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榜发布慕白晏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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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霍衡,慕白良身心畅快,他的王府里各处,一如往常,仆妇们在厨房里各自忙活着。小丫头、家丁们跟着丁管家洒扫四处。
慕白良穿着一身便服,打开房门,悠闲自在的伸了个懒腰,深深的打了个哈欠跟边上站着的小丫头说“去叫洛逸来。”
这边丁管家也从远处走过来,恭敬行礼“王爷,早饭好了,您是要在哪里用饭?”
慕白良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去膳厅”自顾自的往膳厅走。
卜管家在后方小心跟随着。
到了膳厅,桌上已经放着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和芋头粥,慕白良坐下,拿眼睛拣选着小菜。
外头洛逸风尘仆仆的赶来,细心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可还是藏不住赶路的慌乱“奴才来迟了,还请王爷恕罪。”
慕白良放下碗筷,拿起锦帕擦了擦嘴“不打紧,昨天的事都办好了吗?”语气十分淡然。
“办好了,人已经送去了。”
“那就好,后天,萨莎公主进京城。咱们得送霍家那丫头跟我大哥一出好戏。”
慕白良一脸戏谑的样子,对自己唱的这出戏十分满意。
“王爷预备如何做?”洛逸十分好奇。
“你过来”慕白良冲洛逸招了招手。
洛逸应声单膝跪到慕白良身侧,贴耳过去。
慕白良轻声道“那日,萨莎公主进了城,她们大婚的消息不胫而走,霍家那丫头肯定又气又恼,要是个安静脾气,肯定伤心欲绝;要是个刚烈脾气,必定要跑到宫里去闹一番。
无论如何,到了那天晚上,咱们再悄悄把霍衡的尸首和那封密旨,送到霍家后门上。那姑娘的脸色一定十分好看!
我大哥,就再也别想娶到她的小心肝儿了,即便娶了,早晚也会变成咱们的刀!”
把话说完,慕白良忍俊不禁,呵呵笑了两声,意味深长。
“好,送‘礼’的事情,奴才亲自去办!”洛逸十分坚毅的表决心。
慕白良忽然伸手阻拦,阴沉道“不,你是我的近侍,你去太点眼了。
让义庄的人去便可,你把那信塞到霍衡身上就行了,他们要殓葬定然会发现。明日来我书房拿信即可。”
洛逸微微颔首低眉,冷冷的笑了。慕白良拍了拍洛逸肩膀,接着说“起来去用早饭吧!”
洛逸起身告退,出了膳厅,往下人们的饭堂去了。
王府外集市上,叫卖声不绝于耳,霍菡希却不似往常一样爱热闹。
静静坐在绣里绣那幅龙腾四海,一针一线满是情意。绣图上的龙威风凛凛,怒目圆睁,饱有威严。
泉儿却是个闲不住的,她拿着小篮子,神态轻松自然,报门房说“小姐让我去买些丝线、花钿,晌午前必定回来。”待门房标记好,泉儿一溜烟似的跑了。
大街上十分热闹,叫卖声不绝乎耳,孩子们在街上嬉笑打闹,泉儿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是画糖人的摊子吸引了她。
泉儿跟在一众孩童身后排着队,心想着:好多年不吃糖人了,竟有了这么多新的花式,待会儿要给小姐买一个带回去!
一队大内侍卫从她身边走过,去往城里的官榜处。
大郕国里每个城池的重要街道都有这样一个官榜,将大内传出的圣谕誊抄张贴于此,已达昭告天下的目的。
泉儿一时起了好奇,跟过去一探究竟。那侍卫头领抽出一张皇家独有的黄色宣纸,涂上浆糊,工整的张贴于榜上。
纸上书“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父皇降命,属晏承继。皇考仙去,朕深感哀痛,但更忧心国民之生计。
今当改国号为天明,欲与众生共康乐,共喜悲。平定边域城池,以达国泰民安。
减免赋税一年,以达安居乐业。天下安乐,乃朕之福泽矣。乃定于天明元年八月十九日行登基大典,钦哉。”
待到泉儿将这张纸默读完,周遭民众皆在感叹当今圣上的宽厚仁德。泉儿心中也在暗自窃喜:王爷登基了,小姐的婚事应该也快了,老爷肯定也能放回来,家里就圆满了。
但很快侍卫又贴上了一张,众人又凑过来围观。
上书“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父皇降命,嘱晏成家立室。
联萨国嫡公主萨莎,温恭益懋,克勤有素。素闲柔嘉,谨言慎行。
且两国邦交友好,源远流长,故册立为天明朝温贞皇后。钦哉。”
看到这些,泉儿神情惊慌,如同遭遇雷击。转身就往家跑。
留在原地的人们不明所以,人群很快又聚拢起来,继续看榜上贴的第三张诏书,上书“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景阳王慕白廷,戍边多年,饱经风霜。战功累累,为安鞍甲之劳,班功行赏。故受尔为庆阳亲王,永袭勿替。
景湳王慕白良,不辞劳苦,温文尔雅,能文能武,逸群之才。故受尔为庆湳亲王。永袭勿替。钦哉。”
三张诏书阅读结束,街上的人们哄然四散。各自聚在一处,讨论皇家新鲜事。这三张纸,可给沐安城里所有人家都添了三味饭后谈资。
泉儿飞奔到了家,慌慌张张的将手上的篮子一扔,冲进绣房。豆大的汗水划过面颊,滴到了衣服上。
见到还淡然笑着准备礼物的霍菡希,泉儿一下子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小姐,小姐”。
霍菡希听见哭声,扔下针线就走过来揽着泉儿肩膀扶她到圆桌前坐下,关切问“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府里谁欺负你了?”
泉儿渐渐止住哭声,抽抽搭搭抹眼泪“小姐,小姐,新皇要娶别人了。”
轰一声雷,在霍菡希的脑中炸开。
怎么会这样?王爷答应了要娶她?
父亲曾经落狱不光彩,王爷嫌弃我们家了吗?不敢娶我了吗?
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面子上还装的淡然处之。
过了片刻,霍菡希浅浅一笑,安慰泉儿道:“你又是在哪儿听的闲话?别听外面人乱嚼舌根子!”
“不,不是,泉儿没有乱说”泉儿不住的摇头,拉着霍菡希的手,呜咽道“是真的,官榜都贴出来了。泉儿看见了,泉儿亲眼看见的。”
霍菡希再也坚持不住了,瘫软无力的坐到了地上。
泉儿赶紧去扶,被霍菡希抬手拦下“别管我,我想静静。别问我,主母跟母亲叫吃饭就说我不去了。”
说着霍菡希站起来,用尽全力把泉儿往外推,重重的关上了门,任由泉儿在门外喊叫
“小姐,你别太伤心了。说不定王爷另有安排呢?小姐你把门打开啊!小姐,小姐……”
喊了半天里头一句话都没有,泉儿也不敢走开,生怕霍菡希一气之下想不开,她呆坐在门外垫子上,静静守着。
屋内的霍菡希呆呆的走到绣架前,静默流泪,看着只差一点即将完成的贺礼,任由泪水滴落,在无从前那般爱惜。
泪水一滴滴浸入绣图,只是让绣线颜色变深了一些,但已经是幅再也不能送出的东西。
皇室对绣品的要求严苛,亦如选后。
她实在不知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了变故,晏哥哥明明还派人来她家送嫁妆。
这还不是要娶她的用意吗?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心的?
又或是朝中有人威胁他?
他都当了皇帝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按自个儿心意办的?
亦或是父亲的事情,让晏哥哥被朝中人抓住了把柄?
思索良久不得个究竟,她决定进宫去寻个究竟!
她此刻面色苍白无力,低声叫着“泉儿。”
在门外守着的泉儿轱辘起身,语气中满是关切“小姐,我就在门外。”
低低的声音从门里传来“泉儿,你去外面租辆车,我要进宫去。”
泉儿慌忙回应“好好好,泉儿这就去。”转身跑走了。
霍菡希在房间里,静静地梳洗打扮,一如既往的清丽美人,片刻间又回来了。
”
她起身,往常常出门的侧门口走,泉儿带着马车等在了那里。见到霍菡希出来,泉儿掀开马车帘子,哒哒的马蹄声向宫门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