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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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正停下笑,凝视着她。
“怎么了?”陶尔梨感觉全身被他的视线侵占,怪在意的。
“没什么,”盛正幽深的眼底如无垠星河般璀璨,深情将她包围:“就是感觉你笑起来怎么会那么好看。”
柔情似水的话砸中了她的心弦。
陶尔梨强忍羞臊:“我饭里下糖了么,嘴那么甜。”
听她这么说,盛正刻意吃了一大口饭,嚼了嚼。
“嗯陶学姐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好了好了。”陶尔梨站起身,打断他继续挠得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嘴甜归甜,手也要甜,等等自个吃完把碗给洗了。”
陶尔梨走到客厅,重新拿起资料打算继续翻阅,餐厅里这时才悠悠地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好——”
这个声音,让陶尔梨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笑,不过在坐入沙发后,马上就收敛起来。
盛正确实如他所答应的,细致认真地把碗筷洗好,把餐桌擦了两遍,把所有事情干完后,他走到客厅发现她还在阅读中。
他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忽然有所暗示地说:“现在好晚了哦。”
陶尔梨抬头看了看时钟,已经过了十点半,便轻声地“嗯”一下。
“”
又隔了两分钟左右。
“这么晚开车回去挺危险的。”
陶尔梨的目光从资料里转向身边人,他却木讷地直视着前方,好似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是挺危险的,”陶尔梨重新看向资料,漫不经心道:“记得开启车灯,车速不要太快就行。”
“”盛正挠了挠头。
大概又沉默了五分钟后,盛正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
“这天气好热,我今天流了好多汗,好想——立刻洗个澡啊。”
已经努力暗示到这个程度,陶尔梨憋着笑看他的背影,对面楼层的灯光如星光点点的背景,把她孤立于窗前的背影衬得更倔强了。
陶尔梨将笑意吞回去:“是哦,那可惜你没有换洗衣物,不然我浴室就借你冲个澡了。”
盛正倏然转身:“我车上刚好有带。”
陶尔梨哑然失笑:“这准备得够充分的。”
“我现在去拿?”盛正期待地重重坐回沙发,随手拿个抱枕双手抱住,等着她的回答。
陶尔梨放下资料,转个身向着他,与之对视。
“等下我什么话都不留,又要说我无情了,”陶尔梨坐正后,正式邀请他:“今晚要不要留下来过夜?”
她注意到一抹欣喜的表情爬上盛正的脸,他还故意思考了几秒,才故作镇定说:“既然你都邀请我了,那好吧。”
陶尔梨实在憋不住了,大笑着捏住他的脸,使劲揉搓。
盛正一边摆脱她的手一边说道:“别搓了,我脸上都是汗,黏糊糊的。”
她反而不想放手了。
总觉得盛正内心深处还残留着年少时期的可爱劲,一点都没有被经世事后的成熟所掩盖。
第一次后悔为什么不早些接触他,自己说不定就会更早沦陷进去。
盛正拿了衣物回来洗完澡,从浴室走到客厅,仍然能看见沙发上她的背影。
他身穿一件宽松白t,一条黑色休闲裤,一手插兜一手拿毛巾擦着头上的湿发,朝她背后走去。
沙发上的人太专注工作了,一点没发现他。
盛正从兜里掏出在浴室洗漱台上捡到的发圈,站在陶尔梨身后,莫名搞怪地帮她把头发束起一个高马尾。
头发这样束起让陶尔梨觉得很清爽,于是任由他摆弄。
束完后,盛正俯下身,从身后半包围地将她搂住,嘴唇贴近她耳朵:“几点了,还不打算睡啊?”
陶尔梨揉了揉眼睛,仰头枕在他肩上:“嗯,感觉到困意了。”
“走吧。”他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拿起那沓资料,随手就给抛一边。
手上肌肤的轻触与摩擦令她感觉有些痒,这时盛正牵起她的手,抬起后让她绕过沙发再一齐走去房间。
到了房门口,盛正刚把门打开,陶尔梨一下子定住。
她看了看盛正,又看了看还没开灯而漆黑的房间。
“怎么了?”盛正转头看她。
陶尔梨指着房内:“你也睡这?”
“我不睡这睡哪?”
陶尔梨抬手指向走廊那边:“客卧呀,我当时选公寓还怕有亲戚朋友来我这过夜,特地选了两卧。”
“我就只是你朋友?”盛正的脸瞬间僵住:“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住一间不过分。”
陶尔梨对他的话不作任何反应,似有深意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一点。
盛正沉着脸,身体却诚实地朝她挪近一点。
抓住机会,陶尔梨伸手捧住他的脸,将他拉近距离,莞尔一笑,而后稍稍扬头吻了上去。
触碰的嘴唇点燃欲|火。
他在怔愣一下后,迅速加入状态,一开始还中规中矩,后面开始无止尽地索取,润物在她唇边、在耳际、在下巴游走着,像探寻得还不够似的。
陶尔梨情迷之时,感觉自己被他往身后推着进了房,黑暗中摸索,最终倒在床上。
他压身而上,眼睛在黑夜里露出惺忪的迷乱,再次深深吻住了她,吻中不仅释放着深情,还有方才被她逗弄后的憋气,带着强烈侵略性的诱惑,强制报复着她。
享受之中,陶尔梨隐隐带着笑。
她感觉今天的盛正特别好逗,特别可爱!
在脑中短暂地这么想了一下后,她被他下一步的围攻又乱了情,于是倒戈在火热的交战之中。
早晨,她在带着低微沉着的嗓音中醒过来。
盛正叫醒了沉睡的她,扶着还未完全清醒而迷迷糊糊贴在他身上的人去浴室,让她刷牙洗脸。
陶尔梨垂着头撑在洗漱台上,恍惚里听到身后温温的声音。
“乖乖洗完出来,我现在给你做早餐去。”
陶尔梨从鼻腔里哼出了声音回应他,但不确定身后人听不听得到。
已经过了她平时设定的闹钟时间,她平常的毅力体现在闹钟一响就能马上起床这点上,不解的是今天却完全失效了。
就是感觉,身体特别的累
洗漱后她摇摇晃晃地去到餐厅,看着盛正套着围裙在煮着什么东西,偶尔拿起银匙试一下口。
此时令她更不解的是——
为什么自己又困又累,他可以精神奕奕。
盛正回身的时候发现了她:“洗好了?坐吧,粥好了。”
陶尔梨强打精神尝试了一下他的手艺,刚入嘴一口,竟出乎意料的好吃,让她的困意全然消失。
“怎么样?”
盛正没来得及脱下围裙,坐在她对面等着她的评价。
陶尔梨不吝啬夸赞,点了点头:“好吃,可以跟我妈做的媲美。”
“哦?”听到这种夸奖,盛正反而感觉不真实:“怎么回事,我这粥里下糖了吗,嘴这么甜。”
“可能吧,”陶尔梨闻言一笑:“你以前做过海鲜粥吗?”
“粥做过。”盛正想了想:“阿本住院那段时间,我煮过白粥、瘦肉粥那些,海鲜粥是我第一次做,还怕会做得不好吃。”
陶尔梨惊讶:“那你很有厨艺天赋。”
听到他提起了阿本,陶尔梨随即又问:“阿本是不是今天回来。”
“嗯,他应该下午回来,到时候我去接他。”
说完,盛正脱下围裙,往厨房走去,边走边道:“多吃点,里面还有,我给你拿出来。”
今天上班陶尔梨坐盛正的车来,到公司门口下车,盛正则拐道开进停车场。
她看了看手表,不打算等他。
进了大楼后,她一边看着手机里葡萄酒品牌商的其他设计包装,一边往电梯走去。
偶然间的一个抬头,她看见有个轮椅的影子闪进了电梯里。
她心一惊,快速通过识别闸机后跑向那台电梯,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电梯门合上,楼层数字开始往上跳动。
陶尔梨有不好的预感,赶去问了问前台刚刚坐着轮椅的是谁。
前台小姐姐:“那位登记人是李先生,只留了姓,我这边刚帮他联系策划部过,秦丹丹小姐表示认识他,准许他上去的。”
果然是阿本。
陶尔梨拿起手机打给盛正。
前台小姐姐看她着急的样子以为怎么了,还在解释着:“我问那位先生需不需要陪同上去,是他自己表示不需要的”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因为盛正在此时接通了电话。
“快去策划部!”陶尔梨着急道:“我看到阿本坐电梯上去了,说不定会和杨艳碰到面。”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而后回了一句“好”就挂掉电话了。
陶尔梨将手机匆忙塞回包里,也走去电梯间等电梯。
她在脑中杜撰着阿本见到杨艳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如果她在并不认识阿本的情况下听到他和杨艳的事情,她的第一感受可能只是怜悯阿本最终落下的后果;而她在接触过阿本这个人后,再听到这种故事,她会心疼阿本。
向来阳光灿烂的人,性格亲和又幽默,好似对什么事情都保持着乐观,可是却会因为爱而不得选择伤害自己。
爱情看似会使一个拥有人性的人完善自己的所有,也会摧毁一个完善的人完好的心灵。
因此,阿本如果再次看到了杨艳,会是什么心情呢?
陶尔梨不敢往深再多想,
赶到六楼的策划部门口时,玻璃门敞开着,里面的场景似乎已经被定格在了某个时刻——
她眼前是坐着轮椅的李斯本的背影,盛正已经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喘着气,但面上的表情阴沉,眼神已然黯淡无光,似乎在表明事情已经来不及阻挡了。
办公区里有几个貌似从刚才就在场的人,目光在两边不停转动。
陶尔梨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复式二层上的栏杆处。杨艳站在上面,错愕地看着楼下的阿本。
此情此景,陶尔梨再次感叹。
命中注定要再次重逢,那便是天命不可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