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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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太太看了一眼脚下跪着的人,要被这底下的人气的脑仁疼,蠢货,全都是蠢货,连给那红素贱婢搜身都不知道,现在好了,竟然让那贱婢直接服毒死在了她的院子里。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她这个当家主母做事不力。
一旁的柳姨娘端了一杯茶奉上,柔声说道:“母亲,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不过是一个谋害主子的贱婢,死了就死了。如何就怪得了母亲,再说了这红素是何孟姝自己带来的贴身丫鬟。可怪不得母亲您啊!”
秦大太太挥手让众人退下,目光锐利的看着面前的柳姨娘说道:“这红素,该不会是你收用了让她下手毒害何氏的吧!”
柳姨娘瘪了瘪嘴,将茶杯放在一旁撒娇道:“母亲,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让那何孟姝病逝的,怎得现下有人愿意替我们去做,母亲,你还不乐意,再说了,咱么何必还帮她查清楚,红素死了便死了,又不是我们下手的。”
秦大太太恨铁不成俺的看着柳姨娘说道:“怪我平日太宠你,将让你养的这般没脑子,那红素死在我的院子里,传出去,人家只会说是我这做婆婆的连家都管不好,还有若是想的多的,只怕就会怀疑是我们下手,我平日里对那何氏一直冷淡,让那挑事的人知道了,只当我这做婆婆的偏心你,容不下何氏,想要收买她身边的婢子害死她。日后那何氏只要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你了。”
柳姨娘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也有些慌乱看着秦大太太:“那母亲现在怎么办?红素那边,我可没有派人与她接触。”
秦大太太咬了咬牙说道:“还能如何,只能想法子解决。我待会派人去看看何氏,过几日你也去见见了何氏,好声好气与她说话,若是她气愤,拿你撒气你也要受着,做好面子功夫,要让众人知道,你是百般讨好何氏,不曾有股一丝怨怼。”
柳姨娘点了点头,心里十分不情愿,但是一想到以后没有只能忍耐。嘴里不由自主的就嘟哝道:“母亲,我怎么觉得,这倒像是何氏自己设计的。”
秦大太太听后,心里也有些疑惑,但回头一想那何氏哪里就会像是有这样的心机,就算是失了孩子给了些她的打击,但也不至于把脑子也给换了。
可若不是何氏,哪有会是谁,这样的计谋,一看就是长久准备的,根本不是一时就能策划好了,难不成现在还有其他人想要害何氏,顺便在把柳姨娘也拉下水。秦大太太不由得开始阴谋论起来,思来想去,这府里既想要害何氏,又想要拉下柳姨娘的,也没有几人啊,难不成是那些旁支的人起了心思。
孟姝闭了闭眼,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走马观花的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红素怎么会死,就算红素想要谋杀自己的杀人犯,但是孟姝终归还是带有现代人思维,她不是古人,做不到私下里就处决红素的行为。或许在红素想要杀她时候,她也对红素起了杀心,可是,红素不该是现在死去的。
孟姝有些恍惚的笑了笑。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这里不是她看过的任何一本小说,这里是一个新的世界,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物品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又属于它自己的规则和运行的结构,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完全靠看的小说来处事,不能再用之前看小说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世界,因为这里每一个细小的变化,也许就会引起故事发展的轨道,或许从她来到这里的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已经在改变了。所以现在她要学着去融入这个世界。学会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来看待这里的一切。
宋妈妈看着孟姝的摸样只觉得有些瘆人,孟姝突然那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仿佛她身上带着极大的怒火,可是她却又仿佛是在笑。
孟姝的眼中泛起了一丝阴霾,可是还没让人抓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声音嘶哑的说道:“妈妈,你说的对。我不能在像之前那样子了。”
“你去回了太太,告诉太太,就说红素是得了癔症,才做出那谋害主子的事,如今我已查明,那红素清醒后害怕我惩罚她,才私下服毒谢罪的。倒是让太太受惊吓了,是儿媳的错。你去将红素的尸身领回来,送回远宁侯,让父亲帮我查一下,红素是怎么被毒死的。”
宋妈妈听了后应了一声,就连忙去办。
如今这样,孟姝只能在心中暗暗打起精神,不能再像之前那样。
一味的躲避,不会换来她的平静生活,不管这里有多少要害她的人,不管即将要面对多少难题,这一次她不会想着再去躲避了,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去直面迎击。好好的替原主在这个世界里活下来。
脑海里思索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她相信这里面只要有人动过心思,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首先是为什么红素会突然向她出手,就算是她的婆婆秦大太太想要毒死她,也不可能那么快,毕竟她和秦彦修现在还有感情,现在毒死她,秦彦修是绝对不会愿意让柳姨娘被扶正的。这样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蹊跷,并且秦彦修也会很快就发现的,这样只会伤了她们的母子情分。
再者,就算是现在红素是收到她婆婆的示意,也不可能就这样火急火燎的不顾一切的要她死,连被秦彦修看到了她谋害自己的时候,也要拼命将自己毒死,仿佛只要她死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一般,是什么样的利益,能够让红素这么拼命。甚至认为被发现后,自己不会被当场杖毙。
“是什么呢!”孟姝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
书韵听到后,问道:“怎么了姑娘?”
“书韵,如果你是红素,什么样的利益,能够让你认为害死我,却不怕承担后果的。”
书韵听后一愣,她不知道孟姝为何这么问,害死自己的主子,这样的行为,在条律面前,是会株连全家的,又怎么会被轻易放过。她突然想起早上带了的那两个人。
“奶奶,你让我找的人,还在咱们院子里呢!不然带他们上来问问。”
孟姝点了点头,不一会,就见书韵带上了两个人上来,他们都戴着披风,看不清面容,也不看不出来男女。
书韵见孟姝好奇的望着二人连忙解释道:
“奶奶,这两位便是红素的祖母和母亲了。”
她们二人皆是低着头,十分规矩的站在下方。原来这两位便是红素的母亲和祖母,她们全都是远宁侯的家生子,家里几代都是府里的奴仆,按理来说是不会背叛她的。可红素偏偏就背叛了她。
“她们二人为何这般装扮?”孟姝疑惑的看了一眼。
书韵低声说道:“奶奶,她们二人如今只能这般见人”。
原来,在书韵她回远宁侯府后,寻找红素母亲的时侯,才发现红素一家居然除了红素,竟然都被赎了出去,说是几个月之前红素家里突然攒了一笔不少的银钱,将一家老小都赎回去了。
远宁侯府便是孟姝这具身体的娘家,书中对此描写甚少,不过从这只言片语里,孟姝看得出来其实这远宁侯是十分疼爱女儿的。
不然也不会在女儿去世后,对女婿还多有照顾,虽然这个照顾里有一半是因为秦彦素在“她”死后,好几年都没有打算续铉娶妻,外人不知道,只当是秦彦修对她情根深种。才不愿意续铉的,却不知道秦彦修是为了咱们的女主才这般的。
远宁侯府何家虽说是勋贵人家,但是何家是名副其实的书香之家,为人和善,家中少有出现打死或贩卖奴仆的事情。就是往日里,若是奴婢办事有功,有时也会作为奖赏,赐他们脱离奴籍,所以府里的奴仆愿意自赎的十分少见,能够在大户人家做事,福利待遇皆好,是许多人都求不来的。
孟姝一开始听到这里时,心里疑惑,红素家人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最让她有些奇怪的是,那家生奴才还可以自赎的吗?难不成这个世界里这个规则又变了。她疑惑地看了一眼书韵:“我记得这家生子,是不能脱离主家的吧!”
书韵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在咱们大临,确实有规定,家生的奴仆是没有资格像那些采买的回来的奴仆有重获自由的机会,除非是主人家自己的奖赏的。”
“可是因为她家对侯府有恩。”
“不错,红素的父亲陈老二,在三年前救了小少爷一命,当时夫人想要给他们家赏赐,可被他们拒绝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红素她才成为了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陪着姑娘嫁了过来的。”
可惜,天不随人愿,红素一家好不容易脱离奴仆身份,成为了良民才没多久,就出事了。原来,在书韵找到她们之前,红素家里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在夜间的时候,将屋里的熟睡老少爷们全都烧死了,若不是当时她们婆媳二人为准备家中事物,并未早早歇息,避开了,不然现在连她们二人也都会死在那场火灾里。只可惜救火的时间太晚,她们二人虽有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她们二人却是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才只好这般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