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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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碰我，我的心就会跳得很快，还、还以为是病了，可是牛角尖的话本里面说，喜欢一个人才会这样，所以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厘昔直接将自己的心意摆放在君岐笙面前，她低着头，视线垂于地面。
看不见对面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等不到对面的人会给什么样的反应。
忐忑与不安在无尽的沉默中不断放大。
“我、我是不是太直白，吓、吓到你了，还是你改变了心意，不、不喜欢我了？”
厘昔欲收回抓着君岐笙手臂的手，下一刻，她被君岐笙扯着手，一把拉进怀里坐着。
“莲莲，呼吸。”
尾音还未道全，热切的吻落下。厘昔顿感眼前天旋地转，犹如陷入了一片湿润的沼泽之中，越往里陷，越是无力，越是喘不过气来。
渐渐地，她被彻底淹没，口中每一处，都散发着的对方故意留下来的凉意。
“嗯。”厘昔不经意间闷哼一声，换来的是更加激烈的掠夺，那是一种不把她吞噬殆尽不罢休的气势。
许久，被放开的厘昔，像是一滩水，柔软地瘫在君岐笙的怀里，脸侧贴着的，是君岐笙剧烈起伏的胸膛。
汗，打湿了厘昔额间的碎发，君岐笙为其温柔拭去，手到了耳边，习惯性地去揉厘昔的耳朵。
“莲莲。”君岐笙唤了厘昔一声，厘昔仰起头，又是一个湿润的吻。
分开后，厘昔迅速将脸埋于君岐笙的胸膛，没气势地喊道：“可以了，不准亲了，嘴好麻。”
“好，”君岐笙一手拦着厘昔的腰，一手抚摸着厘昔后面的头发，“等你不麻了，告诉我。”
“再、再说吧。出了一身汗，我要去沐浴。”厘昔有意含糊，推开人就走。
再次回来，君岐笙半躺在床的外侧，对她伸出手，柔声道：“莲莲，过来。”
厘昔迟疑着，踌躇不前。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但这次总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了。
“过来。”君岐笙轻声重复着，声音透出一股魅惑力，魅惑着厘昔一步、一步走上前。
直到她爬到床的里侧，君岐笙把人拥入怀中，让厘昔枕着他的肩膀。他从枕头底下，拿出牛角尖的话本，眼底满盛笑意：“现在可以一起看了，不小，刚好。”
夜在一页一页的翻书声中不停缩短。厘昔枕着君岐笙的那一侧，听到的是君岐笙快速有力的心跳声。
“喜欢你。”
它比话本中描述的更加剧烈、生动。厘昔心甘情愿沉沦着，沉沦到最后，心跳声成了比牛角尖话本更为催眠的东西。
她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心跳声叙说的“喜欢你”的缘故，半睡半醒间，她的另一边耳侧，似乎产生了幻听。
那道如梦幻的声音说着：“我好喜欢你。”
亮起的天色将昨晚的亲密擦净，床上形影单只的人醒来，先是摸了摸身侧，然后睁开眼左右张望了几下，喊道：“莲莲。”
没人应，君岐笙起身，边找边喊：“莲莲？”
“这呢，”厘昔应道，“我在这。”
声音从外面传来，君岐笙推开门走出去，发现厘昔正坐在门口附近炼莲子。
他从背后拥住厘昔，声音带着未醒的困倦之意：“怎么又炼莲子，我还没睡够。”
“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厘昔继续手上的动作，“我炼几颗莲子给白狐，再炼些换点灵石，好修缮一下邯郸院被烧的地方，一直住在这也不是个事，你看，我连平日里炼莲子的地方都没了。”
“我给你修，你陪我再睡会儿。”
君岐笙一直亲她的耳朵，痒痒的，像根羽毛在她耳间轻扫，扰得她根本没法专心炼莲子。
她往前倾了下，笑道：“不烦人，我都开始炼了，让我炼完。”
“嗯。”嘴上应着，君岐笙却没有撒手，他将头埋于厘昔的颈肩，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如同真的睡着了。
厘昔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君岐笙那睡得有些乱的头发。
看上去，莫名显得有些可怜。
“诶，”厘昔叹了口气，“走吧，我陪你回去再睡会儿。”
话音刚落，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高高抱起，厘昔慌道：“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怕你逃跑。”
君岐笙把人抱到床上，欺身而上，和厘昔接了晨起的第一个吻，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厘昔翻身，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厘昔的额头，说话时夹混着还未平稳的喘气：
“醒来，发现你不在，以为你后悔了，以为，只是做了个梦，我去抱你的时候，怕，你会躲开我。”
厘昔一愣，回抱住君岐笙：“不躲，我现在没法躲开你，至于会不会后悔，我能答应你的就是，只要你不后悔我便不后悔。”
“后悔，”君岐笙声音带着遗憾，“后悔没早点遇见你，这样，我的父君就可以见见你了。”
“那、你带我去拜见他一趟？”
“好，他肯定也想见你。”
两人没有入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聊君岐笙小时候的事情，聊聊厘昔初化人形，到处求拜入仙门的事情。
偶尔，君岐笙会忍不住亲一亲厘昔，有亲眼角、有亲眉头、有亲鼻尖……
每一下亲吻都含有着意犹未尽的占有。
但他们没法躺太久，因为他们今日还要去采买耕田用的工具。
“走吧。”厘昔骑在君岐笙化出原形的后背，腾空飞起，随后挑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落下，步行到这附近的小镇上。
“客官，”街道的小贩，看见两人牵着手走过来，对着君岐笙机灵招呼道，“给娘子买个发簪吧，娘子肯定欢喜。”
“娘子”这个称呼似乎取悦到了君岐笙，君岐笙挑了挑眉，大方将一颗月明珠扔给那个小贩。
小贩虽然没见过夜明珠，可看这色泽，就可以确认这肯定是个好东西。
便指着自己卖的东西，咧着的嘴都快要笑到后脑勺去了：“客官随便挑，喜欢那样拿那样。”
君岐笙挑了一个莲花样式的发簪，白色的，发簪样式很简单，只末尾一朵小巧的莲花，没有其它的点缀。
挑好，他让小贩包起来，放进了衣襟里面。
“嗯？”厘昔微微蹙起眉，试探着问道：“不是要给我的吗？”
“给娘子的，你现在是我娘子啊？”君岐笙故意逗她，逗不过片刻，又怕人真的生气，立即将发簪递了上去，“收了就是聘礼，没有悔婚这一说，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悔婚。”
“谁说要嫁你了，而且我就没见过你这样下聘的。”厘昔没接，瞪了君岐笙一眼之后，头也不回往前走。
君岐笙跟在后面，就慢了一步，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抓走了厘昔。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厘昔被人带上高空，像是一个小鸡仔一样被人拎着。
她转头看过去，看见抓着她的人是一个全身黑衣，蒙着脸，就露出一双眼睛的男子。
男子周身泛着黑气，看上去应该是妖，可是又跟那天在虚络海看见的妖有些不同。
厘昔神情一凝：“你抓我跟其它妖一样，是为了妖丹？”
那人没否认，并看了她一眼。
一眼而过，却让厘昔清晰的看见，抓着她的那个男子，瞳孔一边是蓝色的，另一边则没了眼睛，全是烂了的肉，黑乎乎夹杂着其它辨不清的东西，肿成一大块，看上去有点恶心。
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个画面，忍着恶心说道：“你把我抓了也没用，妖丹不在我身上。”
“那就叫他拿过来。”抓他的男子终于开了口，与他的魁梧外表不符，声音是属于比较尖比较细的那种。
“他？”厘昔回头看，见君岐笙正往这边追来。
她寻思着，这个距离，够不够君岐笙，接住她。
判断是够的，她便尝试运转灵力，把手镯里的火蝶给放出来。
顷刻间，天空飞满一只只红艳艳的火蝶，全部朝着男子袭击而去。
男子施法躲开，用他那宽大的黑色袖子一挥，挥散无数火蝶往下坠。
“收。”下面可能是人居住的地方，厘昔急忙调转灵力把火蝶收回。
目睹了这一切，黑衣男子讥笑道：“还说你没有妖丹，这不是吃了吗。”
“没有，我这不是妖丹，我这是自己结的。”
厘昔好说歹说，男子不信。破罐子破摔，她干脆使用老办法，想把自己变回一朵烫手的火莲，让人把她给放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变身，君岐笙已然追到她的面前。
男子将她挡在身前，掐着她的脖子威胁道：“敢动手，我就让她先死。”
“你敢！”君岐笙手握成拳，周身泛出一股如舔血噬人般的戾气。
男子将厘昔的脖子掐得更紧：“你看我敢，还是不敢。”
“咳咳，”厘昔被掐得咳了两声，她一面痛苦着，一面用余光瞥向自己的手镯。
在她不断的尝试下，一只小小的火蝶悄悄飞了出来。趁男子分神和君岐笙说话期间，那只火蝶瞒着男子，成功飞到了男子的臂膀。
零星的火点扩大，烧到了男子的整个半臂，痛得男子实在支持不住，把她松开。
“啊！！”不会飞的厘昔径直往下坠，“君岐笙救我！”
很快，君岐笙揽住她的腰把人带起。
似乎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自己身上着了火，自顾不暇。
男子没有要恋战的意思，说道：“不知道，仙家百门若是得知，你们拿了妖丹回去，会是什么反应。他们应该会把你们全部当成妖除掉吧，哈哈哈哈！”
男子带着扑不灭的莲火离去。
“糟糕，”厘昔和君岐笙四目相对，“不能让其它仙门知道，拦住他！否则红芙门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