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独角兽高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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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髄天元和他的三位妻子一起站在位于千叶的海岸线上, 手搭凉棚遮挡着阳光,等待着什么。
因为咒术师的参与彻底改变了鬼杀队的策略,所以他的妻子们也从游郭的潜伏中脱身而出,开始和他一起行动。
与此同时, 由他们定位应该现身于吉原的鬼似乎也不见踪迹, 不知去往了何处。
只听说京极屋的蕨姬花魁竟和没有身份的男性私逃了。
没多久,几个戴着火男面具的男性就七手八脚地划着一艘小舟, 从礁石间慌张地穿行过来。
“哦, 来了来了!”宇髓惊喜道。
放了巨大金属的小舟吃水太深, 稍一晃动舟身就进水, 不想沉船的话只能不停向外舀水。换成大船的话目标又太大,容易被发现。
隐约间他还能听到刀匠们鸡飞狗跳的对话:
“可恶的五条小鬼……”
“钢铁冢先生,请冷静一下吧,水上运送也是为了鬼杀队——”
“可恶……他竟敢看不起我的手艺!!”
“你竟然还没忘记吗?!”
钢铁冢的手臂上爆出青筋, 一把抢过船桨开始疯狂划起海水。
一个多月前,他们接待了被主公称为贵客的俊俏少年。
因为刀匠村地点保密的关系,除了获得主公允许的个别剑士偶尔会出现,就只有常驻的巡逻队员会停留于此,所以当有一个不佩刀的家伙出现时, 村子里的人都去看了新鲜。
结果这一看, 他那张好看的脸就让村里的女人都魂不守舍了。
当然这并不是钢铁冢怨念的原因, 不然他也不会年至三十七还娶不到妻子。
五条悟并不是个安分的家伙,他躲在村子里研究结界的同时, 还偷吃了村长所有的花林糖, 把刀匠们的火男面具都画上王八, 甚至擅自改装了缘一零式, 让小铁面对缘一零式-独角兽高达版大哭不止。
不仅如此, 他在闲逛的时候遇到了锻刀的钢铁冢,在钢铁冢难得善心大发想要替他佩刀的时候,他竟然异想天开地说——
“你能锻出比天丛云剑更厉害的刀吗?不能?那我才不要。”
一想到这句话,钢铁冢萤就发出了理性蒸发的尖啸:“这个得意忘形的臭小鬼,绝对要杀了他!!”
同行的刀匠们习以为常地齐齐叹气,嘿咻嘿咻抬起近千斤重的楔钉,交到宇髄天元的手上,并附赠一张纸条。
“这是启动的咒语。五条先生说,必须用岛呗的声调唱出来才有效。”
宇髄天元:“……”
你们真的相信了?
同样的事还发生在其他的海岸线上。
时透无一郎看着眼前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巨大蠕虫,差点拔刀相杀。
好在在千钧一发之际,他隐约想起这似乎是夏油先生的式神,才没有动手。
蠕虫的腹部颤抖了两下,接着它发出了令人不适的声音:“呕!”
一个包裹着帆布的庞大硬物沾着诅咒的胃液哐当一声被它吐到了地上。
时透:“……”
有必要这样吗?
晴空烈日下,七枚楔钉通过不同手段被送往柱的手中,武力强大的剑士们将它们钉入地面,用不同的声调齐齐咏唱起复杂拗口的咒语。
蔚蓝的光线将它们彼此联系起来,一层透明的膜从地面升起,直至万里高空才互相汇聚。古老的文字和图腾在空中浮现,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有什么确实不一样了。
而最至关重要的[枢],也是至今连柱都被隐瞒了的结界‘阵眼’——
“就拜托你们了哦。”杰抬手招呼道。
在他对面,两位戴着狐狸面具、若隐若现的人影收下了一张写满不明文字、蕴含着可怕咒力的蛇皮。
在他们身边,有闪烁的光点悬浮着,散发着空灵的气息。
‘感谢您和那位小姐之前的帮助,这件东西就放心交给我们吧。’他们说着,消失在了空气中。
杰告别地挥了挥手。
这下,还没有完成的就只剩那件事了吧。
希望小八那边可以顺利啊。
“炭、炭治郎,八轩小姐来找你了!”善逸颤巍巍地扑进玄关,泫然欲泣地大叫道。
无论过去多久,他都像第一次一样无法直面八轩。
明明睡着的时候是菩萨一样慈悲的少女,为什么醒来之后的她心音听上去却是漠然无情、什么都不思考的冷血野兽?
还好他没有将这个疑问问出口,不然一定会遭受八轩最残酷的矫正:蛇是变温动物!
虽然时不时有书信来往,但从藤袭山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了,炭治郎惊喜地探出头来:“八轩小姐!”
“蛇女!一决胜负吧!”伊之助也横冲直撞出来。
善逸在一边发出了让人不堪忍受的尖叫。
作为炎柱的继子,他们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都暂住在炼狱先生的宅邸中接受训练。
他们住下之后才知道,原来炼狱家是代代继承的猎鬼家族,上一代炎柱就是炼狱先生的父亲。
原本他们对此非常敬佩,可是炼狱槙寿郎在妻子去世之后就遭受打击变得一蹶不振,对一切都心怀不满,甚至对自己鬼门关回来的亲子也口下无情,结果就遭到了炭治郎三人的顶撞,现在是彼此生气互不理睬的状态。
与此同时,继子的训练之严苛让善逸大呼上当,想不到他炼狱杏寿郎浓眉大眼的,竟然下手这么狠,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
这个吵闹的氛围,真是久违了。
“……”八轩神色自若地一矮身,以扫腿绊倒伊之助,将他摔进草丛中。再在善逸因为露出的女性腿部而骤然噤声的时候一手刀劈在他脑壳上,几乎将他打得凹了进去。
两个最麻烦的家伙搞定,这份败者的安静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
一进门还未打招呼就先打倒了两个人,没察觉到自己超级失礼的少女和蔼地微笑道:“炭治郎,我来解决弥豆子(的问题)了。”
停在她肩上的鎹鸦时丸拿翅膀遮住了脸。
“噫!!”炭治郎发出惊恐的绝叫,引来了千寿郎从里屋探头担忧的一瞥。
直到时丸左跳右跳着将误会解开,他才知道当初在无限列车旁偶遇的四人在短短几个月内做了这么多事情。
甚至找到了可以通过无惨的血液重创所有鬼的方法,弱小的鬼可能因为承受不住攻击而直接被消灭!
多么棒的消息啊!
“那么弥豆子……她会不会也……”想到自己的妹妹,炭治郎面上的惊喜黯淡下来。
作为同样承受了无惨血液的人,虽然她靠自身的努力摆脱了无惨的控制,悟也断言她和鬼已经不是同一个物种了。但只要一天没有变回人类,她就可能还在那个方法的攻击范围内。
一边是绝对不愿意她受到不测的妹妹,一边是所有人都渴望的鬼的终结,炭治郎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八轩伸出手,柔软的手心上放着一串念珠:“佩戴上这个就好了。”
“这是……?”炭治郎接过,疑惑道。
“保护自己不被术式戕害的咒具,戴上的话弥豆子就会没事了。”八轩解释道。
她说完,又掏了掏口袋,接着拿出了御守、镜子、碗……甚至还有风干的兔腿这种奇怪的东西?!
不如说为什么西装裙上只有装饰作用的口袋能放下这么多的东西啊?
捧着这些东西,炭治郎明白了什么叫做哭笑不得。
“如果那个坏了的话还有这些备用。”她耐心地补充道。
咒术世家别的不多,这样的东西倒是保存了不少。
受到悟回家偷拿书籍行为的启发,她在被杰提醒‘炭治郎的妹妹也是鬼哦’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大正时代出云市的八轩族地。
果然族里还是像现代一样,彼此之间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她从容地走进去,又从容地走出来,除了得到几个冷漠的打量,根本没有引起别的骚乱。
忌库也根本就没有人看守,更没有人整理。一打开门,灰尘扑面,里面像垃圾堆一样被随手扔着无数乱七八糟的咒具,好些被摔坏了也没人在意,还有很多因为缺乏保养早就失去了效果。
说实话,要不是被问了,她也没有想起来族里还有忌库这回事,只是隐约记得大家新年祭典的时候都要从一个地方找东西出来用。
然而这些被她的族人当做家中收纳废品随手抛弃的东西,却是别人的性命保障。
炭治郎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没有撒谎,低下头诚实地道:“这些东西,我可以赠送一个给别人吗?”
“别的鬼?”
果然被听出来了!
炭治郎正着急想解释珠世夫人的事,就听八轩不甚在意地说:“都可以啊。”
“送给你的东西,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八轩的口气淡淡的,却因为矫揉的音色而显得甘甜。
她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哪怕炭治郎最后信错人,那位他保下的鬼并不站在人类这边,也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再砍掉好了。
本来她也没有坚定地站在哪一边。
她只是选择了她的同伴所做的选择而已。
而被她所认可的炭治郎,就身在此列。
这就是炭治郎明明和善逸一样敏锐,却并不害怕八轩的原因。
在他的嗅觉中,八轩小姐是一位和伊之助相似的、坦率而没有心眼的女性,有时候显得冷酷,可有时候又很天真烂漫。
永远只依照自己的心意走着笔直的道路,不会为任何行为而动摇、后悔。
大概只有这样坚定自我的她,才能让五条先生这么在意吧。
在八轩离开的时候,炭治郎牵着一位女孩的手,在善逸捂着脑门的悲鸣和伊之助暴跳如雷的怒吼中,站在背阴的房檐下向她笑着鞠躬。
那个女孩戴上了她赠送的念珠,用与她相似的竖瞳注目着她,眼中似乎有可爱的笑意。
这下,就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
该去点燃那根导火索了。
“笃笃、笃笃。”敲打木门的声音从藤屋的门口传来。
硝子皱眉拿起日轮刀。
在转移到新的地点后,她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和其他队士们居住在一起了。
在那天的事情之后,鬼的动作好像就有所收敛。
好多已经被定位出大致地点的鬼忽然都失去了踪迹。队士们也说夜晚变得安静了许多,总是巡逻到很远的距离却什么都没有收获,只好昏昏欲睡地在荒郊野外坐着看太阳升起。
没有危险发生当然很好,可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隐隐觉得不安。
硝子大胆猜测,恐怕是被她的领域展开所消化的鬼在临死前将记忆带给无惨,让他发现人类在突然之间拥有了从未见过的强大力量,开始疑神疑鬼、举棋不定了吧。
毕竟以产屋敷耀哉先祖所形容的无惨来看,他就是这样一个乌龟王八,稍感不妙就会缩回他的千年龟壳里。
硝子握上藤屋的门栓,在心中痛骂无惨给自己鼓劲,就算再厉害再天才,她也不过是位几天前才受到致命袭击的十六岁不良少女而已。
知道她目前这个落脚点的人,除了另三位咒术师和那天在场的炼狱,应该就只有——
“这边是钉崎荆子。”藤屋外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告诉我的地址就是这边,我应该没有找错吧。”
钉崎荆子站在芬芳雅致的藤屋前,不知怎的却想到了小山村里破败的昏暗木屋。
‘怎么,别人的故事果然打动不了你吗?’
那天,在炼狱说完后,那位自称五条、却和她印象中的御三家完全不同的白发少年露出了嬉皮笑脸的神色,使用起露骨的激将法。
‘钱也好,土地也好;尊敬也好,羁绊也好,你一点都不想要吗?’
钉崎荆子转动起手中的小锤,几根尖细的铁钉因为咒力在她掌心浮动。
在硝子的视野里,面前衣着朴素的女性笑得像是修罗,隐约就在大开杀戒的边缘:
“我应邀来完成被拜托的事了,答应好的报酬可不要缺斤少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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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一滴滴鲜血从他的鼻腔里流出,滴落在他冠帽的丝绦上。
想要去擦拭的时候,却发现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从内部传来从未品尝过的刺痛滋味,让无知无觉的人感到疑惑。
刺着‘上弦-贰’的七彩双眼泛起新鲜的神色:“诶……?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