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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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孙薇和韩丽暂时没有危险，这对杨明来说总算是好事一件。
他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在这种地方，说实话，清白真没那么重要。
凡事但求问心无愧，他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杨明还是守在医院直到天亮才离开。
显然，凶手的一番搞鬼迫使所有人聚在大厅不敢落单，彻底搅黄了周文的计划。
只是杨明猜不透，凶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会不会是为了阻止医院里那些人发生暴乱？”回到飞机，杨明见赵笙儿刚好醒了过来，便把心中疑虑说了出来，赵笙儿当即提出一种猜想。
杨明皱眉摇头，“动机呢？凶手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也许……也许就是单纯地要所有人一个一个都死在他手上？”
赵笙儿这话着实把杨明给吓了一跳。
要亲手杀了所有人？所以大费周章阻止人们自己暴乱？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杨明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话居然会从赵笙儿嘴里说出来。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杨明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能想到这个，还真是……额。”
“想说我心理变态所以才能想到这个是吧？”
“没，没有，我只是……”
赵笙儿一眼瞪了过去将杨明声音打断，“我只是模拟凶手的心理状态而已，你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是，是。”
见到杨明那点头哈腰的样子，赵笙儿是真想一拳头冲他锤过去。她就是见不得杨明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
“对了，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赵笙儿突然一句。
“什么？”杨明登时吓了一跳。
赵笙儿直接将手机递到杨明面前，杨明拿过一看，真有一个来电，但没有任何的来电显示讯息。
幽灵拨号。
楞了两秒，杨明慌忙拿出另一个手机，就是面具人放在墙上壁柜里那个。
果然，和先前一样，幽灵电话是从这个手机拨到赵笙儿手机那里的。
这，这意味着什么？
杨明一个激灵，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快走，这里不能待了。”
“啊？”赵笙儿一脸茫然。
“幽灵拨号，凶手很有可能在定位我们的位置，得赶紧走。”
赵笙儿也慌了，赶紧把赵雅叫了起来，简单收拾一下跟着杨明快步离开了飞机。
雨已经小了很多，就快停了。
“我们去哪？”
“对啊姐夫，我妈和孙薇还在医院呢，要，要不要去找她们？”
“她们暂时没事，你们先找地方躲起来，一会儿我一个人去盯着就行。”
“有人！”赵笙儿突然拉住杨明停了下来。
顺着赵笙儿目光看去，杨明登时愣住。
是那只穿着人类衣服的人猿。就在前面路边的一棵树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风吹草动，树枝摇曳。
不止一只。
树上还有好几只小的。
两旁树丛里也有。
妈的这是误入人猿的地盘了？
赵雅躲在杨明和赵笙儿中间，脸色苍白不住发抖。
大的那只动了，正朝着这边走来。
杨明死死攥紧了拳头，接着又松开，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别说护住赵笙儿和赵雅了，他恐怕连自保都难。
那家伙的体型可不是开玩笑的，单论力气他就不是对手。
“姐……姐夫怎么办啊。”
“别动，千万别动。”
“可……可是我怕。”
赵笙儿紧拽着杨明胳膊也来一句：“我，我也怕。”
其实杨明也在怕……
“带，带吃的了吗？”杨明低声问道。
赵雅赶紧拿出一块面包，这还是她在医院踹在包里带出来的，自己都没舍得吃。
杨明拿过面包，小心翼翼地冲那人猿丢了过去。
人猿停住了，盯了杨明几秒，把面包给捡起来，闻了闻，又冲杨明丢了回来。
我去，这尼玛几个意思？
吼呜——
远方突然响起了狰狞凶戾的猛兽咆哮声。
人猿回头朝声源处望了一眼，低吼一声，扑入树林跑开了。
其他的也紧跟其后跑开。
杨明楞了楞，有天敌。
“别管了，快走。”
杨明带着两人快步离开，正想着究竟该把赵家姐妹安置在哪里时，赵雅突然喊道：“快看，有小木屋。”
小木屋？杨明没看到。
“在那里啊，姐夫你看。”赵雅指着半空。
杨明楞了，是在树丛上面，距离地面几米高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明显是人为搭建的小木屋。
“我上去看看。”
杨明用最快的速度爬了上去，进屋一看，有些懵。
屋内很宽敞，宽敞得完全不像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场景，而且桌子板凳锅碗瓢盆等居家设施一应俱全。
还很干净，几乎就是一尘不染。
简直就是一个空中楼阁。
环视一圈，杨明盯住了墙上的一张照片。
他见过的，就是医院神秘房间里那张黑白照上的女孩，但眼前这张不是黑白照，是艺术写真照，女孩在这上面更漂亮，更具仙气，更迷人。
也就是说，这是那个凶手的荒岛基地？至少也是基地之一？
“姐夫你那上面到底怎么样啊？姐夫？”赵雅在下面喊道。
杨明很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让那姐妹暂时到这里面来躲一下。
就怕凶手突然回来，而他又不在，那两姐妹可就危险了。
可转念一想，这会儿是早上，凶手既然不在，那应该说明凶手不止这一个基地，应该不会那么巧就来了这里？
“姐夫？”
“杨明？你回句话啊。”赵笙儿也有些着急了。
杨明出了小屋跳到两姐妹面前，脸色有些凝重：“走，我带你们上去，但你们千万要小心了，这是凶手的地盘，地盘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所以你们一定在里面一定要躲好，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不管怎样绝对不可大意，明白吗？”
“明……明白。”
杨明费了老大一番劲才把两姐妹送上小屋，并在里面找了个最合适的位置让两人藏进去躲好，到了门口又回头检查几遍，虽然还是无比担心，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能希望凶手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然而事与愿违，杨明刚走不久，便有人来了。
两个人，都戴着面具，一前一后爬上去进了空中木屋。
“姐。”赵雅浑身颤抖一把抓过赵笙儿的手。
赵笙儿秀眉紧蹙连连摇头，以眼神示意赵雅千万不要发出声来。
也亏得杨明直接让她们藏起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两个人就在距离她们几米远的地方。
咔塔一声，其中一个用火机点了根烟。
“你还不肯罢手？”另一个人开口了。
赵笙儿瞬间愣住，这……这，这是机长的声音？
真如杨明所料，机长没死？
抽烟那人笑了笑，盯着墙上那张照片，眼里透着无穷无尽的沧桑。
“罢手？我为什么要罢手？”
“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这就是机长的声音，赵笙儿确定无疑。
男人转头盯着机长，冷笑，“那么多人？多少？航班总共三百七十六人，除去自己人还有三百五十个，现在才死了多少？不到十个你就要我罢手？”
“你……”
“闭嘴！”男人一句打断，随手丢掉烟头一脚踩灭，声音变得阴沉而凛冽起来：“我告诉你，罢手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也回不了头了，所有人都必须死，必须！”
面具下，机长紧紧皱眉一言不发。
男人说的对，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空气死寂，赵家姐妹躲在黑暗里全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丝毫。
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出什么声音来把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下。
“还有。”男人拿出一份档案递到机长手上，语气依稀有些沉重：“我刚查到的，航班上这些人除了该死的之外，还有一些精彩人物。”
机长愕然，精……精彩人物？
男人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又点了根烟：“查尔斯，不久前才抓获的国际重犯，由四名国际刑警全副武装秘密押运，就在这架航班上，眼下就混在医院那些人当中。”
机长楞了。
男人又道：“斯坦尔，受雇于海外知名武装押运集团的S级押运员，替某国，军方秘密押送一批武器至某国交战区，可以确定，那批武器就在行李舱。”
“什么？”机长再次愣住。
男人摇头一笑，“国际重犯，国际刑警，S级押运员，你说，这次航班精不精彩？”
“这……这些人都在医院？”机长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都在医院，就混在那群恶心的人类中间，但这几个都是人精，隐藏得很好，表面伪装得就跟普通人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破绽，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将这几个人给揪出来。”
“没有照片吗？”
“这几个人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把真实资料交给航班登记？”
顿时，机长也变得凝重起来。
医院那些人里面混有全副武装的国际刑警，无异于几颗威胁性极大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破坏大局。
“难怪，难怪你昨晚没有真的动手。”
“你在庆幸？”男人声音骤冷。
“不，我……我的意思是……”
“够了。”男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锐利杀气腾腾：“实话告诉你，我是没有把握对付得了这几个人，但这几个人也别想活着离开。”
“钥匙，只要找到行李舱钥匙，只要有了行李舱里面的那批武器，我管他是谁，一个一个通通杀掉！”
说完，男人再次盯住了墙上那张照片，眼里锐气散去，逐渐被一股子沧桑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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