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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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界者预备役的营帐扎在“海天北岛”的丛林之中。军帐中堆着“坦斯”的遗物,男孩儿们规整身上的装备和补给物品,对坦斯离奇失踪的事件避而不谈,心情沉重。
小了几号的军装裹在马洛肥硕的身躯上紧绷绷的没有一丝褶皱。睡袋上,马洛蠕动浑圆的屁股,笨拙地在寻找几天前腰间崩落的纽扣。
尹霍清点好饮用水,拾起角落遗失的扣子还给马洛。找到纽扣,再不用承受教官卡伦的责罚,马洛如获至宝,捏住纽扣摆在腰间,补齐空缺。
因为衣衫不整,马洛在经受卡伦的体罚。
几天下来,高强度的拉练磨穿马洛的鞋底,脚掌生出水泡。马洛扣住脚趾搬高双腿展示涂满膏药的脚心。
“残暴的卡伦, 早晚我会死在他的手上。”
宣泄出心底的委屈,马洛挫败感十足。
卡伦军衔少尉:是醒城狩界者军营的一名军官;醒城南疆霸下势力的绝地反击者。隶属醒城政权的民族霸下为醒城的和平与发展尽心竭力,拥有霸下血统的人们谦恭和善,爱好和平,聪明奋进,用勤劳的品格引领着醒城的政治,经济,军事。
霸下的进取精神,令醒城其他血统的居民倍感压抑,他们天性懒散贪婪,生存在霸下的精神压迫下,被迫接受工作,缴纳税收,不情愿地为人类最后的栖息地“醒城”做出微乎其微的贡献。
日积月累,极端主意在醒城之中散播开来。
卡伦无疑是这股歪风邪气的强烈拥护者,痛恨保卫醒城南疆的霸下,骨子里对霸下血统的人们强烈鄙视。
卡伦瞧不起没有背景的孤儿,残暴的管教方式令预备役的队员恨透了他。
队员大都没有成年,为了生存聚到此地。自从卡伦接管这里,兵营的孩子受尽嘲讽与欺辱,混血儿马洛和拥有霸下纯正血统的尹霍收获最多的是来自卡伦极为不公的待遇。
卡伦路过营帐,听见马洛与伙伴们谴责自己的谈话,心中不悦,掀起营帐。马洛捂住嘴巴,惊恐地望着进入帐篷的教官。
“交出来!”
卡伦跳上睡袋,索要马洛手里的东西。
马洛攥紧纽扣,扣住拳头。卡伦拧过马洛胳膊,马洛肩膀酸痛把纽扣吃进嘴吧。卡伦一气之下扯断马洛的扣子一颗不剩,捏在手里咯吱作响。
“不会叫的土猪!”
卡伦气急败坏,抽出马洛的皮带猛抽他的脚心。马洛滚在地上,泛着泪花一声不吭。
“马洛有口无心,请原谅他。”
尹霍拦下卡伦求情。军营的伙伴们围在马洛身前试图阻止气势汹汹教官继续这种野蛮的行径。
“全都滚开!辱骂教官,我要教训他。”
卡伦推开尹霍,对预备役的孩子厉声喝斥。尹霍再次挺身而出挡下卡伦。
“马洛生性懦弱”
“被打死,也无法继续承受体罚。”
正义坚定的呼声拉回散去的脚步,伙伴们重新围起圈子保护马洛。
卡伦气愤难耐却又无计可施,皮带抡到马洛脸上,并以没收武器的方式宣泄心头的怒火。虽然没有听到尹霍对马洛的言论附加说辞,但尹霍纯粹的霸下血统给了卡伦决不放过他的理由。
“马洛,尹霍整顿物资。”
“其他人——紧急集合!”
卡伦下达命令走出营帐。伙伴们安慰过马洛,快速打好行装集结账外。
“得罪卡伦,没有一点好处。”
塔斯兰悄悄警告尹霍,偷偷瞟了眼基德,趁人不备撇下军刀,跟上队伍。
预备役军纪严整。基德膀大腰圆无人能敌,游走在教条边缘让教官卡伦尝尽苦头。对于卡伦手下的红人那斯兰更加百般刁难,军中只有卡伦和她配备枪支,那斯兰身形消瘦,肤色黝黑,其貌不扬却拥有舒适的独立营帐。
“看上了谁?”
“胖马路,小尹霍,还是强壮的欧罗巴人——基德?勃朗特!”
基德撩开营帐露出蓝色的眼睛,挖苦塔斯兰。
队员们回过头,姗姗来迟的塔斯兰臊红了脸,发片儿挡住脸颊走过人群,暗自庆幸基德没有提起故意留刀的事。
整齐的列队排在空旷的草场上开始报数,卡伦毫不在意基德的缺席,扎了眼营帐,命令预备役即刻撤回南部都市像海天。
“报告长官!尹霍马洛何时撤离?”
基德嬉皮笑脸不紧不慢走向队列。卡伦嘬着牙花不屑对此做出回答,命令多嘴的基德报出姓名。
“不穿袜子,扰乱军纪,留守营帐。”
扫过基德·勃朗特光秃秃的左脚,卡伦怒目圆睁训斥道。
“遵命,长官”
瞅了眼塔斯兰,基德捏住刀柄递出武器,一脸坏笑。
塔斯兰瞥见短刀,缩回视线神色紧张。卡伦检视过那斯兰腰间,未加指责,要她缴下基德的匕首。
塔斯兰心仪尹霍,瞄了眼营帐,脖根发烫,走路眩晕,祈祷基德不要对卡伦揭穿留刀的事。
基德松开手指,刀子故意掉在地上。在他看来,塔斯兰充其量是只卡伦的忠犬,比起马洛的懦弱,塔斯兰对卡伦的阿谀逢迎更令基德厌恶。
塔斯兰眼神闪烁,基德看出门道,飞扬跋扈的塔斯兰一反常态,忐忑不安,似乎有心护谁。基德瞧不起塔斯兰,管她怎样,遇上基德就要教训她,于是甩开鞋子席地而坐,右脚袜子套上刀柄先恶心恶心塔斯兰。
塔斯兰要尽快拿回武器,不做计较,捡起军刀忍着臭气揪起袜子还给基德。转身离开时撞上卡伦,卡伦抓过匕首。
“狂妄的小子,”
“再不收敛,切断你的命根。”
说着,刀刃抹上膝盖,滑向基德裤裆。
“等…等……”
“卡伦,别忘啦!”
“我们…我们——还有一场较量。”
戏谑塔斯兰的笑容突然僵住,基德吓得腿根发抖,嗓音打颤,怕了卡伦却又不甘示弱,扯开嗓门提醒卡伦。
所有目光投向这边,众人面前,过分的举动将为卡伦带来诸多麻烦,卡伦暂且作罢,钻进车子发动引擎,瞪了眼后视镜,基德对着车辆竖起中指。卡伦蹬开车门,匕首扔给塔斯兰。
“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