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初饮酒 满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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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刘子墨期末考试又考了个全班综合分第一名，比第二名洪珊瑚高出了15分，单科数学、物理、化学三门功课均是满分，得了四个笔记本，一张奖状。
英语成绩在洪珊瑚的帮助下，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发音也很标准了，只是英语作文成绩还是上不去，语法句式结构等方面还存在短板，听力考试也不理想。
???这次期末考试，他的英语考了89分，从开学分班考试的全班前30名，上升到了全班前15名，也算是进步神速了。
???刘子墨满载而归，刘忠夫妇自然眉开眼笑，逢人就夸自己的儿子是文曲星下凡，到处炫耀，那些没考上高中的孩子，对此嗤之以鼻。
??原来呀！读书无用论已经甚嚣尘上，成绩好的学生在社会上生存能力差，而早早辍学出门做手艺的孩子们，已经为家里创造出了大量财富。
???在家中，以种田为生的农民，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仅能维护一家人的温饱，有点副业收入的，才有点积蓄，却也抵不上出外打工的未成年的小孩。就比如刘忠和李秀忙碌了一整年，到过年前，家中也仅仅存余不足千元，还比不上十二三岁的刘蓉一个月挣的多。
???刘丽和刘蓉两姊妹四个多月，挣了将近一万块钱。
??厂里放假后，刘丽和刘蓉逛了一圈汉正街，汉正街批零兼营的中高档市场有万商白马，中档市场有流通巷、大夹街，以及定位不准的全新街女装市场，还有像老三镇、中心商城等中低档男装市场。
???汉正街商贾云集，贩夫走卒往来穿梭，板车麻木横冲直撞，三只手钻来钻去，骂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些火气大的，直接开干，丑恶现象层出不穷，好一个脏、乱、差，这是汉正街留给打工妹们的印象。
???刘丽和刘蓉逛街时，邝胜利在旁边做护花使者，别看邝胜利老实木讷，要是有谁敢对刘丽骂骂咧咧，他也敢回怼，挺身而出。
三只手在刘丽两姐妹身边转悠，邝胜利盯着三只手，每次准备下手时，邝胜利总是大声咳嗽以示提醒，惹得三只手恼羞成怒，拿眼怼他。
???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刘丽就会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走，以免与这些人渣发生正面冲突。
三只手见他们是一路人也只好悻悻地离开了，找那些更容易下手的对象去杀皮子。
??从白马逛到流通巷，刘丽和刘蓉都没有找到价格合适的衣服。
她们便和邝胜利继续朝大夹街走去。
???刚好，秦如烟、周铃、陈佩雯和周新宇也在大夹街逛街，买过年衣服。
两队人马迎面碰上，秦如烟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刘丽和刘蓉。
???秦如烟摇着小手，高兴地和刘丽打招呼：“喂，姐，你还记得我吗？我在你们家门口看过电影的。”
??刘丽看到一位陌生的小美女，主动给自己打招呼，听口音好像是老乡，要是不回应的话，会显得很没有礼貌。
??刘丽也面带微笑打了声招呼：“小老乡，你是哪里的？你怎么会认识我啊？”
??秦如烟说：“姐，你和刘子墨认识吗？”
???刘丽笑了笑说：“认识，当然认识了，他是我的宝贝弟弟，你说我能不认识吗？”
???周铃高兴地走了过来，拉着刘丽的手说：“姐，我叫周铃，子墨是我们的结拜兄弟，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刘丽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两位美女，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娇小玲珑，一个身姿窈窕，都还生得花容月貌。
???刘丽心想：刘子墨这小子真的艳福不浅，看这样子，这两位美女都还钟情于他，也不知道哪一位美女才是将来的弟媳。
???刘丽快人快语，她对两位美女说：“既然碰到了墨儿的故交，胜利哥，快去找间馆子，炒几个小菜，我们一起吃个饭。”
???周铃忙说：“姐，吃饭就不必了，我们厂里今天加餐，才刚吃不久，不必破费了。”
???秦如烟也说：“是啊！我们今天加餐，吃得好饱嘞！”
???刘丽为难地说：“这难得碰到一次，不聚一下，我怕墨儿会说我。”
???秦如烟笑着说：“不会的，子墨哥的脾气，我还不清楚，他一般都不会强人所难的。”
???周铃瞪大眼睛看着秦如烟，心想：这鬼丫头居然和刘子墨关系这么亲密，连他是什么性格都摸得一清二楚，看来自己还得加把劲，先把大姑姐拿下，才是正理。????
???周铃想到这里，面带微笑地对刘丽说：“姐，要不这样，做为刘子墨的义姐，今天我做东，咱们喝两杯。”
??刘丽摇了摇头说：“你们刚吃，再吃也吃不下去，不如我们一起先去逛街，买完衣服后，再回来聚餐，这样就一举两得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秦如烟高兴地说：“好，我们一起先去逛街，姐，你要跟我做个参谋，我想给子墨哥买套西装，他总是穿着运动服，也该换换装了，我想看看他穿西装的样子有多帅？”
???周铃小声说：“烟儿，你不要在这里发花痴了，有他姐在，要买衣服也轮不到你买。”
???秦如烟说：“姐姐买的，是姐姐买的，我买的意义可不一样欧！”
???周铃说：“你买的，怎么就意义不一样了？”
???秦如烟故作神秘，微微一笑说：“这个嘛！还要问二姐，她亲口答应的哟！”
???刘丽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刘子墨似乎说过确定关系的事，莫非这个小丫头指的是这件事，这种情况下，还是灵活变通一点为好，免得周铃这小丫头生气。
???刘丽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说：“两位妹妹，有我这位做姐姐的在，给墨儿买衣服的事，你们就不用破费了，你们可以给点建议，还是可以的。”
???秦如烟噘起嘴，满脸不高兴地说：“子墨哥，他都亲口答应了，他的那套运动服也是我给他买的，我是为了他才出来做手艺的，姐姐居然不让我给他买衣服，完全沒有把我当自己人嘛！”
??刘丽为难地说：“你一定要坚持，那就买吧！但是礼尚往来，你的衣服钱，我来出，这样行吗？”
??秦如烟对这个方案很满意，但她提了一个新的要求：“姐，买衣服可以，我给子墨哥买的衣服，应该由我亲自拿到你们家交给子墨哥，你给我买的衣服，也应该由子墨哥亲自拿到我们家交给我，子墨哥还必须先到我家，这样才行。”
???周铃不高兴了，她生气地说：“烟儿，你有点过分了，怎么尽提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你想给子墨买衣服，直接让姐带回去，姐给你买的衣服，你穿回去，不就得了。”
???秦如烟得意地笑了笑说：“铃姐，有些事你不懂，生活还必须要有仪式感才行。”
???周铃不解地问：“什么仪式感？别卖关子了，快说。”
???秦如烟故作深沉地说：“还是别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周铃生气地扭过头对刘丽说：“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快点选衣服去。”
???她说完，拉着刘丽就往前走。
?秦如烟紧追两步，一跺脚说：“你们等等我们啊！后面还有一大群人嘞！”
??刘丽放慢脚步，周铃也不好强拉硬拽。
??一群人追了上来，他们信步走到了曹子剑的店门口。
???曹子剑这位花花大少，还是穿着花衬衣，大喇叭裤和尖头皮鞋，戴一副茶色眼镜，提着个录音机放着舞曲，正色迷迷地到处观望。
???当他看到绝色美女周铃和秦如烟时，那个哈喇子都流了一地，一双不安分的眼睛上下扫视着。
???秦如烟走进店子，兴奋地摸着其中一件衣服说：“二姐，铃姐，你们快来看，这款衣服不就是我们做的吗？”
??周铃放开刘丽的胳膊，走了过来，翻看了一下内胆上的码标说：“这件衣服是我做的，上面有我的编号。”
??曹子剑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如烟和周铃，故作潇洒地说：“hello，两位美女，你们是从瑶池上下来的吗？”
???周玲茫然地望着曹子剑，一脸懵逼地说：“老板，我没有听明白，你到底说的是什么呀？”
???看到美女上套，曹子剑得意地说：“我看两位美女气质如仙，飘逸出尘，倾城倾国，绝非这凡间之人，所以才冒昧地问了一句，你们是否是从瑶池仙宫下凡而来的？”
???曹子剑整日在女人堆里打滚，骗女孩子很有一套，他的口像抹了蜜一样，很少有女孩子不喜欢听恭维的话。
???周铃被他这么一夸，顿时心花怒放，脸上飞来两朵红花，她甜甜地一笑，对曹子剑说：“老板，你太会说话了，难怪你的生意做得这么好。”
???曹子剑狡黠地一笑说：“哪里，哪里，都是你们几位织女的功劳，要是没有你们的精工细作，我的生意又怎么会这样好呢？为了感谢你们，要不这样，今天我做东，请两位美女去看场电影如何？”
??周铃有些心动，她对秦如烟说：“烟儿，去不去？”
???秦如烟头也不回地说：“快点买衣服去吧！明天还要赶早班车回家，沒得那个闲工夫。”
??周铃扭过头来看了看，似乎有点才气而又多金的曹子剑，摇了摇头说：“多谢老板的好意，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曹子剑是何等样人，他自然知道这妞容易上手，而那个小辣椒可不好对付，既然都是为自己加工的小妹，拿下她们也是迟早的事情。
??曹子剑哈哈一笑说：“两位美女，请走好，在下就不送了。”
周铃对曹子剑的印象很好，她认为曹子剑有才而又多金，风趣而又懂礼貌，走出店门时，还频频对他挥手。
??曹子剑色迷迷地目送她们远去，又与店员们嬉笑打骂起来，有位店员对曹子剑说：“曹老板的泡妞技术堪称一绝，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位高个美女对你很有意思哟！”
??曹子剑不屑一顾地说：“两个乡下打工妹，又非什么贞节烈女，使点钱就能摆平了，我才不管她对我有没有好感，开年就把这两个尤物给拿下，到时候，我请你们吃大餐。”
???那个店员说：“曹老板，你可看走眼了，那个小个子可不是你的菜哟！你说了那么多话，她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你，我估计你想办她，有点悬。”
???曹子剑痞里痞气地说：“软的不行，难道不能来硬的吗？我的手段多得很，在我的加工厂做事，还有办不了她的，你们等着瞧好了。”
??周铃走出店子很远，还在回头看曹子剑，她的心里也在打着如意算盘，如果自己能将曹老板的这个独子给套住，那曹家的万贯家财不都成了自己的了吗？打工那么辛苦，哪比得上当阔太太，想要勾住这个富二代，还得花些钞票，好好地修饰和打扮一番，最起码在穿着上要抢眼。
???周铃想到这里，便拉着刘丽往万商白马走。
???刘丽笑着说：“铃儿，白马和流通巷，我们都去逛过，零售价格太贵，好多地方还不让试，别去了。”
???周铃说：“白马的服装是精品，价格贵一点很正常，你们不去，我去。”
??周新宇开口了，他对周铃说：“铃儿，买衣服要量力而行，我们家是什么条件？你是最清楚的，过两年，哥要娶媳妇了，现在瞎用钱，拿什么做房子呀？我们都是乡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会被说闲话的，听我的，先到全新街看看再说，我想给佩雯买几件衣服，你帮忙参谋参谋。”
??周铃想起自己那个四面通风的家，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悻悻地回过头来，与大伙儿一起来到了全新街。
???全新街全是些看不懂的奇装异服，像刘丽和陈佩雯两个思想保守的人，对那些服装根本看不惯，也欣赏不来。
??秦如烟和周铃两人身材好，她们如鱼得水，选了一件又一件靓丽无比的衣服，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周新宇又开口了，他对周铃和秦如烟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得了，又不是来扫街，买两套能够换洗的新衣服就可以了，不要没完没了的。”
???好不容易逛回街，还有这么多让人心仪的衣服可以买，却想不到哥哥这么让人扫兴，真没意思，早知道他这样，还不如自己单独跑出去。
??周铃和秦如烟停止了扫货，各自去买单，全新街的小妹刁钻古怪，她们见两人爱不释手，却坐地起价，将原先说好的价格往上每件猛加十块，两人一共买了六件，那岂不是要多付六十块钱。
秦如烟据理力争，店小妹不依不饶，咬死不松口，一副愿买不买的架式。
??秦如烟那爆脾气，性子拧得很，你要涨价可以，老娘我一件都不要了。
??周铃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是不会放弃的，直接买单走人了。
??再往下一家挑衣服的时候，秦如烟留了个心眼，事先将价钱谈好，再去试，她试了一件加厚宝蓝色高领打底长毛衫，一条黑色***和一件白色仿羊羔毛坎肩，整体效果还不错，但她却假装很犹豫的样子，想买又不想买的，还各种挑刺，最后商家让利，在原价的基础上，每件衣服减了十元钱，三件衣服一百五十块钱搞掂，刘丽有言在先，便主动买了单。
???一群人又转到了大夹街，秦如烟为刘子墨挑了一套黑色西装，一件格子衬衣，一条红色领带，花了近一百六十块钱，这个单是秦如烟买的，能为心上人买衣服是她最开心的事。周新宇也挑了同款衣服，两兄弟的行头一模一样。邝胜利也动心了，刘丽主动为他买了单。三个人的行头完全一样，店家一高兴，又一个人送了他们一条黑色的拉链领带。
??刘丽和陈佩雯身材比不上秦如烟和周铃，只好再次来到流通巷，一人买了一件白色仿羊毛呢，一条白色毛线长围巾，一件紫色打底衫和一条黑色直筒裤，一人花了两百多块，邝胜利和周新宇赶紧买了单。???
???刘蓉也要，可惜她的个子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一群人只好又杀回多福商城童装市场，买了一套绿色的仿羊毛呢大童套装，还别说，刘蓉虽是个打工妹，乍一看去，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刘蓉对那套衣服很喜欢。
???所有人都满载而归了，家里其他人的礼物在汉正街买不划算，他们都打算回家后，再去毛嘴扫货。
???周铃有言在先，说好自己请客吃饭的，她便拉着刘丽来到了晴川桥下的毛嘴人家。
???毛嘴人家是个小酒馆，里面只有三张桌子，此时饭点已过，只有一张桌子上还有人用餐，店家见有客来，连忙热情地打着招呼：“老乡，你们几个人？想七咔么家（想吃点什么）？”
??周铃说：“我们有七个人，跟我们安排大咔（点）地桌子。”
??店家指了指最里面的那张桌子说：“那张桌子是最大的，冷那（您）们先点菜，看豁咔么酒（看喝点什么酒）？我折西（这里）有正宗地毛嘴老酒三槐地，有槽房老酒，有枸杞酒，还有泡地蛇酒。”
???周铃说：“若冷那就把若槽房老酒跟我搞五斤来，冷那折西有毛嘴卤鸡子地嘚！跟我搞只毛嘴卤鸡，搞个转头，搞个顺风，把若个卤藕跟我搞咔，搞个三鲜汤，搞个蒸肉和蒸南瓜，还搞个榨菜丝子下饭，先搞打剁，不够再加。（那您就把槽房老酒给我搞五斤来，您这里有毛嘴卤鸡吗？给我上只毛嘴卤鸡，上个卤猪舌，上个卤猪耳朵，把那个卤藕也上一个，做个三鲜汤，上个蒸肉和蒸南瓜，再上个榨菜丝下饭，先上这些，不够再加。）”
??刘丽说：“唉呀！太搞丰盛了，吃不完的，少搞点，一个人一个菜就够了。”
??周铃说：“这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快事，必须一醉方休。”
???刘丽也会喝酒，但她听说周铃战败过刘子墨，因此也不敢声张，她悄悄地问邝胜利：“胜利哥，你会不会喝酒？这个周铃可是个酒神，你要小心点。”
???邝胜利附在她耳边说：“我的酒量还可以，有斤把酒的量，她一个女孩子，我不怕她。”
???刘丽小声说：“你不要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她曾经把我们家的墨儿喝吐了，墨儿有四斤多的量，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还是低调点，不能喝，千万别硬撑，喝醉了吃亏的是自己。”
???邝胜利“嗯”了一声说：“我晓得了。”
??周铃爽朗地一笑说：“姐，姐夫，你们俩在嘀嘀咕咕说啥呀？这里都不是外人，有话当着大家的面说。”
??刘丽呵呵一笑说：“我们在说，铃儿长得太漂亮了，皮肤又白，脸型又好看，身材又好，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以后哪个要是娶了你，那是他的造化好。”
???周铃笑着说：“姐姐拿我周铃开玩笑了，要不得哟！我周铃哪有姐姐说的那么好，我只不过是个穷苦的农村孩子而已。”
??刘丽说：“农村孩子怎么啦？农村孩子吃得了苦，受得了累，照样比他们城里孩子挣得多，你和我说说，你们今年下半年做了多少钱？”
???周铃盘算了一下说：“这下半年，我们两兄妹做了将近一万三千块钱。”
???刘丽说：“我说得没错吧！你们说，要是在家里种田，你们种十年田都挣不了这么多钱，我们家墨儿每天赚八九块钱，都喜得屁颠屁颠地，我在家里做了几个月的网，比不上在这里踩两天缝纫机。”
???周铃叹了一口气说：“家里容不下肉身，这里容不下灵魂，哪怕家里再穷，父母在，根就在，自己在外面挣再多的钱，我们也想家，不说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老板，快点上菜。”
??第一碗毛嘴卤鸡一上桌，周铃就抓起一只鸡腿放到了刘丽碗里，又将另一只鸡腿放到了刘蓉碗里，秦如烟眼巴巴地看着，心里十分不爽。
??刘丽是个明白人，她笑着对周铃说：“这鸡腿应该给你表妹吃，我年纪比你们都大，吃过的东西比你们多，来，烟儿，拿着。”
???刘蓉也把鸡腿夹了出来，放在陈佩雯碗里，笑着对她说：“雯姐，我牙齿稀，吃鸡腿容易塞牙缝，还是给你吃吧！”
??陈佩雯也笑着对周新宇说：“新宇哥，我的牙齿也不好，给你吃吧！”
???周新宇把鸡腿又放过了周铃碗里，对她说：“我们这些人的牙齿都不好，只有你们两个吃才合适，你们吃吧！这一整只卤鸡多得很，还不够我们吃吗？”
???周铃和秦如烟也不再推来推去。
???周新宇让老板拿来一个酒壶和五只酒杯，他将酒倒满，分别递给了邝胜利、刘丽、秦如烟和周铃，他自己也端了一杯。
只有刘蓉和陈佩雯，两个滴酒不沾的人没给她们倒酒。
???秦如烟大窘，急忙推开酒杯说：“新宇哥，我又不会喝酒，你给我干嘛？”
??周新宇笑着说：“你不要骗我，孙家的遗传，不会到你这里就不灵了吧？我妈、你妈和舅舅他们三姐弟的酒量可不差，我和你表姐酒量也不差，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蔫了呢？”
??秦如烟说：“我从来都没有喝过酒，怎么知道能不能喝呢？”
???周铃说：“那就试试吧！说不定你比我们都厉害。”
??秦如烟又将酒杯挪了回去，她端起酒杯对刘丽说：“姐，今天第一次与你同桌吃饭，我敬你和姐夫，不知道我能不能喝，我先喝，喝不下去你们莫怪。”
??秦如烟抿了一小口，觉得味道还可以，又尝了一口，一股辛辣味直冲喉咙，瞬间炸开味蕾，食欲猛增，她一仰脖子将酒倒入腹中，白酒迅速向腹壁四周扩散，随着血液游走在四肢百骸，身体飘飘欲仙，浑身舒坦，酒的美妙不言而喻，难怪那么多诗人钟情于酒，原来是这般体会。
??刘丽和邝胜利不好推脱，也喝了下去。
??周新宇迅速将酒倒满，秦如烟初次体会到酒的妙处，又举起酒杯对周新宇和陈佩雯说：“我这杯酒要敬我亲爱的表嫂和表哥，感谢你们这半年来对我的照顾，我先干为敬。”
??秦如烟说完，一仰脖子，将酒倒入喉咙，那叫一个舒服。
???陈佩雯不会饮酒，只能找周新宇代饮，周新宇连饮两杯，脸上一片酡红。
酒神周铃啃了一半鸡腿，出马了，她喝酒豪爽得很，一出手就是一梭子，除刘蓉外，一个不漏挨个敬到，连饮五杯，连饮边吟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秦如烟接了一句：“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喝？今天喝他个满堂红。”
??席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五斤酒很快见底了，周新宇当场喝趴了，他一个人喝了接近两个人的量，严重超量。
刘丽和邝胜利刚刚好，也有点微醺，认得路，能正常行走。
秦如烟和周铃一点事都没有，两人还谈笑风生，巴不得还整点，但碍于周新宇醉倒，客人已尽兴，再喝于礼不合，两人意犹未尽，打算夜晚再到厂里去喝两口。
??周铃买单后，和陈佩雯一左一右把周新宇架了回去。
刘丽她们三人与秦如烟一道，一同提着大包小包走回到了大水巷。
??孙三的厂稍近，刘丽将秦如烟送了上去。
周新宇正在翻江倒海，大吐不止，厂房内瞬间酒气熏天，气味十分难闻。
???秦如烟将衣物放好后，又掩着鼻子将刘丽送下楼去，顺便随刘丽到了他们的厂房内。
???刘丽工作的这家加工厂面积有点大，车位有近二十人，与孙三的作坊仅一墙之隔。
在秦如烟的心目中，她早就把刘丽当作自己的姑姐，把刘蓉当作自己的姑妹，她可不想回去闻那个臭味，刘丽也看得出来，便留她在那里和刘蓉挤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