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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封冠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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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是徒屠恶大会的闭幕式。

这一天的行程是赐予青霜剑,屠杀恶人,封冠。然后大摆宴席,款待天下群雄。

大门大派心高气傲,唯恐自降门楣,自然不屑参加宴会。愿意参加的大门派,也就是天下山庄等这几家举办方以及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的中上门派。

这些自然是结交的对象,小门小派是非常注重此次机会的。

墨山派根基稳固,源远流长。而天下山庄虽名声大噪,却是后起之秀,墨山派心中就没把天下山庄化为同等级别。所以屠恶大会连续三届拜了英雄帖,都是毫不留情面的给拒了。

眼见这三届办得有声有色,一界的影响力超过一界,天下山庄的江湖地位水涨船高,名气大噪到不重视都不行了。加之第四界的给足了诚意,恰巧也到了弟子下山立威的时候,遂应允了。

谁料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持宝剑皆落败!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败笔!笑话!

这个 墨山派比赛结束后,就灰溜溜的退场了。

结果出乎意料,确也是讨论最激烈最有趣的。

大抵是人之本性对一早就能知道答案的没有神秘感,而凭空跑出来一匹最黑的黑马,这视觉与感觉的冲击,才强烈。

钟直一人独立台上,台下是如沸水般翻腾攒动的人头。

他们或说或笑或讽,或挥朝他挥手致意。开心的,嫉妒的,不屑得各种眼神交织。

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一片,他第一次站在风尖浪口,手足无措,手心的汗只好蹭在衣襟上,样子有些滑稽搞笑。

“这小子,真是交好运啊。天下掉个冠军就砸到他了?他要是抽到的是第九,都会输!”一个粗矿的汉子,在半决赛时与墨风对峙被击败的。他本就觉得运气差,对手是墨风,如果是换成别人,至少他也能挤进决赛。

“莫不是这小子有后台吧,否则怎能这么巧。我看其中肯定有内幕。”一人抱胸接过话去,肯定的语气。

“你这样说岂不是怀疑天下山下,怀疑铁庄主的公平,公允。笑话,要是安排内幕,怎么不安排个天下山庄的弟子,用得着找个小门小户的吗?成大事者都要借天时,诸葛亮还借东风。”一名中年闻言气愤难当,朝着铁庄主所坐的方位拱手抱拳,高举过头顶。义气凛然,不容许任何人玷污了天下山庄。

那两人悻悻,在天下山庄的地盘上撒野,自知是说错了话,讪讪的从前排退到后面去了。

风言风语自然有些吹到了他的耳中,钟直也知道自己胜之不武。

如果抽签抽得不好,或者前辈没有赠送丹药,他必败无疑。但是此刻他已经身处此地,只能往前,何况他们还有赌约在身,事关大哥的性命。

他的实唇抿紧,脸色涨红。

他的手僵硬着停在空中,不知道该挥手,还是该拱手道谢,还是应该保持风度站立不动。

手足无措时,他四目望去,在如潮水般涌动的人潮中,毫无阻碍的闯入一抹嫩黄的倩影,鲜活而明艳。

是她,他们终于来了。

安娘在人群中是如此的扎眼。他的眼睛是总是先找到的她,接着才会看到华清华阳八娘他们。

一瞬间他狂乱的情绪就安静了,嘈杂喧嚣通通抛之脑后。仿佛忘记了身处何处,傻笑的朝她挪去,向他们挥手。

挥一挥手,便带走了聚集在头顶的乌云,与紧张。

“安姐姐,你看他笑得好傻!”

“是好傻,不傻能叫呆子吗?”

“依我之见,钟兄弟要是再往前走,怕是要掉下去了。”华阳边说边挡住朝八娘拥挤过来的人流。

这时台下又有人议论纷纷了。

“这届的冠军好年轻啊,笑容可掬,一点架子都没有。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冠军的气质。”

“是啊。是啊,墨山派得墨风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倘若得了冠军,哼,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哪里像这个小伙子,还热情的朝我们挥手。”

“虽说靠了天时。但是他也是凭自己的能力进入总决赛的。最后那场打斗可是精彩得很。”

..........

傻人有傻福,无意识间做了收买人心的举动,得了赞赏。

在众人的夸赞声中,他只得咧开嘴朝着众人点头回敬 ,拱手致谢,自然而丝毫不做作。

庄严激昂的凑乐声中,两名身着应龙图腾的精壮弟子抬着剑台上来,万众瞩目。精细的雕花纹理,栩栩如生的双龙托起一柄翠羽色的剑,剑鞘上凝聚着细密的珠雾。

铁清南上台,双手托起青霜剑,郑重小心的交给钟直,对着天下群雄道:“这就是第四界屠恶大会的冠军的奖品——青霜剑。现在你是他的主人了,望你用它铲奸除魔,匡扶正义!”

在铁青南浩然之气的感染下,不知谁高举拳头呼应“铲奸除魔,匡扶正义。”一呼百应,呼应之声经久不息。

“各位,静一静!”铁青南在气势最强劲的时候压制呼声,威严道:“现在由请我们的冠军钟直亮剑!”

铁青南的说辞极富感染力,钟直周身的汗毛抖索的竖立着,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快速的抽开剑套,龙吟阵阵。剑刃锋利,青莹若霜雪,寒光熠熠,不消片刻,剑间上便挂了露珠。

承安凑到看众的前排,靠着擂台下缘,细看宝剑,暗道:“比秋寒剑还寒,光泽纯净,这一趟收货颇丰!”

又听铁青南道:“把采花大盗花洒人和妙手捞月马山守以及他的同伙带上来!”

那两名训练有素的精壮弟子,单膝跪地应允“是!”

一会两名弟子带着枷锁的罪犯就推上台了,个个灰头土脸,满脸污垢,胡子拉撒的。

钟直只撇到短暂的一眼,那名年轻犯人就伏下身子,把头贴着地面,看不见容颜。

尽管如此,钟直一眼就认出来钟翼,月余不见,他瘦得眼睛下陷,嘴唇干裂。

倘若娘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知道有多难受。

钟直嘴巴蠕动,颤抖的手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扶起跪伏在地的大哥,却看见承安朝他摇头,神情凝重。

他暗咒自己鲁莽,刚才差一点点就坏了计划,他看着安娘,安娘嫣笑着朝他点点头。

只见她双手背在身后,翘首高声道:“屠恶大会要屠的人自然是大奸大恶之人,这种大恶人,定要将他们的恶行昭告天下。一来给恶人以震慑,二来彰显此事大会的意义。你们说呢?”眉宇间傲娇,挺胸抬头,颇有侠女气死。

看众者永远不缺乏凑热闹者,只要有人带头,别人自然跟着起哄。

于是,上届的冠军朱子聪就又在天下群雄面前露脸了,一一讲解了花洒人作案六十余起,奸淫掳掠妇女无数,罪名昭着。马山守偷窃两百余起,盗用价值超百万黄金等等。

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全场哗然,个个深恶痛绝,垂手顿足。

在这样的气愤中,之前那女声再次响起,“那另外一位马山守的同伙,他又做了什么坏事?”

“是啊,细说一下,此等恶人做了哪些案子。我们也好说与没来参加大会的人听,茶余饭间也是种谈资呢!”

“这,这个......他既然是马山守的同伙,马上守的事情定然是参与在内的。”朱子聪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支支吾吾道。

“哦,原来如此!只是个说不上具体参加了什么分赃事件的人,也没有命案在身的人,死罪是不是有些重了!”承安假装若有所思道,神情间写满了质疑!

“这…?”朱子聪被问得哑口无言,面对大家的质疑声不知作何解释!

人群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身材玲珑娇小的女子,指着钟翼道:“我的恩人绝不是奸恶之人,他曾经在我被人卖掉的途中,救了我!试问如此侠肝义胆的人怎么会做此事!”八娘模仿力强,承安把台词教予她,她便说得有板有眼,仿若真有此事一般。

接着她梨花带雨,娇柔无比,哽咽难述,断断续续的喊道:“恩人啊,我还…没报答…你的…大…恩大得,你怎么就要赴…黄泉。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是要六月飞雪才能证明他的清白啊。苍天啊......你睁睁眼啊?”接着又是一番哭天抢地,杜鹃泣血。听得人好不觉他得冤屈深厚。

伏卧在地的钟翼不明就理,惊鄂万分,抬头迷茫的看着八娘,心中只道是认错了人!钟直亦是错愕,下巴惊讶的快要掉下来。这安娘和八娘唱得是哪出,事先怎么没有安排。

承安背地里朝八娘向露出个赞赏的神色,偷偷的竖了跟大拇指。

一位身着京城官服的京兆尹匆匆敢来,大呼:“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今天的好戏看了一幕又一幕。官府这又是哪出?

只见王大人风尘仆仆的奔来,垂目扫了一眼犯人,最后停留在钟翼的身上一瞬又移开。气喘吁吁:“还好还好,要是晚来一步就是冤假错案了!本官就罪大了去了。”

王大人这样说,意思就是天下山庄乱杀无辜了。

朱子聪不服气,却也不敢贸然得罪王安。毕竟他是京官,而他只是天下山庄扶持的弟子中的一人罢了!

知道朱子聪面子小,铁青南亲自迎来,笑道:“什么风把日理万机的王大人给出来了?”

明着是说他稀客,暗意是指他一大堆的事情不管,跑来搅和屠恶大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某不请自来,扫了铁庄主的雅兴,万分过意不去,先向你陪个不是!还望铁庄主您海涵。”王安久局官场,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拱手致歉,接着道:“只是此事与我们京兆尹有关,得百姓之俸禄,自然得为百姓办事!不得不叨扰铁庄主!”

“哪里的话,真是折煞铁某人。来来,这边坐,此事看来其中有些曲折,喝杯清茶,慢慢说来。”铁青南亲自引王安落座,又吩咐下人上茶!

承安就在台下看戏,一个比一个能演,怎能不精彩!

王安掀了掀茶盖,轻轻的吹了口气,碧绿的茶色浮动,清香怡人,上好的碧螺春啊。

王大人先是闻上一闻,轻轻泯了一口,缓缓盖上茶盖,闭目回味!顷刻后打开双眼,“铁庄主你这的茶真好喝,都让我忘了正事!哈哈…”

铁青南附和笑道:“这是圣上赏赐的贡茶,铁某粗人一个,如牛嚼饮,倒是糟蹋了好茶了!王大人若是喜欢,不妨常来喝茶聊天。”

官腔打久了,总要直入话题。

王安放下茶詹,正襟危坐道:“此事容后再说!不瞒你说,之前办了件冤假错案。后面真正的罪犯伏法,正要是释放代罪之人时,牢房居然被劫,遭遇火灾,代罪人不知所踪。那人无故因我受累,在下难以交差,同时又难以心安。一直派人四处打听寻找,最后得知尽然成为了天下山庄的恶人,唯恐其中有所误会,便急急赶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还以为他与马山守是一伙的。”铁青南吩咐道:“把从犯带来这里交由王大人辨认。”

钟翼闻言有洗刷冤屈的希望,愤然精神焕发。

他一起身就发现了钟直,弟弟的手持青霜剑,原来他就是这届的冠军!如若不洗刷他的冤屈,今天就是手足相残啊!

“大哥!”不可轻闻的一声,钟翼的肩膀明显一抖,眼眶红润。

“看什么看,快走!”押送的属下催促着。

钟直边走边回头看过弟弟,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弟弟成熟也更加壮实了!本来最放心不下他,这下可以放心了!

钟翼被压到王安面前,铁青南放下茶盏:“王大人确认下是否是你要找之人!”

“你可是叫钟翼,由偷银事件被关押在城西监狱!”

“正是在下是!”

“抬起头来!”王安从衣袖中掏出一副画卷,仔细核对。拍腿大笑道:“终于找到你了。你被马山守挟持后,我派了大量的人力武力寻找,今天可算找到了。自从知道凶手另有其人,我是日日寝食难安!”

沉冤得雪,男人有泪也轻弹。钟翼红润的眼眶,有泪水涌出,死死得憋着眼眶湿润,布满血丝。他随手用粗布麻衣一擦,又哭又笑。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还不快点放人!”铁青南厉声吩咐。

钟翼立马给松了绑,恢复了自由之身!

王安虽然承认自己办错了案,非凡没有惹来非议,反而得了民心!这个结果也是他乐意看到的,一举两得,想到此法的人乃高人!

屠恶大会继续,青霜剑出鞘,寒光一闪就割断了花散人的咽喉,了解了他的性命!

接下来轮到屠杀马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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