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二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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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金森透过玻璃门看着手术室内的情况, 他此时极度的亢奋，看霍恩先生做手术对他来说是一种绝妙的体验，因为霍恩先生的每一个步骤都像是艺术一样, 熟练得就像做过无数的练习一样。
他不知道那双手到底解剖过多少具人体才能达到这样的熟练度！但是他知道霍恩先生对人体的认知，可以说达到了无人可及的高度！
霍恩先生知道人体有多少块骨头，每一块骨头都有着什么样的作用，他甚至知道骨头上每一块血肉的作用。
霍恩先生可以将人的皮剥下来，然后再给对方穿上！
而他自己来到永恒堡工作后, 别说是人皮了, 龙皮他都操作过很多个了！答应霍恩先生的邀请来永恒堡工作，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不用压抑自己想要剥皮的心，在这里也没人会觉得他是变态，甚至狗狗还会羡慕他的剥皮技术。
就在希金森陶醉的时候，忽的裤脚被一双手抱住，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就看见一条美人鱼抱着他的腿，正在发抖。
“你……”希金森看了一眼抱着自己腿的美人鱼，声音顿了顿, “……在干吗？”
加尔文：“……”
加尔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他因为看见奇迹魔法师刚刚抬头看了他们这边一眼，然后他被吓到了, 所以导致他下意识地想找个东西抓住, 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吧？
希金森：“我说，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加尔文嘴硬着说道：“呸……呸……才不是，我可是多丽丝殿下的爱慕者, 吃人的塞壬！”
“哗啦。”
“哗啦。”
希金森看向脚边不断洒落的水珠, 以及在浴缸里瑟瑟发抖的加尔文：“哦, 那塞壬先生……你抱着我的腿干什么？”
“……”男美人鱼，“我、我……冷。”
希金森：“……”
永恒堡的有毛毛的黑暗种都在用风扇的天气，你跟我说你冷？
希金森：“你当我是食人魔吗？”
加尔文：“……”
……
……
手术室内，霍恩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在确认多丽丝的脸部无活动出血后，开始一层一层地将多丽丝脸部皮肤缝合起来。
将刚刚被他割开的所有皮层缝合后，对伤口进行了缝合。
做完这一切，霍恩低着头，头也没抬，命令一旁的狗狗科拓将治愈魔法取过来。
科拓虽然夹着尾巴，不过鉴于是一条有工作经验的狗狗，还是颤抖着双手取出了治愈魔法卷轴，对着多丽丝展开。
治愈魔法元素在房间内流动，很快多丽丝的伤口就恢复如初，甚至连一条疤痕都没有留下。
再看多丽丝的脸颊两边完美对称，下颌线变得更加的流畅，就好像天生就是如此一样。
黑暗中，多丽丝感觉似乎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着她的名字，叫她醒一醒。
多丽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头顶上的强光魔法灯此时已经关上，但整个手术室内依旧透亮。
整容魔法已经结束了吗？
多丽丝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做起来之后，几乎是下意识之间的举动，用后摸了摸下颌角，下颌角的位置变得明显的光滑起。
就在多丽丝疯狂迫切想要镜子的时候，一面长方形的镜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两只毛茸茸的手举着镜子。
镜子里倒影出她白皙脸，她原本就很美，但现在看上去更好看了，原本稍微显得有一点宽的脸刚刚好，大一点小一点都不好！
多丽丝侧过脸，露出自己的侧脸位置，原本的尖角消失了，变成柔和的线条，就连侧面的脸也多了几分柔和，看上去更加美艳。
她唯一的缺陷就是脸有一点点大，而现在这个缺陷通过整容魔法也被消除了！
她好好看！
突然有点想回去了呢。
不为别的，就是有点想妹妹泰西斯了。
多丽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上扬，扯都扯不下来，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痴迷看着镜子中自己完美的下颌线和完美的脸型。
“这就是从我这里取出来的骨头？”多丽丝目光微动，落在一旁带着血的手术盘上，声音轻柔地询问道。
霍恩点了下头，“是的。”
“整容魔法竟然真的可以将脸变小……这也太神奇了……”多丽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喃喃道。
“没什么好神奇的，整容手术别说把人的脸变小了，就算是想把下巴变窄一点，把脑袋增高一节都能做到。”霍恩微笑着解释了一句说道。
“把脑袋增高？”已经从外面进来的加尔文整条鱼面上表情都是一震，没等多丽丝询问，他就已经接过话头，“这，这都可以？”
霍恩点了点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颅顶增高的方法，主要是怕吓到面前的美人鱼。
毕竟他面前这条目睹手术全过程的美人鱼此时脸色惨白得可以和白纸比一比谁更白了，显然刚才削骨手术把这条美人鱼吓得不轻。
削骨手术比起颅顶增高这种整容手术，属于是小巫见大巫了。
颅顶增高听起来挺简单的，但实际上手术的方法那可是要揭开人头盖骨的，揭开头盖骨然后用特殊材料对揭开的位置进行填充增高，接着将取下来的头盖骨粘合回去……
美人鱼加尔文吞了吞口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思索了老半天。
这个到底怎么增高啊？
脸缩小他已经知道了，毕竟他刚刚亲眼看见面前这个男人是如何用刀、锯子将多丽丝殿下的骨头削掉的，可是将脑袋增高。
他的脑容量实在是想不出来，并且他有种感觉，他最好还是不要想比较好。
“加尔文，你之前不是说你要做吗？”多丽丝双手捧着脸，对着面前的镜子照着，说着看向加尔文道。
她本来还问同伴想法要整什么地方了没，就见加尔文脑袋摇得就像一个拨浪鼓一样。
“啊，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整容了？多丽丝殿下你肯定是记错了吧！”
多丽丝愣了一下，“是……我记错了吗？”
加尔文一脸笃定说道：“肯定记错了，我从来没说过这话！”
多丽丝凝神想了想，但是总觉得加尔文说过，不过见加尔文否认得这么坚决，一时也拿不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多丽丝也懒得多想，随口道：“可能我记错了吧。”
……
海风湿咸的味道扑面而来，风有些大，让霍恩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手术后，他打开一道通往海面上的门，将两条美人鱼送回到海面上，此时一群美人鱼将多丽丝团团围住，正在说话。
“哇，殿下，你的脸真的变小了！”一条黑发美人鱼一脸震惊地看着多丽丝，满脸的羡慕。
“殿下您如果现在回人鱼族的话，肯定所有男人鱼都会被您迷倒！”
坐在礁石上的男美人鱼加尔文撇撇嘴，那是必须的，毕竟为了将脸缩小一点，殿下的脸被钩子勾起来，骨头像木头一样被锯子锯掉，皮肤被像布一样缝起来。
这要是不变漂亮，他加尔文都不同意。
海风吹过，浪花拍打在黑色礁石上。
哗啦。
哗啦。
浪花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霍恩先生。”多丽丝用手挡住阳光看向霍恩，“我听狗头人是这么叫你的，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霍恩点了下头，“当然。”
“金币我身上没有，不过我知道什么地方有，可能要麻烦你陪我走一趟。”多丽丝微笑着说道。
作为人鱼的她其实是没钱的，毕竟她们人鱼生活在海底也用不上，对其他美人鱼来说想要搞钱很难，但是对她来说却很容易。
因为她有魔镜，在做手术前，她就问了魔镜几个有金币的沉船地点。
霍恩点点头，不置可否，毕竟美人鱼的付款方式他早已经从奥尔德斯那里知道了。
多丽丝向自己的族群打了一个招呼，因为她自己是八环魔法师，想要将海底的金币弄出来很容易，也不需要其他美人鱼的帮助，所以并没有带同伴一起，而是命令所有同伴在原地等她。
……
留下的美人鱼也没闲着，围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
“你们说我这个眼睛要不要也请奇迹魔法师弄一下啊？”
“可以啊，我也想做一下眼睛，我一直觉得我眼睛有点小了。”
“我想做一下鼻子。”
几条美人鱼说话的声音落在加尔文的耳朵里，加尔文整条鱼都是懵逼的。
不是，怎么一个个的怎么想不开的啊！
加尔文跳下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左侧方向的霍恩，然后游到同伴的顺便，小声道：“你们都没见过整容是什么样子的，别去，真的，我真诚的建议你们！很恐怖的！”
“殿下不是说就是睡一觉的事情吗？哪里恐怖了！”一条圆嘟嘟长相可爱的美人鱼歪了歪脑袋问道。
加尔文立即将刚刚自己看见的整容过程说了一出来。
加尔文一边说，一边感觉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刚才那血淋淋的画面，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鱼鱼震惊！
一群美人鱼面面相觑，好半天没人说话，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海浪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第一条美人鱼开口打破沉默。
“原来整容魔法这么恐怖啊。”圆嘟嘟脸的美人鱼说话的同时，声音都抖了抖。
“嘶——”还有美人鱼干脆的抱着双臂，倒抽了一口冷气。
更多的美人鱼则是瑟瑟发抖脸色发白。
加尔文看着听他说完手术过程后瑟瑟发抖的同伴，心里感觉有被安慰道，果然不是他的问题。
他是一条合格的吃人美人鱼，合格的塞壬！
有问题的不是他，是永恒堡！
毕竟永恒堡的前身是以恐怖血腥著称的血堡！
只怪永恒堡的人太变态！
吃人美人鱼也会害怕整容魔法，多正常的事情啊，他同伴肯定不会想整容了。
然而半小时后，加尔文傻眼了。
半小时后，一道门凭空出现在空中。
接着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刚刚露出小半个脑袋，人还没完全走出来，周围的同伴就已经游到了门边。
“奇迹先生，那个，我、我想要做一下眼睛！”
“奇迹先生，你看我这个鼻子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下啊？我想要个和多丽丝殿下一样的高的鼻子！”
“我也想……钱不是问题，我们可以搜集沉船里的金币！”
美人鱼七嘴八舌地说这话，不知道地还以为这里来了一群麻雀正在聊天呢。
一旁的加尔文看着同伴们在水面上仰着小脑袋眼巴巴望着某位魔法师，要求整容，整个人都是懵的。
加尔文：不是……
你们刚刚还和我一起瑟瑟发抖，为什么一转身你们就要整容啊！
那么恐怖，你们都不怕的吗？
看着同伴们一个一个期待的小表情，加尔文嘴角抽动，他不得不承认，好像她们真的不怕诶。
加尔文忍不住问其中一个最近的同伴：“你不是害怕吗？我刚刚说的那些，你没听见吗？你还要做？”
圆脸美人鱼眨巴眨巴大眼睛：“害怕啊，可是害怕也不影响我做手术呀！反正做手术自己又看不见，只是睡个觉！”
加尔文：……
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
只有我不是一条合格的塞壬，我是一条柔软的美人鱼，呜呜呜，我给大家丢脸了，但是我是绝不会退出族群的！
……
……
拿到手术费用，开门将多丽丝送回来的霍恩整个人都是一愣，美人鱼们向他蜂拥而来，齐刷刷的在水面上仰着一颗颗小脑袋望着他。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画面好眼熟，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霍恩：？
因为记忆神性的原因，霍恩很快就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场景。
这一幕和游客在公园里用鱼饲料投喂锦鲤时的景色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霍恩给一群美人鱼排了号，约了手术时间，一天排了两条人鱼，确定明天的两个名额后，就离开了海上。
多丽丝的目光落在凭空出现的门上，直到门完全消失，这才收回目光。
刚刚那半个小时，除了将海底沉船里的金币捞出来之外，她还挑明另一件事情。
记忆如同拍打在黑礁上的潮水涌来。
在她从海底利用水系魔法将一箱子金币带到海面上交给对方后，她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一个疑问。
“霍恩先生，我们在今天之前，我们其实见过……我想知道……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杀我？拉德说它的头被你杀了。”
长相极为英俊的魔法师并不惊讶，似乎她的问题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淡声道：“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你了，我知道你的遭遇，也知道你吃人的原因，所以我没有杀你。”
“不过，多丽丝，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下次你遇上的可能就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死的。”
“听我一句忠告，别吃人了。”
多丽丝摇头，语气平淡，脸上带着笑：“你知道那个买下我的家伙是怎么对我的吗？”
“他命令厨师剃掉我尾巴上的鳞片，然后一片一片的割掉我鱼尾上的肉，用这些肉做菜，宴请他的客人……一次又一次……”
“我好痛，我向人类祈求，向那些客人请求帮助，可是没有人，没有人帮我，他们只是看着我，把我当做玩具。”
“他们可以吃我，我当然也可以吃他们。”
魔法师没有和她争辩什么，只是最后对她说了两句话——
“没人帮你？真的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天女仆忘记锁上水箱，让你有机会用歌声血洗整个庄园，只是她的一个失误给你造就的机会吧？”
多丽丝垂眸，对拿着魔镜的美人鱼招了招手，从同伴手中接过魔镜，沉默了几秒钟，薄唇微张：“全知全能的奥尔德斯，请告诉我……”
……
……
此时回到自己房间里的霍恩，看了一眼自己书桌上的一张纸。
‘美人鱼多丽丝看见了纸做的大门，她意识到自己见过我神秘而强大的主人。’
‘在手术后，我强大而神秘的主人离开前，她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神秘强大的主人告诉了她答案，因此她询问魔镜当年的事情，关于那个女仆的一切。’
在这张纸上面，用机打字书写着两行文字，墨水干涸了很久，显然已经书写出来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