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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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姐。”小助理很早就在剧组等候, 看到颜如箐过来，连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颜如箐基本没带什么，只有一个放手机的小包和一件外套。
“导演呢？”颜如箐观察四周。
此地正是李导演口中说的爱神教堂。
据说爱神教堂是这个副本每一对新人梦想的殿堂。
平常普通人很难预约到档期, 没想到剧组直接财大气粗地包了一整天。
教堂不大，前半程入场为开放式，两边栽种着人工培育的各色花卉，其中玫瑰和百合最多。
正值花期开放季节，一时花团锦簇，看着甚是喜人。
像昨天一样, 今天的剧组里除了工作人员和第四场单元剧里唯二的演员, 依旧没其他人。
“导演去请牧师了。”小助理说。
“牧师？”颜如箐讶异，“他亲自去请？”
“是的, 据说请的是颜姐你当初和宴先生结婚的那个牧师。”
颜如箐：“谁？”
“就是你和宴绥先生结婚的牧师啊！”小助理紧张地提醒。
颜如箐沉默片刻，眼睛在剧组里扫了一圈，接着问小助理, “你见过那个演我老公的演员吗？”
待小助理摇头，颜如箐脸上不禁有些失望。
“他还没来，听说他请了外面的妆造师为自己打造形象，会来的晚一点。”小助理回道。
“哦。”颜如箐不以为意，懒洋洋地捂嘴打了个哈欠, 困乏地扭头问她，“附近有提供休息的房间吗？”
“颜姐可以去那边休息一下。”小助理连忙领着人来到剧组搭建的休息区域。随后搬来两张桌椅拼凑在一起, 又从道具组借了软垫铺在上面。
“颜姐快来试试。”
颜如箐过去躺下试试了，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还不错。”
小助理腼腆地笑了笑，忽地又递给她一个眼罩。
颜如箐接过眼罩, 戴上说, “我先休息一会儿, 不到我的戏份不要叫我哦。”
小助理听话地应了一声。
颜如箐没有休息多久，就被吵醒。
她扒拉下脸上的眼罩，上半身微抬，看向吵醒她的罪魁祸首。
“嗨——”昨天见过两三面、饰演她前男友的周雨泽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她。
“对、对不起。”小助理白着脸，愧疚的眼眶发红。
颜如箐挥手让她不用在意，打发她去看看导演有没有回来。
“你有事？”颜如箐目光在对方阳光和煦的笑容上顿住。
周雨泽看着颜如箐突然朝自己笑了，精致明媚的五官一下活跃起来，犹如百花盛开，娇艳逼人，殊色无双。
他心中一顿，挂在脸上的职业假笑不由自主僵住。他望着颜如箐的笑颜，非旦没有因此感到放松，反而涌出了一丝局促异样。
“你……”他想问，你有什么事吗？
转眼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找她商量合作的，不是她来着找自己的。
“不好意思，我先说一下我自己吧。”周雨泽收敛了笑意，镇定自若道。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周雨泽四下看看，见附近只有一个低矮的板凳，他放弃了坐下畅谈的想法。
“我在剧本中，饰演你的前男友。”他说。
“同时我和你一样，是名玩家。”
“那个剧本杀群，是我创建的。你也是我拉进去的，我在里面的备注就你前男友，你应该有印象吧？”他一口气说完，试探地看向颜如箐。
颜如箐觉得他说的很清楚，不由点头。
“所以你来找我，是准备合作？”
周雨泽见她一点就通，心里一松，浓眉舒展点头。
“我得到一些重要的消息。”他说，“可以和你交换。”
“我没有可以和你交换的消息。”颜如箐拒绝。
周雨泽以为她不同意合作，脸顿时拉了下去，沉声道：“只是交换信息罢了。”
“可是我没有能和你交换的信息。”颜如箐无辜地看着他。
周雨泽不信。
“我的信息是有关那个神像的，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他说。
神像？
颜如箐惊讶。
看到她的表情，周雨泽心里微微得意。
“没错，你要交换吗？”
“你想知道什么？”颜如箐问。
看到她松口，周雨泽自持道：“我想知道你们昨晚在校园第一场单元剧里经历了什么。”
“这些你可以直接问其他人。”
“她们回的内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周雨泽无奈。
不然他怎么会来问她。
颜如箐：“那你觉得什么不是无关紧要的消息？”
“我想知道，有关女主角的消息。”周雨泽倏然凑近颜如箐，在她耳边轻声道。
“女主角姚音萝？”颜如箐微惊。
“嗯嗯。”周雨泽点头。
他昨晚没怎么睡觉，一直研究剧本。最后他发现，能让他在这个副本活下去的关键，还真在于女主角。
于是他一直等着校园单元剧的玩家从里面出来给他提供一些有关女主角的消息。
可惜，一个两个口风都很严。而且她们居然都从里面活着出来了。虽说剧本没杀青，她们还要去第二趟。
但能在丝毫没有经验的第一晚活下来，后面再难，也只会比第一次得心应手。
没从她们口中得到消息，他把主意打在了颜如箐身上。
“我对她不了解。”颜如箐真诚道，为了不让他感到无功而返，她提供了一条信息，“赵月应该对她很了解。”
赵月？
猛不丁提名字，周雨泽没反应过来。
“群里那个校园炮灰2号。”
周雨泽成功把人对上，愁眉不展道：“就是她，口风很严。”
还想从他这里套话。
而且对方不在意神像，因为她们校园的单元剧本里，除了颜如箐都没有涉及到神像。
“那我就没办法了。”颜如箐摊手。
“难道你对神像不好奇吗？”周雨泽觉得她这个人很奇怪。
她好像从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昨天一来就和导演杠上，甩了导演的脸。
也不怕自己触犯副本禁忌，说走就走。还能让导演低头亲自给她发短信，让她回去拍戏。
“我好奇。”颜如箐点头，“所以你要告诉我吗？”
周雨泽：……
“你好歹告诉我一些消息，不然你这样让我怀疑，你在空手套白狼。”
“我就在空手套白狼，你才发现？”颜如箐一副你怎么才发现的表情。
见周雨泽一脸无语，颜如箐沉思了两秒，说：“如果你要告诉我的信息，是有关神像的来历，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
“如若不是，那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理直气壮道。
周雨泽：……
从来没见过这么交换信息的。
不巧，他知道的这个消息，刚好就和神像的来历有关。
颜如箐闻言没想到这么巧，侧耳认真地等待他先说。
周雨泽酝酿了一下情绪，郑重道：“不知你有没有看更改过的剧本？”
颜如箐微微颔首。
她来的时候在路上匆匆瞄了几眼。
奇怪的是，第四场单元剧没怎么改动。依旧是原来的老情节，细节方面顶多添加了一些她被鬼复仇分杀吞食的过程。
整个场面那是相当的血腥，看完她怀疑能不能过审。
“关于神像的细节，剧本没变。但补充了一条线索。”周雨泽忽地警惕地望望四周，弯腰附身用手挡着嘴轻声对她说：“这个线索提到了一个网友，于是我昨天回去认真检查了手机和电脑。”
“最后我在一个加密的电脑里，找到了我这具身体之前和别人的聊天记录，以及网站搜索的历史记录。”
“网站搜索的历史记录全都是一些‘如何让一个人悄无声息消失’的相关问题。”
“至于聊天记录，其中我和一个人的聊天很奇怪。”许是要说的内容太过重要，周雨泽声音越来越小，离颜如箐也越挨越近。
“有关我和那人的聊天记录都删除了，不过没关系，我全都恢复找了回来。”
半天说不到点子上，颜如箐横了他一眼。
周雨泽不觉自己啰嗦尴尬，还在酝酿气氛。
“恢复的聊天记录，对方问了我一句：‘东西收到了吗？’。”
“若没有下面的话，我还真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询问。”
这回没有颜如箐催促，他已经自觉接过刚才的话，补充了下去。
“当时我的回答是：‘收到了’。”
“然后没有两分钟对方回道：‘把东西送过去了吗’？”
“我回的是：‘送过去了，她已经开始用了’。”
“这次对方没有回了。”
“直到四十九天后，我突然对那个人说：‘他死了’。”
“这个四十九天是不是很熟？”周雨泽弯腰弯的有点累，手不自觉地撑在了颜如箐躺椅的靠背上。
颜如箐瞥了一眼，由他去了。目光催他继续说。
“而且我去查了一下你老公死的时间。”周雨泽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颜如箐，“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颜如箐很是给面子地顺着他的话问道。
“我回那人‘他死了’这三个字的当天，正是你老公死的那天。”
“我在这个剧本又饰演的你前男友，这些线索一串通起来。”
“你明白了吗？”周雨泽看向颜如箐。
“所以那个人是谁？”颜如箐问他。
周雨泽卡了壳，面露迟疑。半分钟后，他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那个聊天账号对方注销的很干净。”
“但我知道这个剧本，肯定和我们这次的身份有关。”
颜如箐斜了他一眼，心说这不是明摆的事，还用你提醒。
周雨泽显然知道自己说了一堆废话，思虑间，他下定了决心，声音沉闷有力道：“那人的账户虽然注销了，但我通过与他聊天的记录，查到了他的ip地址。”
“你要和我去吗？”他问。
“在哪？”
“你要是和我一起去，我就告诉你在哪。”周雨泽说。
颜如箐不甘示弱回道：“你先告诉我在哪，我再考虑我去不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周雨泽妥协，一脸无奈正要告诉她。
不远处，“咔嚓”一声，闪光灯与相机快门的动静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颜如箐回头，正好看见一名穿着剧组工作服手持相机的摄影师朝他们比划了一个亲密的动作。
“再贴的近一点。”摄影师大声对两人道。
颜如箐还没动作，周雨泽已然将手放在她肩上，对着镜头扬起一个阳光的职业假笑。
这入戏速度……
颜如箐惊了一下，随即也冲着镜头笑的一脸灿烂明媚。
这一幕刚好落入收拾打扮好，满怀期待踏进剧组的某人眼中。
“他是谁？”望着前方俊男靓女的组合，人偶师嫉妒的眼底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一旁挺着大肚子的李导演见此，笑意不达眼底，声音愉悦道：“他们是我们剧组的演员。”
“那位女演员，将是和你搭戏的新娘。”
“我知道她是我的新娘，但另一个是谁？”人偶师情绪激动，目光猩红暴躁地盯着李导演。
此时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仅长相变得比之前阴柔精致，就连性格也变得易燥易怒。
这种改变并不像是被小丑人格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因为小丑人格会克制，而眼前的他。明显不会。
“另一个？”李导演不惧他的发怒，恍然大悟道：“他是她的前男友。”
“在剧本中，你们是情敌关系。”李导演说。
人偶师顿时安静了。
“情敌？”他殷红仿佛涂抹了唇脂的薄唇微掀，狭长阴鸷的眸子扫过周雨泽。冷笑一声，大步流星上前。
颜如箐打断了摄像师像再拍几张照片的提议，放松腰身刚躺回去。下一秒头顶覆盖了一层阴影，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
伴随着周围几道小声的惊呼，颜如箐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脖子。察觉到来人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顿时收起了手中的刀。
等她调整了情绪抬头看向来人，颜如箐眸光微凝。
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这张脸她没见过。
熟悉则是因为他的眼神。
痴迷狂热，又带着无法言说的炙热与偏执的爱意。
触及他的目光，颜如箐眼皮颤了一下。
心口突突的。
她在想，她不会遇到那个变态了吧？
“箐箐。”人偶师猛然低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这才感觉这几天几乎要爆炸的脑袋好受了些。
他一叫自己的名字，颜如箐就知道他是人偶师。
但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颜如箐揪着他的头发，察觉到周围窥探的视线，用力地想把他逐渐往下的头挪开。
“我难受。”人偶师声音委屈，丝毫不顾忌被扯的发疼的头皮，继续将脸埋在她胸前蹭了蹭。
“我头疼。”他嗓音沙哑，夹裹着隐忍不安，“我真的好疼，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颜如箐不知所措，她抬起手，看看四周围观的其他人，又看看越来越得寸进尺的人偶师。
“你先起来。”颜如箐用力扯着他的头发。
黑亮的发丝顺滑无比，一不小心就会顺着指缝溜走。
“不——”
“我生气了。”颜如箐语气严肃。
人偶师神情微顿，依依不舍地抬起头
“放我下去。”颜如箐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对他说。
人偶师低着头，默默地把她放下。
脚着地，颜如箐这才抽空观察起他的变化。
此时的人偶师，长相和在现实相差很大。
现实中，他的脸不易让人记住。在这里，他却拥有了一张让人一眼难以忘切的脸。
眉眼冷峻不失精致，五官偏柔美，有种男生女相的秾丽感。
颜如箐没注意到，一旁的周雨泽在看到人偶师这张脸时，错愕的神情与震惊的眼神。
而颜如箐还在打量人偶师。
只见他穿了一件深蓝色西式礼服，左侧领口处佩戴了一枚造型简约的蓝宝石胸针。这将他衬托的清贵优雅，搭配出色的相貌，犹如油画中走出来的贵族公子。
她观察期间，人偶师也在盯着她看。
人偶师发至内心觉得，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虽然从一开始，他见色起意一见钟情。可慢慢的，他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
遗憾的是，在现实她好像有个男朋友。既然如此，他当她副本里的男朋友不过分吧？
“你们认识？”李导演上前审视地询问颜如箐和人偶师。
颜如箐：“不认识。”
人偶师：“认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道：“认识。”
“不认识。”
李导演：……
颜如箐尴尬了。
人偶师见状当即上头，不爽地怼李导演：“我们认不认识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这突变的画风和性格再次引起了颜如箐的注意。
李导演被他怼，也不生气，反而一脸讨好地对人偶师道：“不管认不认识，你们好好熟悉熟悉，一会儿牧师到了就拍你们的戏份。”
拍戏！
人偶师眼睛一亮。
他想到自己的那场戏是和箐箐结婚。
为此他连夜赶制了绣球，作为定情信物送了过去。
然后箐箐也接受了他的绣球，也就是说，箐箐也期待和他的婚礼！
人偶师眼里仿若有光，看向颜如箐的视线，温柔的好似能溢出水。
他完全忘了，这只是演戏。
见导演交代完去整合剧组准备拍摄，颜如箐再次询问起人偶师：“你这是怎么回事？”
人偶师闻言，沉思了两秒，摇头。
“我醒来就是这样，而且我好像忘了什么。”人偶师烦躁地捶捶脑袋。
“你忘了什么？”颜如箐看向他，灵机一动道，“你让阿丑出来。”
“阿丑？”人偶师迷茫，“阿丑是谁？”
颜如箐：……
所以他这是把阿丑给忘了？
不，他和阿丑本来就是一个人。
颜如箐探究地看着人偶师。
“阿丑，这个名字好熟悉。”人偶师低声喃喃，神色恍惚。
颜如箐见他情况不对，及时打断他问道：“你是怎么进这个剧组的？”
“我一直在这个剧组里。后来我听到他们要招演员，我去自荐，没想到就过了。”人偶师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你一直在剧组里？”颜如箐不敢相信。
“我之前在道具组里躺着。”人偶师说。
道具组？
颜如箐看看他，莫名想到了昨天被抬出去的假尸体。
“你该不会是道具组里的道具模型吧？”她难以置信地问。
人偶师点头，“我醒来的时候想和你打招呼的。但那会情况特殊，我说不了话。”
颜如箐：……
她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是昨天那具尸体。
难怪自己那会儿她摸的明明是真尸体，抬出去却成了假尸体、道具。
“你去自荐，这个角色谁选的？”
“李导演，还有我自己选的。”人偶师得意道。
说到李导演，颜如箐正想继续问。就见她的助理踌躇着走了过来，小声说：“颜姐，导演让你去化妆换礼服，然后试着先拍一段看看。”
颜如箐下意识往场地看了一眼。
却见先前单调的“爱神教堂”，此刻被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后勤部布置的浪漫奢扉，宛若一座真的在等待新人举办婚礼仪式的教堂。
没有拒绝小助理的提醒，颜如箐跟随对方一路来到化妆间。
走进化妆间她先是被里面一件镶满了珍珠碎钻的白色婚纱占据了视野。
紧接着又被挂在另一边，奢华程度不亚于白色婚纱，甚至更胜一筹的红色婚服吸引。
“这是？”她指着红色婚服。
“颜姐你忘了，你要拍两组婚纱照。”小助理提醒。
颜如箐恍然惊醒。
她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似乎是她剧本中的老公喜欢传统婚礼，又不差钱，所以特意定制了两种婚服。
但剧本中的她却觉得没必要，以致于拍摄第二组传统婚纱照的时候，全程冷着脸。
颜如箐摸着手中的料子，觉得剧本中的她，多多少少有点不识货。
早上八点40分。
关闭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化妆间门，终于开启。
看着缓缓从化妆间走出，仿若云端神女，冰清玉洁高贵优雅、不忍让人亵渎的颜如箐。剧组内一众人员全都屏住了呼吸。
李导演眼中不期然地涌现出一抹意外与了然。
这时人偶师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他神采奕奕，途中理了理身上的着装和头发。
走至颜如箐身前时，微微弯腰。左手负在身后，右手递上前，自信满满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颜如箐姿态端庄，优雅地抬起了手。
眼看即将放入人偶师手中。
“哐当”一声，一直用摄像机拍摄记录这副美好时刻的机器支撑柱一歪，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这让剧组混乱了一阵，直到导演亲自吩咐人重新安排了新的拍摄仪器，这才消停。
然后继续拍摄颜如箐和人偶师的婚礼。
结果还是在伸手的时候，“咔——”
颜如箐抬头，四周宾客席间的玻璃杯“噼里啪啦”的炸开。
这种奇怪现象，让所有人紧张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导演也没说停止。
这次，人偶师终于牵住了颜如箐的手。
只是在前往教堂这段不足五十米的红毯路程，期间愣是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
到后面，人偶师总算反应过来。并察觉到这些“意外”是有人在恶意破坏他和箐箐的婚礼。
意识到这点，人偶师当即警惕起来。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顺便散出自己的小人偶，替自己留意附近心怀不轨之徒。
很可惜，他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庆幸的是，即便再坎坷，婚礼也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教堂中，胡子发白手捧誓言之书的牧师，一双睿智精明的眼睛扫过人偶师和颜如箐，目光在人偶师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待司仪让人呈上早已准备好的“戒指”。结果就在交接之时，戒指不小心滑落地面直接没了踪迹。
这让婚礼上的剧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好在这种“意外情况”经历多了。戒指不见，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只是拍个戏。
人偶师却不觉得这在拍戏，再说他本身也不满意剧组提供的戒指。
于是他看向颜如箐，含情脉脉道：“箐箐，我今天早上让人送给你的绣球呢？”
颜如箐一脸不解，可还是从系统空间拿出绣球。
没错，绣球也是道具。
和其他人送的一样，也是一串需鉴定的谜语道具。
所以她看都没看，直接丢进了道具栏。
“咔—”人偶师将绣球拆开，拿出里面更小的一个球。
接着从这个小球里，取出了一枚碧绿色玉质的对戒。
“我早就准备好了。”人偶师眉飞色舞，得意洋洋。
边说，边拾起颜如箐的手，准备为他戴上。
但就在此时，颜如箐头皮发麻，一股大难临头的凉意让她手指抽动了一下。
人偶师愣住。
见她一脸如常没吭声，以为刚才是意外的他重新抬起她的手。然而就在戒指触碰她指尖的刹那，颜如箐再次抽回了手。
人偶师：……
颜如箐：……
“如果我说，我没有动，你相信我吗？”
人偶师默然两秒点头，“无论箐箐说什么，我都信。”
颜如箐：……
说实话，我都不信我自己。
第三次。
戒指还没戴，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员冲了进来。
边冲边喊道：“颜清女士在吗？颜清女士，你家房子着火了！”
颜如箐愣住，下意识“啊”了一声。
“你就是颜清女士吧？你家房子着火了，对不起，我们尽力抢救了，最后只抢出了一个木雕。”说着，一个警员一脸愧疚的把木雕递给颜如箐。
颜如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