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二者都要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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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这不是你的错，你做得很好，在犯罪组织卧底辛苦你了。正因这种任务强制杀人，所以我们必须渗入犯罪组织的内部，将敌人一网打尽。】
忽然单叫他黑泽，本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认识的人当中，他们最常喊的都是连夜或白兰地，要么就是很客气的黑泽同学。
【我注意到你的射击进步神速，似乎已经达到了无人能及的一千码，但除却国家利益，我最希望的是你能保护好自己的生命。】
“……”一千码？
以前他也觉得这种射程很不可思议，但后来自己却也能做到，再然后发现居然有一堆人都可以。
连夜稍微有点困倦，他望着手机上邮件内容里这段来自红方的鼓励回复，这种温和至极的态度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心理疏导肯定会有的嘛。
无论如何，他已经拿到了代号。
既然是潜入犯罪组织的卧底，所有行事自然不可能如警察那般嫉恶如仇，杀人必须当做常事，负罪感太强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否则，红方上司该日夜担心他突然暴露吧，那样前期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邮件沉寂了有一分钟，看来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连夜撒谎不打草稿地回了句：
【收到，感谢您的理解，我会竭尽全力，请您拭目以待犯罪组织灭亡之日，那将是国家的盛景。】
几秒后，红方上司回道：
【希望都托付在你身上了。】
收到这句话结尾般的回答，连夜便慢悠悠地开始将手机上所有与警视厅有关的通讯信息悉数消除。
而对于所谓的灭亡组织，连夜压根没这想法。
自己都已经是白兰地了，距离boss之位仅仅一步之遥，光从利益角度都不该毁灭组织。
当然，情感角度也不会，他自认为不是绝对的感情用事之人，对于重大抉择都会偏向于自身理智一点。
利益才是永恒的。
但一般，
他二者都要兼得。
……
再把手机上事务处理完，连夜抬头望着车窗外重复了多次的场景，他的视线转移到后视镜上，正巧对上驾驶座上司机那双警惕害怕的眼睛。
仅仅对视一眼，司机慌乱移开目光，从上车开始就很不对劲，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奇怪起来。
连夜郁闷：“……”
没记错的话，已经漂过这个路口有三次了，这位司机大叔打算带着他绕圈上演……
嗯，捉匪记？
连夜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今天的形象，怎么看都像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啊，光是脸都很幼态。
哪里看得出是穷凶极恶之人？
眼看着一分一秒过去，就要超过约定时间了。
连夜微微叹了口气。
他利索地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枪，把枪随手咔嚓咔嚓几下，语气毫无情绪。
“大叔……”
分明还没说什么，司机自己主动招了。
“啊啊啊——我没报警！别杀我！”司机慌慌张张地叫起来了，如果不是手握方向盘，他此刻必然已经举起了双手，“我不报警，绝对不报警！”
连夜微微笑：“我知道，我知道您应该没有报警，别紧张大叔，让我看看——”
真报警了的话，他就该直接现场夺车了。
说着，他一手举着枪，另一手熟练地把司机的手机从上衣衣袋里掏出来，花了半分钟解锁手机，看到最新一条的通讯记录是女儿，便把它扔在后座上。
少年亲切地拍拍司机的肩膀，语气温和。
“放心，我不会把您怎么样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地点，好好开过去就行。然后，把今天的一切都忘了，好吗？”
司机连忙点头，“好、好……”
“啊！！！！枪！枪！”
正好点点头后脑勺撞上枪口，吓得司机在大马路上抖出了一个大S型轨迹。
连夜微晃一下，迅速起身帮司机把方向盘稳住。
他友好地给出建议：“大叔，我说呢，如果你无法做到冷静开车的话，就让我来开吧，毕竟以这样的状态在马路上真的很危险，您觉得呢？”
他自认为态度很和蔼了。
司机却泪流满面，颤抖着说：“我还有用！我可以开车，能正常开！我可以的可以的！”
“那好吧，不行可以随时跟我说，知道吗？”
连夜遗憾地松开方向盘，他还想试试车技呢。
但这份遗憾，显然又被前面的司机浑身发颤地曲解了，或许成了遗憾不能杀人的意思。
盯着司机慢慢冷静下来，车行驶上正常路程。
连夜趴在前座的背面侧边上，饶有兴趣地开口问：“大叔，方便告诉我吗？你是怎么判断我身上有枪的。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得出我不是好人的结论？”
问的同时，他翻出沉积已久的卡牌。
【魅惑（S）】当你在使用它的时候，可以用语言诱导世间所有心思不纯的人类，但要注意，心定坚强的人，绝不为任何事物所驱使。
注：［高亮］妄想驱使他们，会付出代价哦。
下一秒，司机大叔木然地开口，“我是个人贩子，专门拐卖十四五岁的孩子。”
连夜顿了顿，“……”
这确定不是在讲什么段子？
人贩子老老实实继续陈述道：“我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孩子，本来想拐卖了你，又是一大笔可观收入。可是，开车走了一段路，我突然闻到你身上冒出了硝烟气。
“有枪！有枪！”
情绪在卡牌操纵下不由自主疯狂地激动起来，车再次在马路上开出好几个大S。
连夜瞬间起身扶住方向盘，有条不紊地命令道：
“松油门，踩刹车。”
停下来之后，连夜想他有点懂了。
坏人之间总有一种潜在识别同行的方式。
当然，他并不承认自己和人贩子是同行，而且还是一个要拐卖他的人贩子。
停下车后，司机才缓过神来，发觉自己把什么东西都吐出来以后，整个人都仿佛要虚脱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这回真踢到铁板了！
“到了。大叔跟我一起下车吗？既然你说，从没见过长得像我这么漂亮的男孩，那么我不介意，让你看看容貌更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