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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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降雨不断，现在修补堤坝、阻截洪水已经来不及了。洪水已经淹没了这里大部分地区。”

在颠簸的马车中，许清徽在摊开的清川府地图上划出清江及其周边区域，示意给沈怀川看。

沈怀川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向外喊了一声：“南风。”

“属下在。”南风立即回应。

“找人调查清楚清江决堤的洪水波及的范围，确认受灾人数。”沈怀川顿了一下，加上一句：

“以及发生瘟疫的地区和现状。”

南风受命离去。沈怀川将视线收回到地图上。

许清徽看了沈怀川一眼，继续说到：“另外就是这部分地区的疫情，如大人方才所言，我们需要了解目前瘟疫滋生的情况。”

“至于具体的防疫措施，由于医学我并不精通，对此并不了解，不敢妄言。”

“我听说清川郭家是医学世家。”沈怀川抬起头，淡淡地看了许清徽一眼，“能否请郭家相助？”

“大人消息好灵通。确实，我正准备建议大人询问郭家。”

“只是不瞒大人，郭家已经在尽力救助灾民了。但此次天灾过于严重，所需人力物资，不是一家一户可以解决的。”

“物资的事我会想办法。”

“清徽替清川百姓先谢过大人了。”

“应该的。”

“另外，祖父此次外出，考察了合江山周边的水文情况。”许清徽眉头皱了起来，“结合记录的降水量数据，祖父发现，合江山周边水流比预期小了很多。”

“这意味着什么？”

“水不会凭空消失，要么是渗入了地底，要么是流到了别处，但祖父通过勘探，排除了这些情况。”

“据祖父推测，水流极有可能是在上游山地只见，被倾塌的山体阻挡住了。极有可能汇集成了更大的一股洪流。待倾颓的山体承受不住时，洪水便会再次决堤。”

“许小姐可能推断出，哪些位置最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沈怀川眉头也皱了起来。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川府将遭受更大损失。百姓承受不起再一次的灾害了。

“离开之前我已与祖父商讨过。最有可能的，一共有四处。”许清徽在地图上将这几个地方都圈了出来，“有三处比较容易探查。”

“但有一处，也是出现可能性最大的一个地方，即飞瀑岭。清江在此处大转弯，两岸较近，岭口狭窄。极有可能，由于连日大雨，两侧山体滑落，堵住河道，导致上游水体蓄积。”

“可是此处地势险峻，且少有人烟，难以调查情况。”

“这事交给我吧。”沈怀川带来的几个属下，身手都是一顶一的好，让他们去进山勘探水文情况不成问题。

“若真的是由于山体倾塌，该如何解决比较妥当？”沈怀川发问。

“按照往常，若受阻水量不大，可直接炸开阻截河道的物资。”许清徽沉思了一下，“但此次水量过大，需要具体根据当地情况，疏通水道和引流并行，以避免洪水直接宣泄的情况。”

“好，我先派人去查探清楚。”

随即沈怀川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许清徽感慨，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看样子是个行动派，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句废话或者多余的举动。

马车直接将许清徽送回了许府，想来应当是沈怀川或祖父已提前派人告知许父许潜渊等人，家人倒也没有多盘问什么。许清徽回房静静地梳理了一下思路，确认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后，简单吃过晚饭，洗漱完后直接倒头便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