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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慕白良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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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里霍衡不住的在院中踱步。

心里暗自盘算:距离皇上驾崩已经过去几天了,大皇子虽未苛责于他。

但他却自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帝仁厚,对待太医院更是宽仁无比。

但是到了他垂死挣扎之际,太医院能拿给他的却只有破烂腌臜的药材,早已失了效用,自己终究是有愧于先帝多年的重用。

太医院如今这幅腌臜样子,还要说回景湳王身上,慕白良的母妃宫里有一近侍太监——四宝,自从慕白良长成人,开始学习打理事物,就把他派到了内务司。这些年各宫各院的用度银子皆有四宝掌管,早不知道克扣了多少太医院多少银钱,孝敬他主子了。

霍衡生怕事情败露,景湳王拿他当挡箭牌。左思右想着找个时间,去找新皇辞官。

往后在沐安城里,自己开个医馆也是够全家生活的。这虎穴龙潭,他是待不住了。

日头过了正午,这会子满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倦怠至极,都躲在自己的房里不肯出来。

被派了活打扫的,也都躲在凉亭,廊下偷懒耍滑。霍衡趁这时间,紧着往青云殿走。

谁曾想半路上,竟在御园湖中廊下撞上了活“阎王”——慕白良。

霍衡连忙行礼问安“卑职叩问庆湳亲王安!”

慕白良见了来人,正是自己要找之人,连忙说“请起”。

又换上了一副关切面孔,问“太医令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霍衡躬身说道“卑职有些琐事要向新皇秉明,因而正打算往青云殿去。”

“哦!什么事情劳您亲自去秉?”

慕白良并未打算放过他也就直接点了今天他进宫的真实目的。

“还是你想去跟我大哥说说父皇用的那批劣质药材的事情?”

霍衡一听,惶恐不安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卑职不敢,从未见过什么劣质药材,从未见过。”

慕白良听见这话,愈加步步紧逼,接着问霍衡:

“太医令大人您没见过劣质药材,可本王见过。你和你的那些个同僚们,不正是靠中饱私囊养家糊口的吗?”

霍衡听了这话,心里明镜一般,全然明了景湳王是准备好了,栽赃嫁祸,让他做这替罪羔羊。

即刻跪下,求道“卑职从未害过先皇,更不曾做过王爷所说之事,还请王爷明查。”

“好,本王可以明查,可以查出来是你,也可以查出来不是你,你想要哪个结果啊?”此刻的霍衡只想保命,平时的同僚之谊,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接说出了“当然希望能保卑职全家性命”,接着叩首,请求景湳王。

“好,那本王就考虑考虑给你个活路,希望你能明白事理。”慕白良加重了“事理”二字的力度,自然也希望霍衡能明白其中含义。

“好好,卑职听从王爷吩咐。”霍衡此刻就像是吞了蝇虫般,说出这句话。

未能从这宫门深海中解脱不说,反倒陷得更深,心中烦闷也委屈至极。

只等着慕白良给他派活儿,不知道要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见到霍衡屈服于自己,慕白良上下打量着他,缓缓的又问“霍医令可是有个女儿?年芳十七,还未婚嫁?”

霍衡心中一惊,他没能猜中慕白良的心思,只能连忙应答“是是是。但小女愚笨,不能入眼。”

他怕极了,慕白良竟开始打听自己的女儿,儿子被派去军中行医,也是九死一生的命数,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他不能再让她也身涉险境。

慕白良见他如此评价自己的女儿,故作高深“哎,霍医令怎可这么评价将来的国母,你觉得她不能入眼,我大哥可是爱的深沉。”

“不敢当,不敢当,小女怎可匹配景平王爷这等高贵之人。”霍衡连忙推脱。

生怕慕白良在自己闺女身上算计。但又忍不住思虑,刚才那话,万一是真的,自己家可真的要扬眉吐气了。

此刻霍衡脸上的表情可谓悲喜交加难看的紧。

“当的起,当的起,我大哥说她当的起,她定然不会差。”慕白良对着霍衡不断表达对霍菡希的赞赏之意。

霍衡却心下不安,主动提起心思“卑职冒昧,请问王爷,卑职那日虽说在和泰殿外,但婚嫁的消息是一句也没听到,宫内盛传景平王要娶邻国公主,这究竟是真是假?”

霍衡很是疑虑慕白良今天说的话。

慕白良打定了心思诓骗他“谣言不可信,当日我与大哥一同进内听父皇教导,本王都不知此事,怎会是真。太医令还是赶紧回家去张罗女儿的婚事吧!”

见他终于肯放自己走,霍衡感激不尽,深深叩谢,刚转身想回太医院去,就被洛逸安排的人架住,直接送往出宫的方向。

慕白良布好了这一步棋,又开始盘算下一步,他径直去往青云殿。

在青云殿门口,慕白良重重的给了自己一拳。好似在告诫自己,要扯下脸皮去见自己最讨厌之人,不可让他看出破绽。

入书房内,慕白良见到慕白晏,直接叩首行礼“臣弟有罪,今特来请罪,还请皇兄责罚。”

这一下看的慕白晏一头雾水,只能先叫他起来“三弟,你起来再说。”

慕白良应声起身,换上孝子一般哀痛的脸,开始说他准备好了的一套词:

“皇兄,父皇殡天那日,臣弟也是因不舍父皇,急躁了些。那是因为我也深深的牵挂着父皇,不舍他离我们而去。”

慕白晏看出弟弟的假情假意,他何曾这么在意骨肉情深。

今天定是又在外面想了什么损招,来算计他。

慕白晏懒得理,不屑一顾直说:“罢了,父皇已去,这几日你在灵前好好尽孝就是。”

慕白良开始装腔做气,双手紧握,眼神愤恨不已,一字一句的说:“皇兄,父皇早殇,不是天命而是**啊!

太医院欺上瞒下已久,库里全是些破烂药材。父皇病重,这样的药就算全都吃下去,也治不好病症啊!”

慕白晏见他不是卖惨求人,也不是来寻衅滋事。竟说起父皇之事,也顿然冷静下来,叫慕白良“你继续说。”

慕白良得了这话,更是神情激昂的讲“臣弟,不舍父王离去,便到太医院去查父皇所用之药,结果在那里看到的是吃成堆的破烂药材。

什么好药都没有,可不是要治死人。亏的父皇那么信任太医院,年年宫里太医院所需的花销最多,父皇也都允准了。这些狗奴才还那么害他!”

慕白良说着说着,到动情之处,倒还哭了起来。

慕白晏听了,心下也乱了方寸。

菡儿妹妹的父亲是太医院之首,这事牵扯着父皇的死因,现在被慕白良抓了把柄,可怎么好!

但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只说“跟本王去太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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