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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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亮这边忙他的，那边舞会当然还是如期举行了。

五月四号下午四点多，冯新凯就抱着录音机来到了z大，这次舞会就在z大教学楼前的广场上举行。和团委的一起检查了录音机的电池是满满的，就开始放起了歌曲。

冯新凯把录音机放在了z大，就开车去接小林去了，小林正好在放探亲假在家，不光自己来了，还带了两个发小一起来，三个姑娘年纪差不多，都穿着漂亮的裙子和小皮鞋，小林应该还化了点淡妆，一走出来冯新凯就看呆了。他请三位小美女吃了晚饭，就带着他们来到了z大，这会都快到七点了。

为了这次舞会，z大团委还专门让电工师傅在外面给扯了几盏电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好多同学们都在舞池边挤着，一个个都害羞的你推我我推你，倒是都没好意思下场跳。李亮和薛兰还没到，牛大力倒到了，他最绝，不但没打算跳舞，还批发了几箱汽水，借了个三轮车拉了过来，就摆在广场旁边，生意倒是不错。

冯新凯可不管这些，他不但不会不好意思，还学着李亮那次邀请薛兰跳舞那样，右腿微微向后向小林微躹一躬，伸出右手邀请她下场，两个人就在场里转了起来。小林本来就很擅长跳舞，冯新凯这几天也没少下苦功，一个帅一个漂亮，在舞池里分外的好看。

学生们还没来得及下场，几个老师倒纷纷下了场。有这几对做示范，学生们也纷纷找到合适的人下了舞池。

李亮和薛兰这会才赶来了，薛兰挑衣服太慢了两人才迟了到，一看这情景直接也跟着跳了起来。

一连跳了三四首曲子，冯新凯和李亮两对才停下来歇口气，这会儿跳舞的人太多了，不管会不会，能下去的都下去了，那么大的广场上全是在跳舞的人。音乐声音都有点听不清了，但是大家就是在跳，不在拍子上也没事，好像把青春都宣泄了出来．

他们四个跑到牛大力那边想混瓶汽水喝喝，结果发现连牛大力也下了场，搂着个小妹妹跳得正欢，汽水摊子都不管了，想喝的同学们都自己来喝，喝完就把汽水钱放在桌子上，自行找零，桌上堆了一堆零钱。

四个人面相觑，牛大力这个死要钱的，居然也不爱钱了，真是天大的新闻。看他虽然跳得一般，但是却相当的投入，那小姑娘也相当的认真，两个人跳的有板有眼的。

这场舞会一直跳到了晚上十点半才结束，小林的两个小姐妹也跳嗨了，这会三个人才急着回家，怕挨家里骂，冯新凯赶紧开车把三个小姑娘送了回去。

这边牛大力和那小姑娘一直跳到了舞会结束，和李亮和薛兰汇合到了一起，一问那个小姑娘是h市护校的，离z大有两三里路，这会回去应该进不了宿舍了，牛大力就拜托薛兰让她把小姑娘带到宿舍住一晚上。

这会几个人才看清小姑娘长得啥样，她小小的个子，脸蛋圆圆的，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头发分在两边辫了两个辫子，穿着件红格子的衬衫，黑色的裤子黑布鞋，都不是太新了。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的喜欢人。

李亮和薛兰都暧昧的笑着看着牛大力，把这头牛脸都看红了，薛兰才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李亮一看牛大力这是有事啊，让薛兰早点回去休息，他和牛大力就拉着录音机和空汽水瓶子回了家。冯新凯把小林送了回去以后，也赶紧赶了回来。三个人都饿了，李亮就下了三碗鸡蛋面做宵夜，吃完就和冯新凯审起了牛大力。

冯新凯问：“老牛快点交待，跟那姑娘是啥情况？”

牛大力一想起那姑娘就脸红：“她是护校的，去年八月份才考上，今天跟同学听说这边有舞会，就跟着来了。”

“你不是去卖汽水吗？咋跟人家对上眼的？”

“没，她同学来了就被人请走跳舞了，她就来我这边买汽水喝，结果大家都在跳，她就问我，要不要一起跳，我就跳了。”

李亮和冯新凯对视了一眼，“喔～还是人家邀请的你呀～”

两个人声音分外的荡漾，牛大力一听就急了：“啥也没有啊，你们别乱想，人家一个正经的大专生，俺就是个初中毕业，那也不般配，别乱想啊。”

“谁也没说啥啊，你急啥，乱想啥，是你心里想了啥吧。”

三个人闹到一点才睡。早上就起晚了，直到七点半薛兰带了早饭来才把三人叫醒上班上学，差点迟到。

晚上李亮和薛兰吃饭，才说起这件事，薛兰昨天晚上把小姑娘盘得清清楚楚。小姑娘叫潘小美，今年18，去年上的大专。李亮觉得牛大力多半没戏，薛兰却不这么认为。这小潘从小妈去的早，爸早早给她娶了后妈，后妈又生了两个儿子。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小潘从小没少吃苦，这大专都差点让她后妈的亲戚顶了，要不是去年国家严查冒名顶替上大学，小潘这个学是上不了的。要是这样看，牛大力应该还有戏，毕竟小姑娘有爹跟没爹差不多，牛大力别的没有，现在也算得是个有钱人，要是加把劲，多对小姑娘好点，大不了多出点彩礼呗，只要小潘愿意，问题就不大。

薛兰告诉李亮，在婚姻市场上，牛大力应该比冯新凯还行情好些。不为别的，冯新凯一看就花得很，长得太好了，除了小林这种文艺青年，就想好好过日子的八成会选牛大力不会选冯新凯，牛大力一看就踏实。但是牛大力的妈肯定是个大问题。

李亮就笑着问薛兰：“那我呢？你觉得我的行情会咋样？”

薛兰白了李亮一眼：“好不好的，也就我要你了，你咋的，还想再找个谈谈？我是没意见啊，你可以谈嘛，我不行也再找一个。”说着，就伸出两个手指掐着李亮左胳膊下面的那块软肉下死手那个一拧，疼得李亮连连告饶。

听了李亮的转述，牛大力就上了心，从这天起，有空就往护校跑。他也不心疼钱了，从来不空手去，每回都带着饭盒，不是包子就是卤肉，或者瓜子花生水果的，还买过两回衣服，但是吃的小林也就吃了，衣服她是坚决不要，还嫌牛大力太浪费钱。牛大力哭笑不得的把自己怎么挣钱的告诉她，让她放心吃不要担心钱的事。

潘小美听了，知道牛大力有钱，倒是不再矫情，该吃就吃，但是衣服是坚决不要的。

牛大力没办法，就请教薛兰，薛兰就请潘小美来当一年级的补习老师。一年级小孩子不好管，但是家长要求也不高，送到薛兰这儿就是想找个看孩子的地方，正适合潘小美的性格。她也知道这是薛兰想补贴她，每次来不光上课，还帮着打扫卫生做做饭菜啥的。

第一次做饭就把另外四个人吃嗨了，青椒炒了肉，醋溜了土豆丝，西红柿炒了鸡蛋，还蒸了馒头。据她自己说，八岁能够到锅台就开始做饭了。

令李亮惊喜的是，这姑娘大菜不会做，家常菜却做得相当的不错，就是有点不舍得放油，李亮这才放下了心。找了几个大娘做饭，不是手脚不干净老想往家顺东西就是不太讲卫生，这是来了潘小美，要不然，他担心他出国一个半月家里这三个人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在家里生饿着。那两货不要紧，饿不着他们，他就怕薛兰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嘴又挑，要是没人做饭等他回来薛兰肯定会饿瘦。

牛大力和潘小美的感觉进展的迅速而稳定，潘小美挣了钱，不但自己买衣服，还收拾打扮了牛大力，牛大力也不再那么的土气了，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他还和冯新凯一起报考了夜大，天天下了班就是学习。

冯新凯跟小林谈恋爱以后，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他俩有没有未来，小林家庭太好了，他感觉有点配不上，见到小林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见面的时候就老是长吁短叹的，还买了把木棉的吉他，天天地家里逗逗米嗦的弹，时不时还对风落泪，都快成林黛玉了。李亮让他跟小林摊开来谈一次，不要这么浪费时间，他又不敢。军人结婚要政审的，他怕他过不去。每次见面都当成最后一面，就怕小林跟他说分手。

李亮没空理他，这事谁也帮不了他，两家的家境在这摆着呢，这事的主动权从来不在冯新凯手里。

其实小林也是心里没数的，冯新凯正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就是有点长得太好了，她总觉得自己有点把握不住她，还有一个就是政审的问题，虽然冯新凯的舅舅不是直系亲属，也没有过案底，但是现在倒买倒卖虽然不犯法，也还是不体面。不光是政审，她爸她妈那边就过不去。只能先谈着吧，现在分，她又舍不得。

z大的舞会成了传统，每个周六晚上都会办，倒是挺热闹，校园里的女生们也越来越多的穿起了五颜六色的连衣裙，整个校园的气氛都变得青春洋溢起来。

李亮在集中培训前提前参加了期末考试，6月15号和崔教授一起坐上了前去首都参加集训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