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耍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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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一的课结束后,众人三三两两的扎堆,纷纷议论林彻是如何“有理有利有节且不卑不亢”的折服了音乐体育六人组的故事。
而这时候,林彻已经带着长发老四和光头老五离开学校,在校门口的卧龙超市买了三瓶“牛澜山陈酿”和几包榨菜两包花生米,在返回学校的路上有说有笑。
一路上,三兄弟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倍感诧异。
按时间线捋一捋,凌晨六时许林彻已经醒来,洗漱完毕后黄毛才带着他的帮凶到宿舍搞事情,几乎没有动手就被团灭,接下来他和他的五个爪牙就彻底臣服,跪拜于地。
情节简单到黄毛六人组刚出场就领盒饭,甚至说连领盒饭的环节都节省掉,直接开场就是大结局,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在401宿舍这个封闭的小空间内,如此私密的冲突,系主任陈镇一是怎么知道的?
三兄弟始终都在一起,不可能向陈镇一描述此事,如有可能这么做的,除非是黄毛及其五个跟班,但他们也没有时间,因为三兄弟和六人组几乎是一前一后离开宿舍,而且离开宿舍后,三兄弟路上啥也没耽搁,早饭也顾不上吃就直奔中文系教学楼了。
更诡异的是,林彻化干戈为玉帛,提议搞一场篮球友谊赛的争端解决方案,陈镇一也如同在场的吃瓜群众般一清二楚。
更要命的是,林彻刚想喝酒,陈镇一就当场发飙,严正声明不许在校外喝酒,而在宿舍内喝酒的话直接开除。
莫非他会读心术?亦或者他能未卜先知?
三兄弟分析研究了很久,最终扔莫衷一是。
唯一的答案是老陈精通易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然而这个答案啥都包括了啥都能解释,但却做不到接地气。
最后光头老五一锤定音:
“宿舍就咱仨人,只管喝他娘的,老陈就是有万花筒写轮眼也鞭长莫及,难不成他还能到咱们宿舍掀桌子把咱们的酒场给砸了不成?”
“这个绝对不至于,”长发老四哈哈一笑,“我看老陈是个有格局的厚道人,班主任沈芝礼也不错,就是那个辅导员华少辉看着死球不顺眼,掀桌子咂酒场这种缺德事儿,也就他能干的出来,
对了,咱今天喝了酒,得把标语都给贴好了,不然明天过后没法给华少辉交差!”
光头老五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揽了个这种活嘞?吃饱了撑的?还是没事找事?”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老四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今天迟到的那个美女你们注意到了吧?”
老五摇了摇头,林彻听老四这么问,心知有戏,眼睛微不可查的亮了一下,看着老四问道,“怎么,你认识她?”
老四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岂止是认识,我从幼儿园就和她同班,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但她就是不把我当爷们儿看……”
“人生自是有情痴,船到桥头自然直……”林彻听他这么说,已经心知肚明,这是典型的单相思杯具,这种事情根本没法安慰,他笑了笑,随口宽慰老四,
“机会总是有的,初中高中有升学压力,现在是大学了,还管他锤子的升学考试,她不现在还没有男朋友的嘛,你们现在已经船到桥头,只剩调整航向了……”
老五听得满头雾水,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回头看着林彻和老四,眼巴巴的问道:“三哥你说的都什么和什么啊,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男朋友,你认识她?还是你像老陈那样有写轮眼、精通易经,未卜先知?
对了,还有‘四阿哥’,你贴标语这个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老四似乎被触碰到了什么心事,突然从林彻手中夺走一瓶牛澜山陈酿,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猛灌几口,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已经有半瓶酒下肚,他“咣”的一声将酒瓶往桌子上一放,跑到盥洗室打开水龙头,冲起了冷水浴。
突然之间,盥洗室中传来老四撕心裂肺的歌声: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早就告别了单纯
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
去换一身伤痕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
从不喜欢装深沉
……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
歌声低沉悠扬婉转如行云流水,尽管老四是类似史提芬周的公鸭嗓子,但妙在真情流露,略显沙哑的嗓子竟演绎出别样的风采。
“这才喝半瓶就成这样了,真奇怪啊,”光头老五摸着自己的光头大感不解,“平常我俩都是三斤起步,每人喝一斤半都没事儿,这今儿是咋了?”
林彻叹了口气,幽然答道:“为情所困呗,想不到老四这样洒脱的人,也会深陷情网不能自拔。”
“三哥,你说的是不是今天上课迟到的那个傻妞?”老五终于灵光了,一边洋洋得意的微笑着,一边拧开瓶盖给林彻和自己倒满酒,忽然又有些不屑的感叹道,“就这样一个连教学楼都搞不明白的傻妞,也值得老四这样?”
林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已然明白,老四做的这个贴标语的活儿,八成就是给那个叫李玦的美女做的,目测老四痴情苦恋,可是对方并不把他当盘菜。
又是非典型性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啊!
林彻心中忍不住对长发老四吐槽了一下,然后看到光头老五又拿起酒瓶把杯子倒满了。
他二话没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五看他喝完,下意识的又倒了一个满杯。
林彻如影随形,几乎是擦着老五的手背拿住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老五看得满头雾水,嘴巴张成o型,满脸智障儿童的惶惑惊恐,期期艾艾的问道:“三哥,你该不会也是和四阿哥一样为情所困,要去唱歌了吧?”
“兄弟你想听啥?”林彻三杯酒下肚后,已经有些上头双眼布满血丝,满脸通红的看着老五,故作沧桑的问道,“民族?美声?摇滚?民谣?蓝调布鲁斯?”
老五不知道林彻在跟他调侃,眼见林彻脸上已有醉意,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的答道:
“三哥,你千万别吓我啊,四阿哥唱歌已经够渗人的了,你再和他组团,那我在401宿舍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说的几种类型都不喜欢吗?哦,我知道了……”林彻呵呵一笑百媚生,看着老五满是汗珠的光头,铿锵笑道,“那我给你唱红歌好了,怎样?”
老五吓得差点哭出声,唉声叹气的求饶道:“三哥,我啥也不敢听,我耳朵聋了……”
林彻哈哈大笑,摸了摸他的光头:“没事的,我不唱了,现在睡觉了,你自己一个人喝吧。”
老五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老四在盥洗室穿云裂帛的嘶吼: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你不必过分多说,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老五一脸懵逼的看着脱衣上床的林彻,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三哥,他唱的是什么啊?”
“黑豹乐队,《无地自容》,”林彻随口答道,“看来四阿哥今晚上要放飞自我了。”
“我嘞个乖乖哟……”老五摸着自己的光头发出无奈的叹息,无比纠结的吐槽,“四阿哥不喝酒的时候是略显不正常,这一喝酒怎感觉要羽化飞升了呢?”
林彻本来晕沉沉的刚想入睡,此刻听到老五说“羽化飞升”,顷刻间想起了马林斯基给自己“加持并固化了的羽落术”,进而又想到了那只被自己吞咽入腹的死苍蝇,顿感心中如翻江倒海般凌乱起来,扶着床沿“哇”的一口,将刚才喝下去的三杯牛澜山陈酿悉数吐了出来,连带着吃下去的几颗花生米和榨菜也吐到了老五的光头上。
伴随着林彻的一声惊呼,老五满脸懊恼的抬头看着林彻嘴巴上盈盈欲滴的酒液和摇摇欲坠的花生碎……
老五慌忙跑到盥洗室拿了个湿毛巾,又倒了一杯水递给林彻:“三哥,擦把脸,喝口水漱漱口吧,刚才喝的太猛了……”
回答他的是更多呕吐出的秽物,这下将他的头和脸全覆盖了。
估计老五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彻看着老五清澈的眼神和满脸无辜无助又无奈的表情,惭愧的恨不得让马林斯基给自己来个衰弱术永远晕厥下去。
“尊贵的主人,您喝的酒有问题,”马林斯基沙哑的声音不约而至,带着惊恐和战栗的语气,似乎和他一样经受了欲哭无泪的窘境,此时此事无力辩解的意味让林彻再度不寒而栗,“主人,您刚才喝的酒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