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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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终于到了最万众期待的环节。这是所有团员们日夜期盼的时刻，是所有练习生们奋力拼搏用泪与汗迎接的最终战场。”
“最后的结果会如何呢，你喜欢的练习生会出道吗？”
“会！！！！”粉丝们嘶声呐喊。
“现在结果已经到了我和柏燃老师的手上，不过我们也还没来得及看。”崔如笑着晃了下手里的台本。
崔如笑着问：“柏燃老师最期待谁的结果？”
柏燃：“最期待第七位吧。”
“为什么？”
“因为临崖险峻，向死而生。这个位置最危险，却也有无限可能。”
“柏燃老师好会说，说的我都心动了。那我们就先看……”崔如卖了个关子，在练习生和粉丝们紧张又期待的注视下，终于说出那三个字，“第六名！”
柏燃虽早有预料，还是笑着配合：“还以为你会说第七名，合着是在忽悠我们。”
崔如：“这怎么能是忽悠你们呢，最期待的当然要放到最后啊。”
即使是第六名，大家的心也高高悬起。
柏燃也看向了面前等候的少年们。
万华这次有三个人进了前十五位，上次排名，谢亦辰第二，刘清云第八，年满正好第六。路南非就在上次被淘汰，离总决赛舞台一步之遥。
万华只能保两个，这次为了谢亦辰的c位，和松子视频闹得有点不愉快，年满能不能保住，真不好说。
说是排名到了他和崔如手上，实际上，柏燃手里只有总票数和部分单人票数，和万华相关的名单都没有。他也没来得及问一声崔如，此刻的心情倒和练习生们有些相似了。
“让我们恭喜蒋元涛！”
“啊啊啊！！涛涛！”
蒋元涛双手兴奋地比划了一下：“哟，nice！”
他本来在后排，直接扑到前排，大手一揽，给了谢亦辰、杭灿一个熊抱。
“兄弟们我先过去了。”
谢亦辰笑笑，佯踹了他一脚。
柏燃把话筒递给蒋元涛。他还记得这个男生，原来在c班，后来和谢亦辰表演过《野猫》，rap不错。
蒋元涛上来就先来了一段rap，感谢了自己的努力不放弃、粉丝相依相伴，还感谢了《青少2》所有兄弟。
蒋元涛：“谢谢我的爸爸妈妈，谢谢我的公司经纪人还有各位导师，谢谢我的粉丝我的兄弟们。还有，谢谢辰哥。”
柏燃有些意外，没想到蒋元涛会把谢亦辰单独拿出来谢一次。
蒋元涛向着谢亦辰遥遥比划了一下：“我可能是个奇葩吧，rap不错，舞却跳得不怎么样，但是那次辰哥却选了我，那个歌对舞蹈要求也很高，我做不出性感的感觉，是辰哥一遍遍教我。不管我跳成什么样，他每次都只有很酷的两个字，不错，然后说，再来。可能大家觉得他冷脸不耐烦，其实并没有，因为他每一次都是一个反应。我也重新获得了自信，我本来以为我会没人选最后只能去别人挑剩的那组。”
柏燃突然回想起初舞台时候蒋元涛的rap，“我不够出色你躲开，看不见破防时我依赖，消沉是阴影沉没大海”，那也是他自创，到后来《野猫》“藏起藏起不够锋利，靠近靠近我有出力，不瞎叫，ohbaby，只靠实力”有种试图破云而出的感觉。
等他把感谢词说完，柏燃也笑着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从你的两段rap中看到了你的蜕变，希望这次练习生经历会是你的破茧成蝶。”
蒋元涛激动得泪流满面：“柏燃老师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柏燃笑笑：“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我都记得很清楚，不过你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蒋元涛：“柏燃老师我可以和你抱一下吗？”
“可以。”
谢亦辰：“……”
等蒋元涛坐到位置上，第五名也宣布了，这次是邹舟。
邹舟是vocal，模样清秀，看似娇小，但爆发力很强。
一番感谢致辞结束后，邹舟期待地看向柏燃：“柏燃老师还记得我吗？”
柏燃失笑：“记得，你初舞台唱了我的那首追影，第一次公演唱了一首很甜的歌。”他只记得这么多，好在也够了。
柏燃也给了他一句祝福：“愿清风吹歌，自绕云飞1。这里不是你的结束，会是你的开始。最后这句话也送给所有练习生们。”
邹舟美滋滋回味着柏燃老师的祝福坐到了座位上。
第四简越、第三顾惜。
叫到顾惜名字的时候，练习生们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们这段时间几乎是处在全封闭的状态，连经纪人都进不了山庄，自然不知道外面厮杀火热的情况。
本来以为顾惜有公司打点，本身粉丝投票能力也不差，应该c位稳了的，没想到第二都没保住。
但意外归意外，大家还是和顾惜拥抱了一下。
顾惜走过来，眼里有泪光，好似还有一些如释重负。
“谢谢大家，谢谢所有看重我照顾我帮助我的朋友们……在这里的生活，每天都很开心，不管拿到什么名次，其实我都很满足，因为我更享受过程。”他拍了拍身上，那里其实已经没有名次牌子了。
他语无伦次地说：“第三名，就像遇到你们，三生有幸，我很满足，也很幸福，谢谢大家。”
他又有点忐忑地看向柏燃：“柏燃老师，我也可以要一句祝福吗？”
“当然可以。”柏燃能看出他眼底的小心翼翼，他对天缘有意见，对这个靠实力说话的少年却没有什么不满。
“我记得你初舞台是一段现代舞，很有感染力，基本功也不差，后来你又表演了唱跳rap，今天的总决赛舞台，你的一首遇见光，自弹自唱，也展现了你的才华，你几乎没有短板。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应有千淘万漉，才有吹沙到金2。汗水见证你的勋章和荣耀，你会越来越熠熠生辉的。”
顾惜本来控制住的眼泪又不住往下掉，感动地说：“谢谢柏燃老师。”
崔如在旁也不由动容：“柏燃老师太有心了。其实我们都没有安排这个环节，一切自然而然就发生了，这真是柏燃老师发自内心的祝福了。相信你们有了柏燃老师的力量加持，以后的路也会越走越顺的。”
顾惜又给崔如道了谢。
等人坐到座位上，崔如笑道：“接下来……你们不会以为我要宣布第二名了吧？”
底下哄笑，起哄：“宣布c位！”
崔如：“说什么，再大声点？”
“宣布c位！！”
“好，我听见了，那我们就宣布……临崖险峻向死而生的第七名！”
粉丝无语。
柏燃说：“崔老师再这样可能就要感受一下粉丝们臭鸡蛋的力量了。”
崔如笑道：“我好怕哦。”
他又卖了好一阵关子，才终于在所有未被叫到名字的练习生提心吊胆紧张出汗的注视下报出那个名字。
“恭喜年满！”
年满惊喜地瞪大了眼，愣了足足好一会儿。
“真的是我吗？”
杭灿乐滋滋地扑他：“是你啊，快过去吧。”
谢亦辰也看他一眼，说：“去吧，年哥。”
年满惊喜地看了谢亦辰一眼：“亦辰，你居然会喊我哥。”
这仿佛中彩票的语气让大家都哄笑起来。
“你看辰哥多给你面子，快去快去。”
年满一路鞠躬，泪流满面地走到了柏燃和崔如的身边。
这少年其实还是柏燃发掘的。去年末，柏燃在一所高中拍戏，路过学校的一个练功房，看到年满正教人散打。他自己示范了一套，然后很耐心地分解动作教导母校学弟学妹。他背对着柏燃挥舞拳脚的样子利落干净，转过脸来那副青春朝气的模样也没有让人失望。柏燃让单佩去问他想不想出道，得知他已经上南戏且还学了街舞后就更加惊喜，过了年就把人签到了公司。
年满也感谢了一圈人，最后提到了柏燃：“如果不是柏燃老师，我可能不会站在这里。”
他这句话其实很容易让人误解，但理解他情绪激动，说得不到位。柏燃解释：“他是我去年亲自挖掘的练习生。”
年满：“对，我一直有一个当明星的梦想。之前有过街头表演，也上过一些节目，但就像一滴水落进大海，悄无声息，没有人看到我，也没有人在意我。我甚至想过，大学毕业就干脆去培训班当老师吧，但柏燃老师发现了我，他告诉我，我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我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第一次对自己有了信心。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自己能对得起柏燃老师的看重，不辜负他的期待……”
柏燃看得出他很有压力，难得打断了别人的发言，说：“你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你做到了。其实我对每一个练习生的期待都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你拼尽全力，做好自己，超越自己。不要让别人的评价成为负担，而应当作鞭策自己的动力。”
年满：“我知道了，谢谢柏燃老师。”
柏燃也送了他一句寄语，让他去到自己的位置。
终于，还剩下两位。
“第一名，第二名。”崔如笑起来，“你们觉得会是谁？”
“谢亦辰！！！”
“杭灿！！！”
“我都听到了，谢亦辰，杭灿。”
杭灿当即就往前迈了一步，却见谢亦辰一动不动，于是又茫然地站住了。
崔如被他逗笑：“过来啊，你们俩都过来吧。”
“啊啊啊！！！！”
底下粉丝的呐喊震耳欲聋。
“辰崽加油！”
“灿灿宝贝你最棒了！”
两方粉丝就像在拔河比赛一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崔如和柏燃让出了中间的位置，谢亦辰抢先一步，站到了柏燃身边，和柏燃对视一眼。俩人眼里都藏着笑意。
崔如让他们俩说点什么。
杭灿：“其实不用说啦，我都知道，辰哥肯定是c位。崔如老师你别卖关子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知道吗。”
崔如：“……”
崔如：“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亦辰是c位呢？”
杭灿：“人贵在自知之明，他都两次排名比我高了。”
“那万一你逆袭了呢。”崔如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杭灿：“不能吧。”
底下有粉丝喊：“灿灿你自信一点。”
杭灿震惊了：“不会是真的吧？”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却见崔如在憋笑，谢亦辰也似笑非笑，只有柏燃优雅倜傥，一看就最靠谱。
杭灿锁定柏燃，满怀期待：“柏燃老师，你跟我说吧，我到底逆袭了没有啊？”
柏燃只能遗憾道：“我不知道。”
“真的假的？”
柏燃：“我可以给你看我的台本，上面没有任何排名，排名都在崔如老师那。”
他新拿到的台本捏在手里上台后就没怎么看过，崭新崭新。
崔如开玩笑说：“柏燃老师不平衡了是吧，那我现在给你。”
柏燃：“不不不……”
崔如却不由分说：“来来来，你看看，看一眼。”
盛情难却，柏燃只好看了一眼。
等两位导师重新站好，杭灿却撇了撇嘴，说：“柏燃老师，什么都别说了。”
“什么？”
“我已经看到你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了，”杭灿哼哼，“c位就是辰哥吧。”
柏燃：“……”
怎么说呢，这孩子真是该敏锐的时候不敏锐，不该敏锐的时候又分外敏锐。
柏燃挽救了一句：“你们俩任何一个拿到c位，我都会为你们高兴的。”
崔如则把话题拉了回来，说：“你们先说一下感言吧，杭灿先来？”
杭灿倒是利落，也是例行感谢了一圈人，最后说：“我也要感谢辰哥。一年前我在舞蹈室练柏燃老师的那段剑舞认识的辰哥，我也不知道辰哥在那看了多久，反正就是看到最后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了。我就问他是不是想学跳舞，他说不是，问了我名字，然后说我跳得一般。我以为他问我名字是觉得我跳得好呢，气死我了。”
他好像在说故事，但又没个详略，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们不知道吧，其实我一直认识辰哥，没办法，谁让辰哥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而且学校传的神乎其神的，说他把书看一遍就能全背下来，还能考高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这个能力。我小时候还追着我妈要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因为我一看书就犯困……总之呢，我和辰哥慢慢熟悉了起来。不过辰哥就去过那一次舞蹈室，后来基本是我单方面和辰哥打招呼，但不管怎么说，值得，因为多亏了辰哥啊，我的文化课成绩才没拖我后腿，让我顺利考上了北舞，不然我妈就要送我去复读了，你们也不会在这里看到我。辰哥就是我的再造……”
谢亦辰：“差不多了吧。”
杭灿：“我就一句了呀，都不让我说完吗？”
柏燃和崔如在旁笑，也不说什么。
谢亦辰只能无奈闭嘴。
杭灿说完：“辰哥就是我的再造恩人，我和辰哥谁是c位我都高兴，谢谢大家。”
崔如：“没想到你说了这么长还点题了，不错。”
杭灿：“因为这是辰哥教的呀，中间随便跑，开头结尾要点题。”
崔如：“……”
柏燃失笑，微一抬眼，便也对上谢亦辰的笑眼。
谢亦辰没法说什么，只能以眼神传达自己那一点小小的怨念。
柏燃心里忍笑，没有撇开脸，索性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谢亦辰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接过话筒，说：“我想说的，其实很少。不负韶华不负卿。多行实事莫问前程。”
他说完顿了下：“当然，也要感谢培养我支持我的亲人、朋友、公司，感谢青少2，感谢五位导师。”
他侧头看了眼柏燃，眼底倒映着柏燃颀长挺拔的身影。
“尤其是粉丝，还有柏燃老师。”
“就这啊？”杭灿还等着他滔滔不绝，信手挥就一篇绝妙文章呢。
谢亦辰确实有千言万语，可对上柏燃，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镜头灯光一起照亮，一丝丝微表情都不会被放过，最终还是克制又克制，甚至不敢再多盯着柏燃看，扭过头说：“我很感谢粉丝，没有她们的努力，我也不会站在这儿，谢谢你们。”等底下的尖叫声过去，他才尽量自然地说：“至于柏燃老师，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3。柏燃老师不会介意，对吧？”
他说完才看向柏燃。
柏燃笑道：“当然不会。”
杭灿觉得他们在打哑谜：“什么意思啊？”
却没人理他。
崔如岔开话题：“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要正式宣布c位！”
“谢亦辰，谢亦辰！”
“啊啊啊！谢亦辰！！！”
这次谢亦辰的呼声压过了所有。
“没错，就是谢亦辰，三千九百七十九万票，比第二名足足多出一千九百多万票，让我们恭喜谢亦辰，断层c位！”
终于尘埃落定，谢亦辰虽说一直表现得很泰然，在这一刻，在山呼海啸般的“谢亦辰”中，还是红了眼眶。
他面向粉丝，深深鞠躬。
闭上眼，声浪却像潮水将他淹没，心也直直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