的手顿时一僵。
明佳局促放开他。
“对,对不起,我,我就是太激动了!”
傅西洲拿起了湿巾,一根根擦拭干净手指,本想去擦胸前的水渍,想到什么,又没有擦。
扔掉湿巾,决定这件外套,等出去就扔马路边的垃圾桶。
见着他的一系列行为,明佳的脸有点尴尬。
虽然。
知道他一贯的洁癖严重,可被她如此近乎嫌弃的对待,明佳还是有点不舒服。
吸了口气,收拾好表情,明佳勉力扯出一个笑容。
“傅大哥,你最近还好么?至从上次一别,已经三年没见到你了,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不知道着几年,我有多担心你么?”
说到这里,眼眶不争气又酸了!
“我很好。”他避而不答,淡淡地开口询问:“你现在上高三了吧!”
算起来,小姑娘要满十八岁了吧!
他还有一个问题困扰很久了,想要问她。
但是不等他问,明佳就率先开了口:“我很好,倒是你,我见你病情比三年前好多了。”
三年前,他是拒绝一切女性的触碰。
异性只要靠近他,就头晕恶心想吐。
那段时间,他几乎异性绝缘体。
不知道怎么度过来,还好是遇到明佳。
女孩儿像天使,像一道曙光,闯入他黑暗的世界。
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
渐渐打开他的心结。
现在只是轻微洁癖,不至于像三年前,一碰女人就会犯恶心想呕吐。
她方才还抱住他的腰,抓住他的手了。
他的反抗还不算激烈。
“你做了医生。”
明佳不给他回应的时间,走到他身边,转了几圈。
笑得娇俏:“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竟然会成为一名医生,你是那样厌恶异性的触碰,可见你是完全解除了对异性的心理抵御。”
“记得你说过,你想做医生的梦想,没想到,你真的实现了,傅大哥,我真是替你开心。”
“我也很意外,你居然是明家的女儿。”
“之所以隐瞒,是不想因为这层身份约束了我们的关系,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不是有意欺骗。”她着急解释。
“我知道了!”
她下巴可爱地问:“那,你,不生气了?”
“没有生气。”
“还当我是朋友?”
“嗯!”
“傅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激动地又去抱男人精瘦的腰,这次被他避开。
明佳扑了个空。
她扯起一抹尴尬:“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虽然不排斥女性了,但,还有洁癖!”
她擦了擦手,转移话题:“傅大哥,我有点不舒服,你可以帮我看看么?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轻微的感冒,随便给我开点药吃就好!”
对待工作,傅西洲一直都很认真。
矜贵的手指拿了根温度计,让她自己放到腋下。
明佳嘟了嘟嘴巴:“一点儿都不公平,姐姐你都是给她量的,为什么到我这儿,你还要我自己量呢!”
他们才是朋友不是吗?
为什么他要区别对待?
明佳委屈嘀咕。
傅西洲耳力惊人,听到她的嘀咕,却是熟视无睹。
等差不多了,让她自己拿出温度计,他问:“多少度?”
明佳:“38。”
想到他的区别对待,想到他的不辞而别,想到他擦拭手指的行为……
明佳很想哭。
她真的很委屈啊!
明明他们之前那么要好,说好了做朋友,她也一直当他是朋友,那他呢,是不是也跟她一样?
傅西洲不擅长安慰女生,在他的字典里,除了一个人外。
那人死皮赖皮,每每打破他的原则和底线,令他抓狂,有一大推歪理逼他就范。
也只有她,可以叫他放低身段,抛去一切引以为傲的原则。
也只有她,他不擅长也不屑于安慰任何女人。
所以。
面对表情委屈的明佳。
他只是冷淡扫了眼她。
耳边响起女孩儿霸道猖狂的话,既然喜欢,就要排除一切尽可能的异性暧昧。
女性朋友,和女朋友,要分清界限。
他是她的,不可以靠近除了她以外的异性。
就是这么霸蛮,不讲理。
偏偏只有她叫他记忆犹新。
本来以为忘了。
他已经可以很好地调整睡眠了。
梦中也再无她妖娆侵犯的身影。
可——
今天,不知怎地。
大脑神经又串联起她的记忆来。
眉尖一凛,他冷冷敲碎连串的记忆。
侧眸,掠过坐于床边的女孩儿。
骨节分明的长手指拿起巷子里的瓶瓶罐罐,开了几服药。
“三天的药,一天三次,饭后吃。”
“傅大哥。”明佳眼疾地拽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