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合而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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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飘零，似有似无，依稀天宇，落地而散，毫无影踪；

江河起雾，时聚时散，混沌峡谷，孤舟无依，摇曳荡漾；

群雄四举，或起或伏，世道堪乱，降祸于民，命如草芥——

内官专权，朝堂将倾，酷吏虎苛，饿殍腐尸，随处可见，民意怨愤，起义举事，如同春笋，大兵围剿，官兵追逃，无济于事，此起彼伏，蔚然壮大，泱泱一统雍朝，岌岌可危。

王凌、项翼和刘禹，同时看向张吉和肖四，肖四和张吉也相互对视良久，肖四扶手施礼而道：张先生，洗耳恭听，愿闻其详，愿尊其教！张吉还礼而道：肖先生，愚见而已，甘做碎砖，引先生玉论！项翼见状，慨然摆手，继而惭然施礼而道：先生，勿再推让，但讲无妨——王凌、刘禹等人也都抬手示意，张吉点头应允，正身施礼而道：诸位，之前建言，沣水之后，由此起始，不妨——刘将军、项将军，兵分两路，依大江西征者，入武关，沿大河西讨者，入函谷关，夹击雍都，合围之势——即成！众人听罢，面露愉色；项翼略略点头，微露不悦，端起酒觞，缓饮一口，说道：先生，此番高见，早已耳闻，群雄无首，各为其谋，再生今日——恐不可行！肖四看向王凌，王凌扶髯，点头示意，肖四扶手施礼道：诸位，我与张先生，同谋同略，同为此意——依张兄之言，刘将军、项将军，各自领兵，各为主公，两路进攻，王将军作为援军，随时增力——王凌听罢，缓缓附和而道：甚好——甚好——

刘禹听罢，思忖片刻，执酒施礼，说道：王兄，如此而言，甘做援军，岂不——刘禹欲言又止，项翼闻听，也附和道：王兄——刘兄——所言极是——王凌端起酒觞，惭然而笑，施礼而道：刘兄——项兄——即便二位，聚义士、拢贤人，欲西征速胜，谈何容易——两线并进，兵力粮草，兵器辎重，均需后援，担此重责，尚需全力，功不可没！肖四也趁机附和道：兵力不足，粮草欠缺，是重中之重，亦是西征保障——二位将军，不舍性命，破除内乱，推翻旧政，救民于水火；后援保障，非王将军莫属，理当担责——张吉听罢，也随声附和，接着说道：既然如此，王兄担此重任——刘将军——项将军——我与肖兄，所谋之策，意下如何？刘禹看向项翼，说道：项兄，按当下兵力论，实属孱弱，孤军西进，恐难取胜，每战必捷，谈何容易——故当携手同进，合而西征，攻小取大，逐步推进——项翼摆摆手，呵呵而笑，起身行至厅中，眼光注视着刘禹，脚下踱着方步，昂头说道：刘兄，雍军虽勇，然群龙无首，为求自保，自顾不暇——凭我一己之力，便可拿下一座城池，兵势——气势所成，掠地愈广，投奔者愈多，闲人义士，归附者随之而来！张吉听罢，也起身，走向项翼，扶手施礼而道：项将军——勇武——仅凭将军之势，当然可以攻城掠地，然欲求——举事成功，谨慎为先，谋战而动，循序渐进，方可功成——刘将军所言，所忧所虑，所谋之计，适于现时，利于当下！

项翼闻听张吉之言，闭眼长叹看向张吉，又缓缓点头看向刘禹，转头撅嘴瞪眼看向王凌；王凌一手扶髯，一手指向项翼座位，冲项翼点头示意，待项翼跪坐而安，扶手施礼而道：诸位所言极是，欲要事成，非同儿戏，盲目夸大，一味莽撞，皆不可取——刘兄胆小谨慎，易于亲民，项兄勇猛不束，聚合英豪；依我之见，何不尊——刘兄为左将军，项兄为右将军，相互辅佐，互为将相；先行合兵，西征而进，聚英才，得民心，待疆域扩张，举事略成，依势而分，分关而进，攻取雍都！王凌说完，肖四和张吉，缓缓点头，随声附和：如此甚好——如此甚妙——王凌端起酒觞，轻酌一杯，扶髯而观，看向刘禹——满眼尽是惋惜、敬佩之情，再看向项翼——眼里已少了愤怒，满含力挽狂澜的壮心；县令从座位离席，向刘禹、项翼扶手施礼而道：恭喜刘将军——项将军——愿归麾下，守好后方，做好补给，增援战力！项翼看看刘禹，两人不约而同地“哈哈”而笑，端起酒觞，向诸位一一施礼——一众人等，端起酒觞，相互施礼，慨然而饮。

县署内，蓄粮征兵，整顿齐备，出西门——沣水城外，万人之师，雏形略显；旌旗猎猎，“刘”、“项”二字醒目在江影里，于晨雾里呼啦作响；戟戈闪着银光，直冲云霄，掩映在漫漫长道；马匹昂立，嘴里喷薄着雾气，氤氲在施礼辞别声中——王凌、肖四与县令，勒马而止；几人人从侍从托盘中，端起酒觞，相互施礼，王凌慨然而道：二位将军，前路荆棘，劈斩而进，望直达坦途！项翼雄赳气昂，扶手施礼而道：王兄，静待驰援，定会如虎添翼，前路通达！刘禹满面堆笑，也施礼附和而道：正是——正是——王兄临阵指挥，吾等更加勇武！王凌面露惭愧之色，俯身施礼而道：过奖——二位将军，张吉兄在身侧，有勇有谋，亦是锦上添花！王凌转身看看身旁的肖四和县令，说道：待粮草储备丰厚，肖先生与县令，先行驰援，以助二位！县令施礼而道：愿效犬马！肖四也附和道：定不辱使命，助西征大捷！

复饮两尊，暖阳已将薄霜，化归晨露，散在枯草间；王凌牵住缰绳，看着兵马西去，渐行渐远，在大道上留下纷乱的脚印，飞起的灰尘弥漫在半空中——肖四走上前，扶手施礼，长吁而道：将军——王凌扶髯看向肖四，点头施礼而道：先生，那夜深谈，当知我忧，二位将军，各有千秋，先行观之；然丹水之事，宛同病症，乱世之际，顿感膏肓，更应祛病！肖四停顿片刻，悠悠而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将军之心，肖四知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王凌扶手施礼，说道：家中犬子、老母，近期还望——两位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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