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就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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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五郎看到苏翎的时候瞳孔缩了又缩,不等刘誉回答,他自问自答起来:“竟然是真的。”
要不然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坐在他家灶房里喝粥饭?
刘誉点头,对着苏翎道:“喊人。”
苏翎一咬牙,闷声道:“爹。”好尴尬!
刘五郎吓得不轻,要不是扶着门,他应该会跌倒:“不要叫我爹!”
赤果果的拒绝!
苏翎望着刘誉,眨巴着委屈的小眼睛,定定的望着。
我喊了,可是你爹不认我这个儿媳妇,这不能怪我。
“苏姑娘,誉儿的婚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为什么?”刘誉打断了刘五郎的话。
他虽不好女色,可也奇怪,这么多年来,爹从来不帮他张罗他娶妻的事。
平常男子过了十七不成亲,爹娘头发都会愁白的。
他都二十五了!
爹还不提娶妻之事。
有一次,媒婆进门,给他说了一个哑巴姑娘,虽然他也没看上,媒人却被爹打走了!
他一个毁容的粗汉子,原本就没人愿意嫁给他,现在他自己买了一个,爹为什么不同意?
刘誉总觉得爹有好多秘密,就是不告诉他。
刘五郎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忽略刘誉的问题,看着苏翎说道。
“那二十两银子就当借给你的,什么时候还了,就什么时候放你回家。
在此之前你就住柴房,伺候雁丫头,做点家务这些。”
苏翎瘦不拉几的,又黑又矮。
儿子虽然被脸上的疤毁了容,可他教刘誉习武,读四书五经,对他寄予厚望!
刘誉的妻子必须是知书达理的,而不是大字不识的村丫头!
苏翎试探性的看向刘誉,暗自窃喜的问:“谢谢刘老爹,我一定会尽快还钱的……”
“你是我媳妇儿,你我已有肌肤之亲,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
今日当着众多乡邻还有村长,都听见了,你是自愿嫁给我做媳妇的,还能反悔吗?”
刘誉将她人拉到身边,揽在怀里,眼神不明,你给我后悔试试看!
苏翎:“……”
这男人似乎有点难搞。
气氛冷到窒息!
良久,苏翎尴尬的笑笑:“我,我没有后悔,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
她一面说,想挣脱刘誉要走,却被他锢得紧紧的,这是怕她逃走吗?
“后悔也没用,你要是敢逃,我就去报官!”
他眼神狠厉,故意吓唬人。
苏翎心头一颤,连连摇头:“不能不能。”
犹记得村里有户人家卖了女儿,回头那姑娘逃回来,主家追来,当着她爹娘的面给活活打死了。
报官都没用!
刘誉拿卖身契和那些手续去衙门里备案,她逃走了,那就是逃奴。
这是古代,没有路引(相当于现代身份证)逃到任何地方,没有户籍都不会被接纳。
遇见可恶的人还会被举报,官府只会当做流民罪犯处置。
“你先出去!”
刘五郎黑了脸,对着苏翎说道。
苏翎看向刘誉:松手不?你老爹发怒了。
“你先回屋!”刘誉松开她,淡漠道。
离开厨房前,苏翎回头瞄了一眼,这刘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王者之气。
比他爹的气质更胜一筹。
怎么有种爹不像爹,像下属似的?
“誉儿,为父教你练功习武,饱读诗书,你是多么优秀的孩子。
怎可娶这种胸无点墨的乡村丫头呢?全当买个丫鬟可好?”
“读书又怎样?习武又怎样?爹却逼我发誓,不得您同意,决不科考!
我不明白爹为何这样要求我,您到底隐瞒了什么?”
刘五郎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可再怎么样,你的妻子,她应该是端庄秀丽,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再不济也该相貌端秀,而不是又黑又矮的……”
“爹!”
刘五郎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誉打断。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我的妻子怎么会是大家闺秀?
何况此事乃村长亲子撮合,她名声尽毁,哪怕此时我放她回家,她的人生也已经毁了。”
“她的人生毁了,那你呢?你饱读诗书,文成武就,甘愿娶一个平凡的农女?
你与这样的一个无知女人生活一辈子,连句知心话都无法沟通,人生何意呢?”
刘五郎愣着,他有好多话想说出来,可是不能!
说出来,只会让刘誉更难受!
“爹,你我何尝不是农户?我并非一定要娶妻。
买她不过举手之劳,顺便家里有个女人主持家务,照顾雁儿。”
“那,那以后就当她是个丫鬟养着。”
刘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道:“翎丫头暂时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以后若她有个好去处……”
他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对苏翎最好的安排。
听见刘誉这样说,刘五郎瞬时松了一口气,无奈道。
“如此也好,日后她还了钱,便放她走,要是实在还不上,就当养个丫鬟罢了,多一副碗筷的事。
爹会想办法为你张罗,娶个能配得上你的好妻子。”
“听爹的。”
妻子,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只是看苏翎这丫头有点意思。
今天唇枪舌战也没落下风,对他更是毫无畏惧,权衡利弊之下顺手救人罢了。
回到卧房时,苏翎坐在床沿边上,腿上绑着的竹简刺痛了他的眼。
“苏翎!”
他眉目一紧,三步并作一步到她跟前:“你,你做什么?竟然用竹简绑腿!!!”
低沉,压抑着怒火的神色,吓得苏翎一个激灵。
她看向刘誉时笑了下,脸上挂满了眼泪。
刘誉心中一颤,他还没指责她吧?
这就哭上了?
“我的腿可是骨折,不绑着猴年马月才能好呀?你要是能帮我找些石膏来就好了。”
还好是轻微骨折,要不然这条件,她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手术吧?
要不是痛的入骨,她哪里会流眼泪!
哎,刘誉上的药,效果太差了,腿已经红肿了。
眼泪咕噜的模样,又小又可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誉一时不忍,平缓道:“你可知道,这些竹简价值千金?怎能这般糟践呢?”
千金?
苏翎抹了一把泪水,随手拿了一卷,“就这?千金?”
刘誉脸黑得像锅底,这些年,要不是花了大价钱买下这些竹简,也不止只有二十两的存银!
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奈感,买下苏翎他是不是错了?
纯粹找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