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老夫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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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沐染儿衣不解带照顾老夫人，沐颜与二夫人来过几次，皆被挡了回去。
二房算计没着落，二夫人与沐颜着急不已，“听大夫说，祖母这两日就能醒来，若是到时候，祖母看到沐染儿那个贱人在跟前，少不得要对他另眼相待。另外，若是祖母知道了那天的事情，祖母必定会对咱们有成见的。”
沐颜越说越着急，在看二夫人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别着急，等下咱们再去一次，这一次，若是她再不让我们进去，我便以长辈的名义压他，看她让不让我们进去。”二夫人打的算盘是好的，只可惜他忘了沐染儿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天皇老子都改变不了，更何况，是她一直不待见的二婶。
果然，午饭后，二夫人带着沐颜再次前往，依旧被沐染儿的人挡在了门外。沐颜气恼道，“这里是沐家，是祖母的院子，不是她沐染儿一个人的院子，我们来看祖母，她凭什么将我们挡在外面？她以为她是谁啊”沐颜不依不饶。破口大骂，“沐染儿，你出来，你不将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我娘可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秋叶与两个婆子一块，才勉强拦下沐颜，沐颜气恼，叫来更多下人，“你们都过去，我就不相信了，我的家，我还不能随意走动了。”
丫鬟小厮冲上前，几个人打成一团。秋叶进去禀告，“大小姐，二小姐真是太过分了，找了不少小厮过来打架，咱们就带了几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怕是很快就要冲进来了。”
沐染儿笑着放下茶杯，不急不缓道，“进来就进来吧。你着什么急？她说的没错，这里是沐家，是她的家，她想去哪里不能去的？”
“可是小姐……”之前不就是不想让他们接近老夫人，才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来的吗？若是眼下他们进来，又正好撞上老夫人醒来，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秋叶越想越生气，“大小姐，之前他们怎么欺负你，你都不吭声，奴婢就不明白了。你是真不生气，还是在遮掩？”
“本小姐为何要遮掩。本小姐是真的没生气。”沐染儿笑着站起身，“不是谁都可以做我的对手，势均力敌，那叫对手，像沐颜那样，自以为是，蠢笨如猪的，本小姐都懒得搭理她。”
秋叶轻笑，“小姐形容的还真是贴切，二小姐确实不怎么聪明，每次算计小姐，似乎没有一次赢过。奈何二小姐不依不饶，越挫越勇。”
“说的好听点，那叫越挫越勇，说的难听点，那叫不自量力。你可别学他，人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别整日胡思乱想，自以为是。”说话间，沐颜气冲冲闯了进来。
瞧见沐染儿，沐颜气急败坏道，“沐染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祖母，好等祖母醒了之后，在祖母面前说我们二房的坏话？你小小年纪，怎么心思这般歹毒？”
二夫人追上前，假惺惺到，“颜儿，怎么与你姐姐说话呢，你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祖母好，你祖母眼下病重，需要静养，你说话小声点，莫要吵到你祖母。”
“娘，她都这般欺负我们了，我们怎么还不能说她两句了。娘难道忘记哥哥的事情了？”沐颜拿沐荣生说事。果然，下一秒，二夫人变了脸色，“染儿，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还是不要做的太绝的好。”
“婶子说的没错，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比较好。本小姐向来大度，所以，之前不管二婶与妹妹做了什么，本小姐都没放在心上，但是看样子，妹妹没少想。张口闭口都是打击报复，不知道妹妹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姐姐的事情，才害怕成这样。
秋叶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家小姐还是那般毒舌，每句话都让人抓狂，刚才她怎么就觉得小姐活的憋屈呢。她一定是想多了。
沐颜气恼，“沐染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想拉拢祖母，好在她面前说我们二房的坏话，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沐颜说完，拉着二夫人做到旁边的凳子上，一副，看咱们谁耗得起的模样
沐染儿瞧着幼稚，摇摇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老夫人，随后说道，“守了几日，确实有些累了，既然二婶愿意帮忙，那就多谢了。”
沐染儿说完，带着秋叶离开了慈安堂。嬷嬷见状，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沐颜见状，得意不已，“切，我还以为她多厉害呢，没想到就是个纸老虎，风一吹，就破了。娘，接下来这两日，咱们就守在这里，什么时候祖母好了，咱们什么时候离开。”
二夫人扫了沐颜一眼，起身去了床前。
沐夫人正在算账，见他过来，疑惑不已，“你不是在守着你祖母吗？难道是……”沐夫人以为老夫人醒了，开心不已，“你祖母醒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走，咱们一块去看看你祖母去。”
“她昏迷了这么多天，肯定饿了。你有没有让厨房做些粥送过去。对了，要叮嘱厨房熬得软和一些，老太太的胃不好，若是生了胃不舒服。”
沐夫人一脸着急。嘀嘀咕咕，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根本不给沐染儿插话的时间。
沐染儿等他说完拉着她坐下，“娘，你别着急，祖母还没醒。你不必忙活呢。”
“没醒？”沐夫人疑惑，“没醒你怎么出来了，你之前不是说，这几日你都守着吗？”
“二房的过去了，我看着他们心烦，就出来透透气。正好，我确实累了。就当休息了。”沐染儿说的云淡风轻，沐夫人却着急了，“大夫不是说，你祖母这两日就醒了吗？你辛苦了这么几日，眼下眼看着你祖母就醒了，你却走了。你这孩子，平日里挺聪明的，眼下怎么为他人做嫁衣。”
“上次的事情，娘虽然说不追究了，但是娘心里还是膈应的。原本娘还想着，等老夫人醒了……”
“娘，我真的不委屈。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并非因为什么理由，就是眼下，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至于我做的事情，旁人理不理解，不重要，娘理解就是了。”
沐夫人看着他懂事乖巧的模样，心疼不已，“算了，你不计较，娘便不计较。来帮娘一块算账吧。”
沐夫人其实不习惯掌家，奈何她是当家主母，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单丝自从她知道沐染儿打算盘比他厉害之后，她总是找各种理由，让沐染儿帮忙，不过，喜欢是一回事，总是被赶鸭子上架，又是另外一回事。
沐染儿扫了一眼桌上厚厚的账本，随便寻了一个理由，跑了。沐夫人看着他轻快的背影，宠溺的笑道，“这孩子，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不过，看她开心，我这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傍晚时分，二夫人回去吃饭。沐颜独自留在屋子里照顾老夫人，沐颜哪里会照顾人，擦了几下就不乐意了，嬷嬷站在一旁盯着。等沐颜离开后，嬷嬷重新拿了毛巾给老夫人清洗。
夜里，母女两人谁都没过来，半夜的时候，老夫人醒了。嬷嬷开心不已，拉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次真的吓到奴婢了，若是老夫人醒不过来，奴婢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嬷嬷从姑娘的时候就跟着老夫人了，两人待了大半生，名义上是主仆，其实情同姐妹。
老夫人撑着床沿坐起身，“老了，人都有这么一天的。不服老是不行的。你也要多保重身体，这么晚了，怎么不找丫鬟伺候着。”
“老夫人一日不醒，奴婢一日不放心。即便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守在这里陪着老夫人。”嬷嬷端了茶水过来。老夫人尝了之后说道，“这个茶，不是我之前喝的那个。“
嬷嬷一时大意，连忙说道，“这是大小姐喜欢的茶，老奴真是太高兴了，竟然忘记换茶水了。”
嬷嬷去外面寻了丫鬟倒茶水，等回来时，老夫人询问，“这里怎么会有大小姐喜欢的茶水？”
老夫人之前不待见沐染儿，哪里知道她喜欢什么？若非眼下嬷嬷提起，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老夫人昏迷这几日，都是大小姐在这里守着，今日若不是二夫人与二小姐撒泼，胡闹，说不定老夫人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不是老奴我了。”嬷嬷笑着夸赞道，“大小姐真是聪慧，良善，孝顺。”
“这几日，大小姐事事亲力亲为，做的比老奴还细心，老奴瞧着都感动不已，老夫人，不是老奴为大小姐说话，大小姐真的比二小姐好，就比如今日，他们将大小姐赶走了。本以为，他们为了邀功，也会留下来照顾老夫人一晚，谁知道，晚饭后，都走了。”
“擦个手也一点都不尽心，老奴都看不下去了，”嬷嬷见老夫人脸色微变，赶紧闭嘴，“老奴多嘴了。”
“你跟了我一辈子，你是什么人，我清楚，说说吧，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不少事情？”老夫人靠在床边，仔细聆听嬷嬷见状，仔仔细细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说到二房母女在孟衣锦拿到证据后的嘴脸后，老夫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所以，这次害我的，不是旁人，而是他们母女？”真是没想到，疼惜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两个白眼狼。她一直觉得，老二资质平平，不如老大有主见，聪慧，也不如老大有官运。一个四品，当了这么多年。
所以，处处照顾他们，处处护着他们，原本以为，人都是懂得感激的，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护着一头狼。差点将自己也给害了。幸好，幸好眼下看清楚这一切也不迟，只是没想到，她平日里最不待见的孙女，如今却是最孝顺的。
看来，她真的老了，都开始老眼昏花，识人不清了。
“嬷嬷，之前你便劝我，二房撑不起这个家，我若太过护着，迟早是个祸害，我没听你的，眼下，你说对了，二房变成如这般，可不就是我的错吗？”老夫人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声声叹息。
嬷嬷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直帮他平息怒意，“夫人不必担心，眼下拨乱反正，还来得及。”
“你说的没错，树大分枝，儿大分家，这个家啊，是改分了。”老夫人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嬷嬷见状，心疼不已。老夫人不希望分家，这些年，因为此事不知道与大老爷闹了多少次脾气，这一次，看来是真的伤到了，竟然主动提起了分家。
第二天一早，老夫人醒来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二房过来的时候，沐染儿与沐夫人已经在前厅坐着了。两人简直，心虚不已，“祖母，您可算醒了，您不知道，这几日您昏迷不醒，我与娘，吃不下，睡不着。今日本来还想着，若是祖母再不醒，我们便去寺院，求一炷香，为祖母祈福。”
“娘，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咱们家啊，没有您可不行。”
母女两人，好听话不要银子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沐染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怎么瞧都像是在唱双簧，滑稽的很，也好笑的很。沐染儿差点没撑住，沐夫人拉过她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
沐染儿这才压下笑意，拿过茶杯，喝口茶压压。
“祖母，你身体如何了，大夫怎么说，这次您可是吓坏我们了。”沐颜上前，要拉老夫人的手，却被老夫人躲开。
沐颜见状，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以前，老夫人最疼他，时常拉着她的手喊乖孙女，可是今日呢，连碰都不准他碰，从刚才到现在，老夫人更是没有看他们一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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