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成败的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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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翡翠】
今天，除妖师们又碰到了硬茬。这次是一堆厌恶妖怪的人们，一见到云母就排斥，无奈下，除妖师们又回村了。
“没办法啊，你们除妖师本来就是用妖怪的骸骨做成驱魔武器除妖的，还与妖怪为伍…”说着，她抬抬下巴指向村外某处，“况且你们离开期间，村外才刚有妖怪把人吃了，骨头都没清理。”
他们见真有人骨散落，顿时噤了声。翡翠见她如此淡定，深知她习以为常而且很有除妖的经验，私下里向她咨询。
“请问你以前和月叉子们都一起进行了什么样的训练？”
“很多啊，即便不是刹那姐姐们那样的妖怪，作为半天女也是要面对妖怪们并进行实战训练的，不然怎么驱魔？”
“也是…”翡翠尴尬地挠挠头。
“说吧。”伽椰子自信莞尔，“要我如何帮忙？”
听说了翡翠的苦恼，她认为不应局限于飞来骨这种武器，而应该从合适的短武器进行训练，比如…最基础的刀和袖剑。
她叫来杀生丸协助，搬来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放除妖师们所有的武器，包括琥珀的锁链镰。
“你一个个武器试过来，看哪个合手。飞来骨过于笨重，若还不懂得利用重量进行准确投掷，你可以选择轻武器进行强化。在飞来骨不在身边时，依然有能力自保。”
听她一席话，除妖师们都佩服不已。他们惊叹地看着她口头引导翡翠训练，一点点见证了翡翠的成长，纷纷拍手叫好。
事后，琥珀小跑上前坦诚相待。
“伽椰子大人，若不是之前纱树的事扰乱了你的内心…总之，之前抱歉。如果你身体好些，能否偶尔给我们意见和指导。”
见她都要兼职除妖师了，杀生丸忍不住阴阳怪气，“你不仅是月叉子首领，这会儿又要成为除妖师的导师了吗，伽椰子？你可真行啊。有空的话，要顺便做一下孕妇和母妃吗？”
她泄气地苦笑。“我不正在吗？”
至于失败的那次任务，她建议琥珀主动推辞和放弃，向嚣张的人们放话:要委托他们的话，亲自来村庄。
尽管委托人村子的情况很严重，琥珀却不认为村民们会来，正打算放弃这个任务，没想到他们真的来了！
“来吗？”伽椰子问村民们。
只见人们一副不愿又纠结的神情，显然依旧不满。她接着补充了句，“我们这个村庄可都是妖怪，你们想清楚了…”
她仔细打量了一圈，发现他们人数有点少，通过鬼玉，还发现了他们身上残存的妖怪妖气，于是借机大声卖关子，“其实你们既然来了，也没有选择。因为村外也有许多妖怪，之前才刚吃了一批人，我们都没敢出村。”
她随意地指了指村民们的身后。他们猛的转身，见真有一堆散乱的人骨，吓得赶紧推搡进村。
杀生丸得意地弯了弯嘴角。慌乱中差点撞上他的人们惊叫着绕过他，接着莫名撞到一起，滑稽地跌得东倒西歪。
“杀生丸，不要笑了，帮帮忙吧。”
“哼，我倒是想，他们也未必肯，那就算了。”
她无奈叹气。
正经询问村民们的意愿，果然得到了扭捏的答案。无论如何，既然他们找了来，和除妖师们讨论后，她仍好意协助。
尽管深知他们的真意…
“你怀着妖魔的孩子？”一个大妈颤巍巍地指着她的肚子。
“是。”
见她并不否认，大妈满脸嫌弃。她从容阴笑，“哈哈哈，可是你仍然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那你又是什么？”
大妈立刻怂了。
就这样，大伙儿带着随时爆发的情绪，出村完成了除妖的任务。回村后，除妖师们的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失败了？”她问。
翡翠摇头。“不感谢我们就算了，不给钱就算了，他们还骂你…”
“妖怪的女人？”她一笑置之，“之前那样骂我的都有几个了，见怪不怪，就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走吧，我们洗手完去吃甜点。”
除妖师们一听，不禁哈哈大笑。
【三半妖与旧仙红山羊】
伽椰子提议晚上举行“烟火之夜”活跃气氛，在盛大的夜里却特意戴上只露出两眼的狐妖面具，引三半妖悄悄来到角落。
“我需要你们再次出村执行任务，去指定村庄找一只红山羊，这次千万要低调。”
三人一惊，都不明所以。她没好气地对绪叶强调，“尤其是你，千万不能哇啦啦乱叫，这次是保护人质任务。”
“知道啦！”
没多久，月叉子们就捎来传话式神，汇报关于旧仙旧神被一一暗杀的消息。
“什么嘛，那你不会直接说啊？”绪叶不屑道。
“不是说了要低调吗！”她白了一眼绪叶，无语地呵斥，“不是只有神仙们在排挤他们，他们一旦死光了就完了！没听到她们说的是暗杀吗？！”
绪叶这才乖乖闭嘴。
隔天，三人来到指定的村庄，果真见到了“红山羊”。只是对方身影若隐若现，如同即将消逝的氤氲雾气，虚实变幻难以沟通。
“红山羊…你就是旧仙吗？”
刹那趁被人发现以前，赶紧上前询问。
乍看下，那是一只奇怪的山羊，除了通体红色以外，巨大而弯曲的犄角上挂满了许多古老的图腾挂饰。
红山羊点头，瞅了瞅斩缘刀刀柄上绑着的天力剑穗，貌似不会说话。
刹那猜测，估计要用上天力剑穗，于是将刀横放在红山羊面前，尝试交流。绪叶和永远一边掩护，一边紧张观察。
不料它真的说话了！
“是的，你们是谁？”
三人震惊地看着它，想了半天才提到了她。红山羊这才有点反应，略微呜咽地重复着伽椰子这个名字…
另一边，伽椰子正和月叉子们在屋内讨论着外面发生的事，有条不紊地处理了暗暗萌芽的苗头。
接连端了小岛的实验室，差点让可疑的痕迹暴露在神仙们面前。
再循着过去痛苦血腥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引领月叉子们破坏魔神的阴谋，将邪恶的种子迅速扼杀在摇篮里。
小岛气坏了，无奈只能暂时停手。就在所有人都为得之不易的胜利欢乐庆祝时，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孩找了过来。
和之前的姑娘不同，这个眼里充满爱和忧伤，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没说话呢，眼睛都哭肿了。
“那个，”姑娘酝酿许久，颤抖的双唇喊出的竟是，“月叉姬大人…”
伽椰子懵了，顷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将姑娘拉到无人处，谨慎询问。
“有了吗？”
【无法实现的爱恋】
女孩欲言又止，想摇头却深知所犯下的禁忌，终究没能当她的面撒谎。
她感叹。
“现实很残酷，你只有两个选择。孩子铁定不能留，但你依然能和他神在一起，若留了，你会给世界带来灾难，人们会因你而死，你也会因此牵连到他神——并且肯定会受到天界的制裁。”
姑娘惊恐地掩面哭泣。
“行了，先别哭了，会引来神仙们的，到我房间休息下吧。”
她贴心地将姑娘领到房内，之后第一次亲手为他以外的人倒茶，回到房间继续安抚着姑娘。
“喝吧，压压惊。”
杀生丸敏感地嗅到了悲伤的味道，这时，天凶牙像与他想到了一块，剧烈颤动。他悄悄来到房外，竟无意间听见姑娘挣扎的哭声。
“为什么？我这么信任你…”
“可是你也比谁都清楚，半仙是生来邪恶的不是吗？即便如此，你还要生，那就是你和孩子的罪恶了。”
“不，孩子…”
“孩子是有罪的！”伽椰子硬气道，“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到时候这个村庄的所有人都不得不为你的孩子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们知道吗？会怎么想？”
姑娘顿感遗憾。
“我以为同样拥有跨种族孩子的你会理解我。你的孩子也不被天界看好不是吗？”
房内飘出浓郁的血味，他知道姑娘流产了，也知道伽椰子做了什么。离开后，在一颗树下，他撞见了姑娘的伴侣——是一尊高雅淡然的神。
此时的神注意到了他，缓缓走来。
“她呢？”神问。
“跟我来。”
他敲了敲门。此时的伽椰子已将姑娘清理得差不多了，姑娘却愧疚得生无可恋。
神自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带走了姑娘。之后，伽椰子便正坐在房内，等着所有不满的人上门。
他并没有向外公开，谁知此事还是被三半妖知道了。果然，绪叶和永远上门厉声斥责，但她不在乎。
女孩的父母得知此事，也上门进行道德谴责。伽椰子不解，好不容易保护了大家，将了小岛一军，结果换来了什么？
尽管这也不是第一次受到非议，却仍令她十分难受。毕竟杀谁也不愿杀孩子。
“那好，你们如实回答我。倘若女孩的孩子生下来，注定会把村里人都杀了，并且无人能阻，你们也愿意？”
女孩的父母沉默了。只听永远和绪叶又优柔寡断起来，一句“可是”再度点燃她的怒火。
“到时候所有人丢失的性命可都是算在你们头上的，因为是你们纵容而招致的灾难，你们不要不以为意。”
看得出她们仍百般不愿，在两人开口以前，她又补充了句，“半仙的情况你们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你们两个最没有资格这么说。”
就这样，她们终究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