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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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见这样一幕,公主直挺挺爬在薛大人床上,而薛大人侧身坐在床边盯着公主,微皱眉头,似是有些不悦。
这一幕虽然没什么,但是不难让人联想之前发生的事。
定然是因为公主想要扑到薛大人,而薛大人不敢违抗拒绝公主,但又不敢拒绝,所以在紧急关头侧身避开,公主一时没有防备,摔倒在床上。
见此,侍卫一个个低着头飞速退了出去,生怕等会公主发怒时会殃及池鱼。
“殿下还好吗?”薛长宁轻飘飘道。
肖苏苏被摔的肋骨疼:“你的床也太硬了!”
倒吸一口凉气,肖苏苏爬起来,不过听语气,薛长宁着实是没有像之前一样生气了。
她不认为这真的是因为薛长宁喜欢上了她,所以吃醋。
一定是她忽然移情别恋,让他升起了魅力不够大的挫败感。
薛长宁不知不觉间,忘了自己到底为何生气,他开口道:“你的画被福音楼买下,要在明日拍卖!”
“拍卖?”她随意画的画要是能到拍卖的程度,肖苏苏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实现办画展的愿望了。
她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我的画?”
薛长宁点头,就见肖苏苏兴奋道:“那我可一定要过去看看!”
此行目的已经达成,还意外知道了自己素描画的去向。
肖苏苏再次回到宫中,就见廖伯兴正好要出宫门。
两人许久不见,廖伯兴似乎比从前更健壮了,皮肤更黑了,也去掉了世家公子身上仅剩的娇气,彻底成为军中硬汉。
“公主!”廖伯兴率先开口,显得异常兴奋。
肖苏苏也与其打招呼,两人寒暄着。
廖伯兴忽然道:“多谢殿下就我小外甥一命,殿下的救命之恩,廖家没齿难忘!”
肖苏苏想到是当初劝皇帝放过小孩,她只是单纯的不想一个无辜小孩被砍头。
当下只是客气的笑笑,让他别在意。
毕竟,他能打胜仗,应该感谢的是薛长宁改进的炸药,而不是她。
正想着,就听廖伯兴说道:“我本不知,还是长宁告诉我公主向陛下进言,救下我外甥。”
肖苏苏瞪了瞪眼,薛长宁这是什么操作?
让所有人有恨她不好吗?
他为何要帮着自己说话!
“不过,公主要修建城墙的计划恐怕要被终止,送往赵国的信并没有回音,甚至连送信的人都没有回来,这就已经说明了赵国的态度。再加上朝中这些年来一直国库亏空,修建城墙本是好事,但朝中实在拿不出银子,就变成了劳民伤财的事情!”廖伯兴的语气忽然低落下来,阐述着这一事实。
“我是刚刚面见陛下时,听见陛下和朝中老臣一起商议此事!”
或是认为肖苏苏不相信,他又接着补充道:“赵国百姓就是因为没有银子吃饭,这才进入军中卖命,又哪里会有银子!”
风拂过她的面颊,肖苏苏只觉得这个世界一直在和她作对。
下意识道:“没有银子,那就多征收赋税,银子总会够的。”朝中不是一向都有人嚷嚷着加派赋税吗?
廖伯兴则是如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肖苏苏:“殿下,现在百姓以经是苦不堪言,恐怕就算是抢收,也收不了多少。”
两人分开,肖苏苏陷入抑郁之中。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画可以放到拍卖行拍卖,顿时有了主意。
被偷出去的那几幅画都是她随意画的,如果她多画几幅画,被那些富商买下,是不是就会有银子了。
这种艺术品可是无价的!
随后又开始抑郁起来,自己是为了灭国,不是跑来给大周修建城墙的。
不过修建浩大的工程,一般都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历史上有好几个皇帝就是栽在这个上面的。
她相信,国库空虚的大周,也一定会栽在这个上面。
兰月就见公主一个人坐在那里,时而皱眉苦思,一会又露出笑容,一会又显出愁苦之色。
似是科学家遇到了什么难题,不过兰月觉得公主是不是得了癔症。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公主的做事方法,万千不同以往。
当开始时。她还以为是公主变好了,庆幸自己不用再心惊胆战,以后只要跟着公主就好。
可是现在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甚至有时候公主的行为很是怪异。
就比如现在。
“殿下,您为什么一定要修建城墙?”这是兰月最想不通的,这对在深宫里的公主又和好处?
肖苏苏撇撇嘴:“自然是为了不让外敌进犯,上次和赵国对战虽说是我们大周赢了,但在战场上死去的男儿不知几何,况且赵国吃了亏,一定对大周怀恨在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攻击大周。”
这话听着虽然是对的,但漏洞百出,赵国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哪里会轻易的恢复国力。
赵国皇室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安抚因为战败而消极的民心。
可兰月却是相信了。
除了她,门口正走进的一人听见这句话,不由露出一抹崇拜之色。
穹然来永寿宫,一则是为了安慰肖苏苏收,二则是为了说明自己的立场,他一定会站在肖苏苏这边。
走进殿门,不由感叹道:“公主真是大义!”
不愧为被称为史上第一个可以摄政的贤后,这也为后来的皇后立起一个标杆,让其他人都以像这位公主一样贤明为荣。
他虽然是个学渣,对历史一知半解,但是对于肖苏苏这个鼎鼎大名的皇后还是听说过的。
肖苏苏拉回思绪,没想到这道士竟然会来自己这里。
“道长今日不炼丹药?”肖苏苏很是不悦的看向兰月,
这人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进来了,万一他又什么坏心思呢。
穹然没有发现肖苏苏的小心思,他一派自然的落座,打量着宫殿。说道:“听说朝中现在对于修建城墙之事一力反对,不过殿下放心,既然我答应了殿下说服陛下,就不会食言!”
肖苏苏点头,笑道:“那就多谢道长了!”
心里却是警惕起来,想知道这道长有什么目的。可等来等去,直到道长寒暄着离开,都没有提任何要求。
纠结了一日,终是到了第二日。
福音楼拍卖的日子。
京城凡是达官贵族,就没有人不知道的,更是在邀请之列,毕竟这福音楼所拍卖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些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
福音楼门前各种豪华的马车罗列,薛长宁也在门口等待。
因福音楼建在郊区,这里就像将人分为两个世界,福音楼里繁华如春,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外面极寒交迫。
这种两级反差,不就是一个国家的灭亡之兆吗?
“殿下,进去吧!”
和薛长宁一起进入拍卖厅,肖苏苏被珠光宝气闪瞎了眼,如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土妞,到处都觉得新鲜。
宫中虽然也漂亮,但各处都是按照规格所见,仅限磅礴大气。
而这里,就像是一个爆发户,房顶镀上一层金,即使不是在夜里,也是点燃无数蜡烛,首位,站着一个身着儒袍的中年男子,他微笑着看着台下。
这么多肥羊过来,拍卖行的人自然是笑开了花。
“殿下,京中的有钱人都在此处了!”比起在朝上站的官员,这些人更为有钱。
毕竟能被福音楼邀请,那都是有资产可以拍下这里物品的。
肖苏苏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要是抢了这福音楼,是不是她就会成为顶级富豪。
一旁的薛长宁似乎猜到了她的念头,开口道:“这福音楼的东家,是朝中之人,动不得。”
这话一下子就引起肖苏苏的注意。
“朝中哪个如此有钱,我找他募捐!”
薛长宁摇摇头:“公主恐怕动不得,此人公主也认识,就是穹然道长!”
“他这么有钱?”
穹然在肖苏苏眼里,一直是一个坑蒙拐骗的人,所谓炼丹,也一直并未治好皇帝的头痛,反倒是出了不少馊主意。
不过此人,确实动不得。
一边羡慕别人的土豪,上首的拍卖已经开始。
第一个拿出来的,是一个琉璃杯子,这个杯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是一副完整的图画,上面雕刻着一个果园,更像是世外桃源。
这杯子最为出彩的,不是上面雕刻的繁复花纹,而是它的颜色和造型。
在肖苏苏看来并不奇怪,因为这是一个高脚杯的样子,剔透晶莹。
这明明是玻璃,却当成琉璃卖,真是黑心商人。
只是这个杯子一经展出,就引来无数人的惊叹,完全透明的杯子似乎比琉璃杯要稀奇许多。
一时间众人都是纷纷叫价,场中一片热闹。
她耐心等待,终于看到自己的画被挂出,拍卖者拿着手中小木捶,叫价:“起拍价一百两银子!”
这个价格比起杯子实在算不得什么,可却也是天价。
“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
“三百两!”
台下之人纷纷叫价,甚至比刚刚玻璃杯子更受欢迎。
肖苏苏看的咧开嘴,看来自己靠卖画,还是行的通的。
“殿下要将丢失的画重新买回来吗?”薛长宁在一旁问道。
肖苏苏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这是我的画,我为何要用买的。”
直到拍卖会结束,肖苏苏也跟随者众人起身。
她不是跟着人潮出去,而是要去找拍卖行的管事。
当初丢画的时候,她担心自己会画这种新奇的画会引来怀疑,可是现在她只想要钱。
这里实在太可怕了,她都有些佩服自己,每天可以在噩梦里睡得香甜无比。
薛长宁跟在身后,肖苏苏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怪异,着实让他看不透。
有时候他会觉得很奇怪,肖苏苏就像是一个让人看不见底的清澈池塘,她身上充斥着太多矛盾。
她费尽力气的修建城墙是为了什么,为何会如此执着?
肖苏苏来到拍卖会的后厅,里面是大箱大箱的银子,看的人眼花缭乱。
“你是什么人?”门口一个大汉凶神恶煞的将她拦住,手握刀柄,似乎随时都会抽出来。
因着进拍卖行要出示邀请函,肖苏苏不想将自己的身份摆出来,将侍卫全部留在外面。
肖苏苏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展开在汉子眼前,道:“过来做生意!”
见到这副和拍卖台上拍出去的画如出一辙,甚至画的更为精细,上面是无数沾了露水的蔷薇花,画上去的露水让人有伸手去摸的冲动,只因为太过逼真。
肖苏苏将画忽然收了回来,扬扬脑袋,冲里面努努嘴。
汉子犹豫一下,不敢耽搁,赶紧进去禀报。
不一会,就有人出来,正是在台前拍卖的人。
中年人换下之前穿的长袍,换上丝绸绣金边赤红色袍子,如一个暴发户。
他先是将肖苏苏上下打量一番,狐疑开口:“听说你手里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