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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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她一颗莲子才五百，十万两要练上好久。出于好奇，她问，“你打算怎么赚？”
“坐上来。”君岐笙化出原身，载着厘昔飞往红芙门后面的一处荒野之地。
那里杂草丛生，茂盛非常，每一根草差不多有木棍那么粗，而且绿油油的，都快长到人的腰部那么高了。
君岐笙换回原形，弯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捧在手心，递给厘昔看：“可以把这里开垦了，种灵药来卖。”
厘昔看着那捧泥土，黑色中闪着细细的黄色光辉，她便抓了点，捻在指腹上，问：“这是？”
“灵力，”君岐笙解释，“这片荒地，旁边就是镜月湖。镜月湖是座灵湖，一直滋养着周围的土地，久而，这里的土就变成了可以种灵药的黑灵土。”
“灵湖？”厘昔在这住了那么久，看这镜月湖和普通的湖也没差。
她稍感奇怪：“你怎么知道的？你来过？你不是天天和我在一起么，怎么感觉比我还了解这附近？”
“你忘了，我出走过一次。”
君岐笙一说，厘昔想起，君岐笙还是小黑蛇那时，她想让大家摸摸君岐笙的胡须，君岐笙不肯，就出走了好几个时辰。
“哦！”厘昔恍然大悟，“你出走时，来的这呀。可你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你不会是因为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给埋了吧？”
“想什么呢，我是因为感受到这里有灵力，才来这里看看。”
君岐笙用另一只没碰过泥土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厘昔的额头。
厘昔捂着自己的额头，笑了笑，转而问道：“那我们种什么？”
“天上，有一种灵药，唤作紫鸢绒，吃下一株，便能在短时间内，增加修炼的速度，这是修仙之人都想求的，我们种它来卖。”
君岐笙说得很有把握，厘昔眸光亮如落进繁星，充满希望地看向他：“你有？”
“没有，”故意逗人般，君岐笙停顿了片刻。然后，眼看着厘昔眸中的繁星暗淡了下来，他又着急哄道，“认识的人有，我去拿。”
“那我陪你去？”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把厘昔送回去，君岐笙直接飞走。
不到一个时辰，他就飞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弟子，说是有话要跟厘昔说。
屋里憋屈的，容不下那么多人，厘昔就把说话的地方改成了正殿，问道：“什么事？”
一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由谁来说才好。
熟悉的一幕发生了，一只幕后黑手将猪无能推了出去。
猪无能这次学聪明了，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被推出去的同时拉着推他的人一起站了出去。
推他的人差点摔倒。
万万没想到的是，推他的竟然是两个人。一个弟子抱着一个史克，怪不得他那时回头，怀疑不到那么矮的史克身上。
猪无能瞪了他们两人几眼，暗声道：“待会跟你们算账。”
接着，他变成一副恭顺的模样，说道：“掌门，蛇老大叫我们想想赚钱的办法，我们商量了很久，想出来了那么一点点法子，就想来跟你和蛇老大说说。”
猪无能给牛角尖使了个眼色，牛角尖站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可以写话本拿去卖。”
牛角尖写的故事可以，但他写的字……外面的人不可能和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费劲的去认。
认不出字的话本又有谁会买？
厘昔思考着要如何委婉一些，告诉牛角尖这条路暂时行不通。
猪无能道：“掌门不用担心，在牛角尖练好字之前，他写好的话本，我都会重新抄写一遍，再拿去买。”
猪无能的字勉强能看，厘昔答应让他们试一试。
虎大崇和虎二崇站了出来，虎大崇作为代表说：“掌门，我们力气大，跑得又快，我们俩就去抗重物赚钱吧。”
修边幅拉着乌龟说道：“我会飞，如果他们不嫌弃我是只蝙蝠，我就跟鸽子一起去送信。龟龟呢，算卦灵，可以去给人算卦，可是他太慢了，得有个人陪着。”
史克说，他要去别人家里，给人清理马粪；
猫弟子说，他去给人抓老鼠；
鸡弟子则有些为难，她说她们只能下蛋，又不舍得卖蛋。
……
一圈说下来，君岐笙指出：“你们干这些，大都是苦力活，钱少不说，一天下来，你们根本没有可以修习法术的时间。”
“那怎么办啊？”意见被否，底下乱出一阵很小声的议论声。
君岐笙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出一声，专心听着君岐笙继续往下说：
“除了牛角尖这个，可以先试试看能不能赚得到钱，你们都跟我来。”
转移到后面的荒地，众弟子皆是不清楚要干什么。修边幅小声问道：“蛇、蛇老大，我们来这干嘛啊？”
“开垦，种地。”
简单四个字，让所有人愣了一瞬。
其中一个弟子问：“那我们种什么呀蛇老大？”
“紫鸢绒。”君岐笙将紫鸢绒的功效和所有人再说一遍。
牛角尖激动道：“耕地，我熟啊，要不我先不写话本，留下来把地给耕了？”
“不行，”君岐笙无情道，“话本要写，耕地你也要耕。”
牛角尖够勤奋，没有什么怨言。
君岐笙看向其它人，语气凌厉：“以后这块地，你们负责。种好了，都有钱分；种不好，就饿着，或者自己找其它的办法赚钱。”
“至于你们掌门赚的钱，以后都是她自己的，不会再拿来养你们。”
君岐笙冷着脸的时候，显得很凶，一凶，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敢有意见。
他便默认是同意，往下分配任务：“鸡弟子每日可以来这打鸣，打完鸣负责捉虫。”
“牛角尖负责教大家如何耕地，有什么要用到的工具跟我说，我给你们准备。”
“其余人，负责除草、浇水，施肥不用。需要注意的是，每株紫鸢绒每日浇的水不能超过一茶杯，超过了就会死。”
“啊？”修边幅提问，“那要是下雨了怎么办？下雨不就全死光了。”
“那就护好，没有东西是容易的。”
君岐笙将难题抛给了他们，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想了半天。有人建议道：“要不我们给这块地建个简单的房子吧，这样就淋不到雨了。”
猪无能犹如看到了蠢货，无语道：“你猜大家为什么都不在屋里种东西。还有，那么大的房子，建到中途会不会下雨？”
唯一一个建议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更没人敢冒然出声。
众人求助地看向厘昔，厘昔看向君岐笙，凑近低声道：“一开始就把难度提升得那么高，会不会太高估他们了？”
“不会，到最后不行，还有我，淋不着。”
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在咬耳朵。虎大崇瞪大双眼，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掌门、蛇老大，你俩真好上了？”
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放在心里就好，谁能想到虎大崇竟然挑在这种时候找死，众人皆是有多远躲多远，急忙撇清关系。
虎大崇望着空空如也的周围，就连平时什么都要跟他争的虎二崇都退远了。
他顿感后怕，后怕中带着茫然：“不、不是？我说错话了？”
厘昔正欲开口，君岐笙抢先一步反问：“你觉得？”
虎大崇回头看向其他弟子，见一群人在疯狂的给他挤眉弄眼，史克还蹲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在他看过去时，挥土埋上。
这提示到位，虎大崇连忙摇头：“没、没有吧，怎么会呢，掌门一心就想修……”
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得弱，虎大崇观察到君岐笙的脸色在变黑，顿感后背一凉，立即改口：
“有，有！猪无能说掌门嘴上的伤口是、是蛇老大你、你咬的，那肯定是好上了。”
被出卖的猪无能慌乱辩解：“我没有，我乱说的，不是！我没说！”
紧张得嘴瓢，猪无能绝望地看向虎大崇：“你拉着我一起死有什么好处……”
史克在给虎大崇挖的坑旁边挖了另外一个坑，挥土埋上。
意外的是，君岐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问虎大崇：“哦？猪无能还说了什么？”
无视猪无能的暗示，虎大崇只看见一方心情不错，就直白相告：“猪无能还说，掌门最怕热，是绝对不可能给人抱的，可是……”
“闭嘴，”厘昔实在听不下去，咬着牙狠狠道，“不想沉尸镜月湖的话。”
“不不不，不说了，掌门饶命！”虎大崇双手捂着嘴，头摇得似拨浪鼓，表示自己不敢再说了。
话题终止，事情渐熄。厘昔用生气掩住她臊红了的耳朵，不想，她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让她差点破了功。
她别扭道：“干嘛？”
大庭广众的，大家都在看着，厘昔想把手挣开，君岐笙的手却握得很紧。他低头耳语，语气稍显几分可怜：“莲莲，你不打算给我个名分么？”
“什么名分？”厘昔扭头看过去，君岐笙认真盯着厘昔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
“给我一个光明正大说出这句话的机会，”君岐笙手上的力气松开了不少，是厘昔轻易可以挣开的程度，“我数三声，不挣开我当你答应了。”
“三。”
“二。”
“一。”
两只手依旧牢牢地牵在一起。
起哄声连绵不绝，其中一个声音大喊：“我们有掌门夫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