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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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今夕没心情和她插科打诨，她解释道:“我回到擂台找不到你，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你要是没别的事的话就走吧！”
陆知遥扁了扁嘴，“你怎么突然这么冷漠？有心事吗？”
“没有。”叶今夕皱了皱眉，眼里隐隐有些不耐烦。
陆知遥察觉到她好像真的心情不好，只好先离开了。
路过主屋时，她敲开了云惜年的门。
云惜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陆知遥，那表情仿佛在问:“有事？”
陆知遥故意装作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道:“叶姐姐心情不好。”
云惜年沉默了一瞬，还是问道:“她怎么了？”
“不知道。”陆知遥真诚建议:“要不你去哄哄她？”
闻言，云惜年淡然的脸裂了开来，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陆知遥疑惑地歪了歪头，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云惜年顶着一张臭脸道:“怎么哄？”
……
叶今夕刚送走陆知遥没多久便又听到了敲门声，她忍无可忍，怒道:“不是让你滚了吗？”
外面沉默了片刻，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是我。”
叶今夕一愣？云惜年？他来干什么？她打开门，只见云惜年端着一份水煮肉片站在门口。
叶今夕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云惜年把水煮肉片放在桌子上，抿着唇没说话。
叶今夕的表情越发疑惑，这人干嘛呢？她合理怀疑菜里是不是下毒了。
她的目光缓缓移到云惜年的脸上，只见他满脸奇怪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今夕直言道:“你有话直说。”
“你……”云惜年忍了又忍，最终叹了口气，只是道:“你好好休息。”
叶今夕一头雾水，直到他离开都还在状况外。这人有毛病吧？
叶今夕端起那份水煮肉片仔细闻了闻，这也没毒啊！那他这是闹哪样啊？
那份水煮肉片直到最后叶今夕也没吃它，深夜，叶今夕偷偷跑出院子，来到炼器堂。
白天那个萧策在骚扰她时她在他身上下了追踪术，她自认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夜黑风高的，最适合杀人放火。她顺着追踪术一路找去，最终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她疑惑地看着院门，这不是秦政的院子吗？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院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姓秦的！你个小杂种！是不是你跟我爹说让你当家主？！你不要以为我爹把你认回家你就有机会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坐上那个位置！”
她这是撞见了什么狗血场面？
叶今夕暗自腹诽，转念一想，等等，秦政是萧家私生子，那萧策岂不就是萧家嫡子？！他一萧家嫡子跑醉里听风来干什么？
想着，那厢萧策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和你那短命的娘一样，都是贱人！”
叶今夕眼中闪过杀意，找死！
就在这时，萧策那肥硕的身形从院里飞出来，秦政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要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叶今夕连忙躲到暗处，啧啧叹道:“能让秦政发怒，这人也是个人才。”
萧策气得跳脚，“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诉我爹去！”
秦政慢慢走出来，眼神冰冷，道:“萧少爷要去便去，最好把我从萧家逐出去，就算没了萧家，我照样吊打你。”
“你！”萧策自知打不过他，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刚走没多久，秦政忽然开口，“看够了便出来吧！”
叶今夕从斜刺里走出，双手抱臂，“这个萧策怎么会在醉里听风？”
“他死活赖着这里不走，长老们也没办法。”秦政脸上的冰冷褪去，“大概是为了方便找我的麻烦，早点把我赶出萧家吧！”
叶今夕嘴角抽了抽，“那他还真够闲的。”
“确实。”秦政看向叶今夕，“你大半夜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寻仇的。”叶今夕歪了歪头道:“找你的好弟弟。”
秦政也没有追问，而是问道:“需要帮忙吗？”
叶今夕摇摇头道:“报仇这种事，还得我自己来。”
……
萧策刚走出去没多久，身边便刮起狂风，无数树叶化作利刃，朝他攻去。萧策连忙激活防御灵器，在叶刃猛攻下，他的防御灵器竟然开始碎裂。
在防御灵器碎裂的那一刻起，狂风也停了下来，萧策刚松一口气，天上泼来一桶水，把他全身都泼湿了。一股恶臭钻入鼻孔，萧策尖叫一声，“啊！”
哪个混蛋这么缺德往他身上泼脏水？！
叶今夕看着自己的杰作，无声地笑了起来，直到看着那人跑远才放声大笑。
“玩够了吗？”
闻言，叶今夕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着忽然出现的云惜年，道:“你一直都在？”
云惜年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分明是在肯定她的话。
叶今夕挑起一边眉毛，“那你怎么不出来阻止我？”
云惜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这是叶今夕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人。
翌日，剑法堂长老有事出门了，拜托云惜年去剑法堂给弟子授课。叶今夕听说这个消息后心中一喜，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她正愁没机会再见识一下云惜年的剑法，现在机会送上门来了，她岂能放过？
叶今夕来到剑法堂，扒着门偷看，只见堂内几十名剑法堂内门弟子齐刷刷地做着相同的动作——挥剑。
叶今夕正犹豫要不要留下来看时，云惜年的声音忽然响起，“过来。”
她连忙把头缩了回去，云惜年径直朝她走来，道:“想看？”
叶今夕犹豫半晌，还是点点头，云惜年唤来一名弟子给她搬了把椅子，把她按在椅子上，道:“无聊了可以回去。”
下面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云惜年一个眼神扫过去，下面瞬间就安静了。
叶今夕骑虎难下，她就这样看着他们挥了两万下剑，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无聊，数的。
她回想起当年楚寒衣教她练剑时的场景，不禁感叹楚寒衣对自己还真宽容，好歹没让自己每天挥剑两万下。
等他们挥完剑，终于开始练习剑法了。这时，李无端站了出来，道:“云师兄，您可否再给我演示一遍您昨天与我决斗时的最后一招？师弟我昨夜刻苦钻研，也没能钻研出结果。”
叶今夕在心中给李无端点了个赞，给力啊！
云惜年有意无意瞥了眼叶今夕，点点头，变出把光剑与李无端一起演示起来。
叶今夕一下子就坐直了，脖子伸得老长，眼神死死粘在云惜年的身上。
果然……是成阴诀……
她眼里满是欣喜，终于找到线索了。
待云惜年打完，叶今夕便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她甫一回到院子便朝主屋跑去，寻思着或许能在他的房间里找到有关楚寒衣的线索。
叶今夕伸手推门，手却弹了回来。叶今夕眉头微蹙，禁制？
她心一横，双手迅速结印，破开禁制，推门而入。
云惜年随时会回来，要快。
她最先来到书架旁，云惜年的房间很整理，书架的书都被分类好了，由高到低依次排放。叶今夕翻着翻着，翻出一本情话大全，叶今夕懵逼了一瞬，直到看着扉页陆知遥的署名，才恍然大悟。
这个陆知遥，什么时候才能干点正事？
她把那本书抛之脑后，继续翻找，很快便找到了一本内容极其眼熟的剑谱，叶今夕心中卷起惊涛骇浪。
这是……《行云无定》？！
此乃楚寒衣独创剑法之一，可以说是他所有剑式中最难学的一部。连她都没有学透，云惜年居然有这本剑谱！
叶今夕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云惜年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你在做什么？”
叶今夕连忙把手背在身后，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没什么。”
云惜年扫了眼凌乱的书架，皱了皱眉，道:“拿出来。”
叶今夕咬了咬牙，掂量了一下自己与他的实力差距，还是把手中的剑谱交了出去。
云惜年却没有接过那本剑谱，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潜入我的房间？”
“也不是……”叶今夕灵光一闪，道:“我潜入你的房间，其实是因为……我仰慕你。我想了解一下你的习惯和爱好，这个只是刚好翻到的。”
云惜年看着叶今夕，那眼神仿佛是在问:“你看我信吗？”
叶今夕心知自己骗不了他，但她若是咬死了云惜年也说不了什么，便继续道:“我说的是真……”
“你不用这样。”云惜年打断她的话，“你不想说的事可以不说，我不会逼你。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不会瞒你。”
叶今夕对上他的目光，只见那人眼神诚恳，不似作假。鬼使神差之下，她开口道:“这本剑谱……是从哪里来的？”
云惜年微微一愣，接过叶今夕手中的剑谱，道:“这是二长老赠予我的。”
“二长老？”叶今夕问道:“他怎么会有这本剑谱？”
云惜年垂眸道:“你可知神族太子楚寒衣？”
叶今夕故作惊讶，“难道这本剑谱是神族太子楚寒衣的独创剑法？”
云惜年点头表示认同，“两千年前，神太子身殒，他自创的二十七套剑法有二十五套都失踪于世，只有《飞花令》和《月魄诀》还存于世，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二长老手中还有第三套，那便是这本《行云无定》。”
他顿了顿，接着道:“其实二长老得到的《行云无定》只是残本，这本是他研究后复原的。”
叶今夕低下头，眼里满是失望，她闷闷不乐道:“这样啊……”
云惜年注意到她的低落，问道:“你对这位神族太子感兴趣？”
“也不算。”叶今夕掩下眼中的苦涩，道:“就是对这本剑谱有点兴趣。”
说完，那本剑谱被云惜年递到自己面前，叶今夕怔愣一瞬，指着自己到:“给我？”
云惜年微微颔首，“这本剑谱我已经背下来了，你要便拿去吧！”
叶今夕抱着剑谱，神情有些恍惚。她抿了抿唇，声音细的跟蚊子一样，“谢谢。”
这个人……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又过了几天，叶今夕都要把这件事暂时搁下了，云惜年却忽然找上门来，叶今夕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什么？！二长老要见我？！”
醉里听风的二长老便是剑法堂的长老剑圣无道，他怕是知道了自己的剑谱在自己这里才找自己的。
叶今夕内心满是拒绝，但人都请上门了，她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啊！只好点头同意。
见她同意，云惜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根玉簪，插在了她的头上。
这次叶今夕没有躲开，她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微微一愣，“这是……”
“上品灵器，灵玉簪。”云惜年解释道:“可以隐藏气息。”
叶今夕跟着云惜年来到无道的院子里，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在院子里练武，男子只执一根树枝，却用出了上品仙器的气势，那人便是传闻中的剑圣无道错不了。
见人来了，无道停下动作，两手中的树枝随手一扔，皱纹中流淌着笑意，“来了？”
无道带着两人走进大厅，看向云惜年道:“诶呀！我忘泡茶了，你也知道，我这院子里没有杂役，你且帮我泡一壶来。”
云惜年知道他是在支开自己，也没说什么，出门泡茶去了。
无道这才看向叶今夕道:“你便是那个拿了《行云无定》的小姑娘？”
叶今夕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是。”
“好好好！”无道笑容越发的深，“你学到哪里了？”
叶今夕低头装作惭愧道:“弟子愚钝，还未领悟多少。”
“这样啊……”无道若有所思道:“也是，不是所有人都和这个云小子一样天赋异禀，才用了一个时辰便把整本剑谱融会贯通了。可惜他是云家嫡公子，否则我是一定要收他为徒的。”
叶今夕猛然抬头，一个时辰？怎么可能？就算再有天赋，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就把整本剑谱融会贯通啊！他到底还瞒了自己什么？他和楚寒衣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