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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雷泽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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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紧急,邓宗弼不得不跑去后宅与已经休息的老父商量,趁这当口,一旁捂着檀口赵玉盘凑了上来。

此前她一直不知陈涛打算,如今陈涛谈及归化,毫不避她,甚至提到什么“建功立业”的词,一下便联想到造反。

惊惧之下,斗着胆子朝陈涛问道:

“你...你是要造反吗?”

陈涛笑笑,瞪了一眼她,道:

“造什么反?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李师师揽过赵玉盘的肩膀,安抚道:

“殿下,你放心,只要你怪怪听话,跟我们走,我们不会难为你的性命!”

听到李师师言里言外之意,都是不肯放她,她心中非但没有被安抚,反而惧怕更甚:

“你们...你们不是说出了京畿路,便放了我吗?”

陈涛冷冷道:

“我说的是出了京畿路再说,又没说一定放,怪怪随我去京东便是,少不了你一顿吃食!”

赵玉盘被吓得不敢说话,陈涛指了指自己之前住的屋子,让李师师把她安排到那里睡。

一行人并不准备连夜赶路,因为陈涛断定,赵佶差不多明日才会被发现,就算反应再快,也最多在京城戒严,等查到付家集,至少要等后天,稍息片刻,明日一早再走,也来得及。

在邓宗弼一番解释后,邓老爷子也不得不同意举家迁徙,原因无他,怕陈涛的罪名查下来,查到陈涛来京畿路后便住在他家,定会遭到牵连。

等邓宗弼回来时,已入了子时,辛从忠得了邓宗弼准信,也决定放下会试,先随陈涛一同前往京东探路,待安定下来,再去保州接家眷上山。

众人约定,待第二日卯时正刻起床收拾,巳时三刻正式出发后,都各回各屋,准备稍息片刻。

“啊~”

等陈涛进入屋内时,一道尖叫声响起,见果然是赵玉盘,没好气道:

“你鬼叫什么!大半夜的!”

“你...你要...要和我一起睡吗?不...不可以~”

看着赵玉盘柔弱的样子,陈涛觉得有趣,咪了咪笑眼,摆了个自以为很猥琐的表情,调笑道:

“不可以什么?”

赵玉盘小脸惨白,舌头也跟着打颤:

“不...不可以...”

“哼哼!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对你没兴趣!”

李师师看着面前两人觉得有趣,也不打扰,只是默默团坐在一旁看着,哪知陈涛突然魔手一身,把她揽进怀里。

“睡觉!”

陈涛说完,也再不理会赵玉盘,把李师师搂在怀里,没多久便响起鼾声。

李师师躺在在心上人健硕的怀里,安全感十足,不一会便安睡过去。

只有赵玉盘,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生怕陈涛突然跑过来对他图谋不轨,他也不是没想过连夜跑走,可内心的恐惧,以及小桔和车夫也不知道被安排到哪里,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至于趁机杀死陈涛?想都不敢想,隔壁还住着两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男人,就算她侥幸杀了陈涛,也逃不掉,心中有事,自然难以入眠,一直到丑时,她才昏昏睡去。

等第二日,天色蒙蒙发亮,还是邓宗弼和辛从忠在门外叫门,才把屋内三人唤醒。

“兄弟!你可真快活啊!官家的想好和女儿,一起陪你睡觉,苦了我哥俩单身汉,只能抱着盖头睡哟!”

“去去去!别乱说,快去收拾东西,收拾完赶紧上路!”

除了陈涛、李师师、辛从忠、赵玉盘主仆、邓宗弼一家之外,只带上几个侍奉的婢女、妈子,以及二十几个忠心点,又兼身手不错的仆从和几个马夫同。

其余仆从、庄客全被遣散,屋子、田产也尽皆散给庄上的几个老仆。

待到巳时三刻,四十余人连上机车财宝的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出了付家集。

从京畿出发,中途在东明县换乘船只,顺五丈河一直向东,三日之后,便到了雷泽县,一行人在此处下船转乘马车。

其实,顺着五丈河一直向东,不日便可抵达梁山泊。

但经沿途打听,陈涛得知了:这梁山,别说宋江,连晁盖都尚未入主,当今作主的,还是那白衣秀士王伦。

王伦时期的梁山,还没在南山设酒店接待投效之人,陈涛想要入伙,还要去李家道口的酒店找朱贵。

若冒然闯入泊子,还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故而在雷泽县便下了船。

别的不说,这点倒是正中陈涛下怀,无论是晁盖,还是宋江,都不是好相与的,梁山历任寨主,还真就一个王伦好欺负些。

嘿嘿,我可不是跑来京东做打工仔的,他是要自己做老板的人,王伦碰上我,算他倒霉!

因为乘船带马不便,又不是什么名马,从付家集带出的几匹马在东明换乘的时候,全都卖掉了,此时只能去县城的车行顾些车马。

“陈涛兄,我在那船上待着,闲出个鸟来!我们也别做甚的马车了,不如骑马去那李家道口便是!”

邓宗弼一言,正中陈涛、辛从忠二人下怀,这几个武人,好不容易下船,都想舒展一下在船上糗了多日的筋骨,便同道一声“好”,约着一同往市场买马去。

雷泽小县,买马者、卖马者都不多,寻遍市场也只有两个马贩子罢了。

恰巧两个摊子还挨在一起。

其中一个贩子大声吆喝着:“买马哟!北地牵来上好的宝马呦!”

另一个马贩子也不甘示弱,用更浑厚的声音吆喝道:“买马!辽国宝马!只要三十贯咯!”

“小子!你丫的,找茬是不是!老子卖的也是辽马,也没招呼啊!就你家有辽马?”

“你这金毛,好生无理!我卖的辽马,招呼辽马又怎的,再说,明明是我先来这里的,我不找你事,你反来找我,莫是要看看小爷我碗大的拳头?”

左边那汉子生得打卷的黄须、骨瘦形粗,看上去约有三十岁,一副番人模样。

右边那汉子年轻些,看起来还不到二十,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条剑眉,一看便是刚毅之人。

几言不和,两人便各抓衣襟,似要扭打一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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