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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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杭灿却不管那么多，等谢亦辰到身边了才说：“你去哪儿了？”
舞台一结束，谢亦辰就跳了下去，杭灿被经纪人叫走，一扭头就不见谢亦辰人了。
谢亦辰：“随便逛逛。”
大哥的事儿不是小弟能追究的，杭灿也懒得计较，说：“你就坐这儿吧，我去给我老板敬个酒。”
谢亦辰随意点点头，却见他往主桌走，目光往那边一扫，他随手抄起桌上一杯没人用过的酒，也跟了上去。
杭灿不解地扭头看他。
谢亦辰：“你老板是谁，我也给他敬一杯。”
杭灿喜道：“我老板就在那儿，姓余，看到没，多年轻帅气。怎么样，你想通啦？打算签我们公司了？”
谢亦辰“唔”了声，眼睛紧盯着主桌，像饿狠的狼崽子盯肉一般，根本没心思听杭灿说什么。
杭灿看他眼神这么热切，只当他想开了，想到以后俩人可以当同事，很高兴。以前上学的时候，他文化课成绩一塌糊涂，全靠谢亦辰一边嫌弃一边给他补课，现在谢亦辰唱跳都不咋样，上台给他伴个舞也只能当根柱子，怎么也该轮到他教育谢亦辰了。
想到风水轮流转，杭灿就没忍住嘿嘿笑了起来。
经纪人在旁莫名其妙，瞥了杭灿一眼，只觉自己带了个小傻子，看着他端着酒杯过去，杵在余总面前就不动了，头大如斗。
hngirls里也有余总公司的艺人，已经来敬过一轮，看到又来人，也算是个眼熟的小艺人，余总笑着回头，但等了片刻，就见那艺人杵在自己面前傻笑，被他经纪人推了下才猛地回神，结结巴巴喊了声余总，不由失笑。
杭灿被笑得脸红，摸了下后脑勺：“余、余总，我敬你。”
余总见他年纪不大，可能刚成年，也很宽容，很平易近人地问道：“你笑什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杭灿：“没什么，就是想到接下来还能和我兄弟一起当练习生，一起出道，就开心啊。”
余总“哦”了声，问他：“你兄弟是谁，也是我们公司的？”
“就是他。”杭灿立马把谢亦辰让了出来。
男生高高瘦瘦，一头金发在灯光下无比扎眼，杭灿虽然比他矮一点，但也挡了他半张脸，这会儿全露出来，众人才发现这孩子长得有多出色。娱乐圈形形色色的帅哥美女在座都见得多了，但这样出挑的，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众人眼前一亮，一时间有几个老总腰背都挺直了，还有人笑道：“余总啊，你又不声不响签了个好苗子啊，这又从哪儿找来的？”
余总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确实是个好苗子，就算才艺不行，只要营销得好，只凭脸估计都能在选秀节目高位出道。但是，这恐怕不是他们公司的人，如果是，这么出色的长相，他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果然，杭灿忙不迭道：“还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呢，不过余总，你能不能签了他？他虽然舞跳得不怎么样，歌唱得也一般般，但是他长得好看啊，而且才艺嘛，可以学的呀，我可以教他。”
大家都被他耿直的话语给逗笑了。
余总也忍俊不禁。
经纪人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就没见过这么虎的孩子，你私底下说不行吗，如果真想让你兄弟签，你说话委婉点啊，哪有这么一上来先把人缺点都抖搂出来的。她怎么没想到她特意紧跟在旁边还能让杭灿这么现眼，这怎么拦得住呢。
但更没想到的是余总一点也不介意，看向杭灿身后：“看来你兄弟很为你着想，怎么样，你有意向吗？”
“没意向。”
经纪人闻言眼前一黑，难以置信地看向冷然吐出这三个字的谢亦辰。没想到更虎的在这，真不愧是好兄弟啊。
好在谢亦辰也不是真的全凭心意行事，解释了一句：“我不擅长唱跳，别拖累了别人。”
旁边松子视频的刘总没忍住：“那你是素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亦辰：“杭灿缺个舞伴，我来给他当柱子。”
他这句话说完大家又笑了。这个世界对长得好看的人可能就是宽容一些，刘总没有再计较谢亦辰蒙混进宴会，一顿还说：“那你有意向以个人练习生的形式参加青春少年2吗，你知道青春少年2吗？”
谢亦辰这会儿犹豫了一下：“知道。”
他的注意力其实不在和他说话的刘总身上，他余光可以看到柏燃对这边的动静似乎并不感兴趣，他身边也有人，连着来了两个女明星和他合影，这会儿正摆弄着手机还要和旁边的蓝芳合影。
谢亦辰一字一顿：“我考虑考虑。”
这居然还摆上谱了。
刘总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他本以为这小子混进来就是来找出道机会的，哪知道他和余总都接连碰壁，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他很快就知道了。
余总的眼神尖得很，顺着谢亦辰目光扫了眼，问：“你喜欢柏燃？”
谢亦辰眼神骤然锐利，总算收回余光，盯向余总，对视一眼后，笑了笑：“柏燃是谁？”
余总：“……”
这小子是真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柏燃和蓝芳合影完的那一刻，谢亦辰又道：“哦，我想起来了，演过兰陵王的那个演员，我还挺喜欢他演的兰陵王的，刘总旁边坐的就是兰陵王吧，我刚才还没认出来，才一直盯着看。”
他说着举着酒杯过去，轻轻碰了下柏燃放在一旁的杯子：“柏燃老师，我敬你，再接再厉，以后演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柏燃缓缓抬眼，却丝毫没有起身也没有拿起酒杯的意思。
谢亦辰又笑了笑，续说：“神武帝有胆勇，善斗战，以其颜貌无威，每入阵即着面具，后乃百战百胜。兰陵王容貌无双，不戴面具，大家就只能注意到他容貌，柏燃老师和兰陵王倒也有些相似，如果不是这张脸，说不定柏燃老师的成就可以更高呢。”
他语气略带调侃，不知有几分真心。
柏燃还没说什么，蓝芳就在旁笑道：“你还挺会夸人嘛，典故信手拈来的。”
杭灿在后面与有荣焉：“辰哥可是今年的文科状元。”
这下众人更是惊诧，没想到这小子有才有貌，如此一来，卖关子摆谱倒是说得通了。这样的人恐怕是不会出道的，估计就是混进来好玩的。
在少年灼然执着的注视下，柏燃总算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和他轻轻碰了下，笑意清浅，却不达眼底：“谢谢。”
谢亦辰将他清冷的笑都印刻在脑海里，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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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燃并没有待到宴会结束，万华参与投资了两个综艺项目，实际上在招商会之前，公司一般会提前分析考察感兴趣的项目，内部开会商议投资，招商会上不出意外并不会再有变故。过了这两个项目，柏燃就离开了。
他本想直接去停车场，却接到经纪人单佩的电话。
因为大雨一直没停，停车场积水都快到小腿了，酒店门口还有蹲守他的粉丝，去前门恐怕门都出不去，单佩在宴会厅左后门接他，一会儿从酒店员工通道离开。
到了左后门，单佩果然在，神色还有些严肃：“你今天在直播里可真是大出风头了，你知道自己今天上了多少个热搜吗？”
柏燃笑笑：“那不是现成的热度吗？”
单佩：“你精神好点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但见他眉眼依然倦怠，单佩语气又放轻许多，道：“上车再和你说吧。”
看得出柏燃在强撑，她真怕他会当场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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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辰走得很早，前门几乎被柏燃的粉丝堵了，保安、经纪人去说柏燃走了，却没一个粉丝信，谢亦辰不想和柏燃那些惹人恼火的私生打照面，让家里司机来接他。
杭灿给他发了两条消息，羡慕他可以提前走。后面又发了两条问他和柏燃的，谢亦辰懒得回复。
他靠着墙等车，有些百无聊赖，这时却见一辆保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一个个子不高但看着很精干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把伞，又撑一把伞从车上下来。
男人走到后门这儿，眼神颇犀利地打量谢亦辰，从他金色的头发，到他黑色字母t恤到他铅灰色破洞牛仔裤还有没来得及洗掉的妆容，确定了他可能是个十八线小爱豆，不过这张脸倒是让人过目难忘，说不定哪天能靠脸红起来。
被打量得久了，谢亦辰露出一个凶狠的眼神，然而男人确定他应该不是那些难缠的私生后就撇开了脸，和他一左一右门神似的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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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燃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微顿了下脚步。
谢亦辰看到那个保镖似的男人喊了声“柏哥”，往里迎了两步，心口一跳，回头看去。
真的是柏燃。
男人站在光线昏暗的走道里，身材挺拔宛若修竹，贴身的黑色西装勾勒得腰身越发劲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神再也不似在镜头前那般和煦温柔，浸染着些许疲惫与凉意，皮肤白得在这昏黑里散发着月色般柔和的光。这张脸，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和这世界上大多数庸庸碌碌之辈不同，时间赠予他的，是沉淀，是韵味，像藏酒，历久弥香。
柏燃在谢亦辰异常热烈的目光中，目不斜视地走进助理刘小晨的伞下。
倒是单佩扭头看了谢亦辰好几眼，撑开伞走进雨里了还不忘回头，差点踩空台阶。
谢亦辰余光留意到，噗嗤一声笑了。
单佩倒是泰然，反倒不急着走了，问他：“你是哪家公司的艺人？”
谢亦辰回她，却不望着她：“我还没签公司，怎么，你有兴趣吗？”
单佩不敢相信：“你真没签公司？”
谢亦辰：“嗯，这事儿柏燃老师也知道呢。”
单佩讶异地回头看了眼柏燃。
可能是因为单佩停下来和谢亦辰说话，柏燃也没再走，对上单佩的目光，难得竟犹豫了一下才回：“嗯，但是公司没有意向签他，走吧。”
他声音很轻，离着有一段距离，在嘈杂的雨声里，本该只有单佩听见，却见谢亦辰往前迈了一步，眼底竟流露出受伤的神色。
“哥，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