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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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就是徐林晨的生日，他在moco搞了个生日局，叫了不少朋友过来凑热闹。
千湄本以为最多也就一二十个人吧，结果徐林晨狐朋狗友太多，加上他们乐队的人气，前前后后竟然来了五六十个不太熟悉的面孔。
被人气震惊的月月姑娘在千湄耳边吐槽：“我去，徐林晨这家伙是交际花儿吗，过个生日来这么多人？太夸张了吧！”
千湄瞧着搂着阿瑶满场乱飞已经喝得七荤八素的徐林晨，无奈摇头，牵着月月和几个常来看他们演出的学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千湄去洗手间的时候，在过道不幸遇上了肖子齐。
她看他脸上泛红，不想招惹，假装没有看见默默走过。
没想到这样的态度竟然激怒了对方。
肖子齐一把拉住她推到墙角，千湄的背被墙面撞得生疼，她怒从心起，冷冷地问：“你想干什么？”
肖子齐死死压着她的肩膀，气息有些粗重，千湄闻到浓重的酒味。
“拽什么拽啊？你他妈跟乐队四个男的都睡遍了吧？跟我这儿装什么清高？”
千湄气极，用尽全力踢了他一脚，肖子齐剧痛下往后退了一步，马上又凑上前来，甩手就是一耳光，骂道：“贱人！”。
千湄冷不防被这一耳光打蒙了几秒，等她回过神来，就看见月月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扑过来把肖子齐狠狠推倒在地，然后拉着千湄就跑。
她们跑到外面的时候，文野正在门口和徐林晨说话，阿瑶像个连体婴儿一样靠在徐林晨身上。
三个人惊讶地瞧着她们，徐林晨看到千湄的脸红了一片，还算清醒地问：“怎么了？你脸怎么回事？”
月月对着徐林晨咆哮：“你tm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渣啊？！肖子齐刚刚在洗手间外面堵着千湄不让她走，还打了她一耳光！”
文野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把手里的烟一扔，就要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
千湄拉住他，还算冷静地说：“算了，我也狠狠踢了他一脚，不算亏。”
文野瞧了瞧她泛红的脸，怒气在心里翻涌。
千卫国过世的时候，旁观的文野就曾觉得，千湄坚强得让人有些心疼了。
再坚硬的盔甲，也不能事事都自己扛。
他的徒弟，怎么能让人这么欺负？
他拨开千湄的手，大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千湄拉他不住，转过脸来对徐林晨说：“你去看着点儿文野，别让他搞出事来。”
徐林晨酒醒了大半，推开阿瑶，追着文野去了。
阿瑶竟然冷笑一声，也跟了过去。
千湄找到陆铭，简要跟他说了事情经过，陆铭扔下一句“你在这儿待着，我去处理”，就匆忙过去了。
月月去吧台要了冰块，用纸巾包了给千湄敷脸，仍旧愤愤不平：“都是些人渣！那个阿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肖子齐不就是她介绍给你认识的吗？到底什么居心!”
事情发展得太快，千湄这时候才真正冷静下来，她还是担心文野，站起来想过去看看。
月月拉住她：“别去了！陆铭会处理好的，你现在过去说不定是火上浇油！”
千湄只好又坐下。
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肿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滑稽。
月月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该笑的……但是我忍不住……你现在好像一个猪头哦。”
千湄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她给陆铭发了微信，月月陪着她先回宿舍了。
过了一会儿，陆铭打电话来：“没什么大事，文野给你出气了。”
“文野怎么样？没受伤吧？”
陆铭：“放心，肖子齐已经醉得差不多了，不是文野的对手。”
“没把肖子齐怎么样吧？”
“文野有分寸……反正以后，你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嗯……徐林晨呢？”
“他和阿瑶大吵一架，分手了。”
千湄沉默了两秒，说：“因为今天的事？其实没必要的……”
“千湄……”陆铭打断她，“徐林晨不傻，阿瑶让肖子齐来追你，她怎么想的徐林晨很清楚……而且也不单是为了今天的事，他们有他们的矛盾，阿瑶不适合他。”
“好吧。”
挂掉电话，千湄发了一会儿呆。
月月拿着棉签过来给她擦药，看她呆呆的，问：“怎么啦？在想什么？”
千湄：“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太习惯。”
“什么不太习惯？”
“我爸爸走的时候……还有今天……我只是觉得他们对我太好了……”
月月推了她脑袋一下，说：“傻姑娘，那是因为你值得……如果是他们遇到同样的事，你也会这么对他们的。”
千湄点了点头。
月月又说：“不过今天我觉得文野还挺man的，他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千湄白了她一眼：“瞎想什么呢？我师父这个人……外表看着冷漠，其实很重情义……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这跟喜欢不喜欢的压根没什么关系。”
“好吧……”月月笑着说：“不用熟我也看得出来，他确实靠谱。”
徐林晨和阿瑶分手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时间多了很多。
他决定暂时清心寡欲，不再交新女朋友了。一个接一个的妹子，时间长了也是会累的。
等闲下来，他好好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和千湄一样，他不得不一次次地扪心自问。
是不是要继续找一份全职工作？
如果工作和南风无法兼顾怎么办？
有老陆在，做乐队也不至于缺钱……但一直依靠老陆不是个办法。
靠着南风，他们能养活自己吗？
只做乐队，他想尽快跟他爹彻底脱离关系，怕是很难。
要是去工作，以后是不是要在一个大厂里，过996的程序员生活？
之前去找工作，一是因为阿瑶，二是被周围同学纷纷拿到offer的现状刺激了，对未来产生了恐慌。
但仔细想想，不管进什么样的公司，总归是给人打工，有什么意思？
不打工的话，自己创业，又该做点什么？
开个livehouse或者酒吧？启动资金从哪儿来？
……
他反复权衡着、思考着，始终没能真正决定。
但想来想去，打工是不想打工的，这辈子都不想朝九晚六按时上下班。
想清楚这一点后，徐林晨把之前做的简历统统丢掉了。
排练和演出之外的时间，他就在积极研究，能搞个什么生意挣大钱。
十一月，天气转凉，厂房里开着空调，倒是还十分暖和。
千湄抱着吉他在跟着陆铭学习，文野仍旧在角落里弹琴写歌，朱一格和徐林晨分别练习着贝斯和架子鼓。
无比平常的一个夜晚。
练了一会儿，陆铭接到livehouse老板的电话。厂房里太吵，他走出去接。
千湄本以为是说一周以后演出的事，没太在意。
陆铭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复杂。他说：“下周在livehouse的演出取消了。”
徐林晨：“怎么了？”
陆铭：“没事，老板说他们要改行做小剧场，不做音乐演出了。”
千湄觉得有些奇怪：“这么突然？”
陆铭点点头：“嗯，没有办法的事。”
文野：“之前不是有其他livehouse找过你？”
陆铭：“嗯，当时想着和现在这家合作久了，没有答应。”
徐林晨：“现在他们要转行了，那咱们理所当然换一个呗。”
朱一格：“对呀，我听说城南边有两家新开的，虽然离我们远了点，但是新啊！现场效果应该不错。”
陆铭点点头：“嗯，我找时间去接洽。”
文野：“我和你一块儿去吧，看看环境怎么样。”
周六下午，徐林晨急匆匆地来了厂房，对陆铭说：“不对啊老陆，刚才我和之前音乐节认识的朋友约饭，他说他们乐队下个月要在livehouse演出，就是我们之前那家，不是说要改做小剧场了吗？但我听说他们的演出可是这两天才定下的，我看了看app上，livehouse的演出都排到年底了，都还在卖票，这可不像是要改行的样子……”
陆铭：“……”
千湄掏出手机打开app看了看，果然像徐林晨说的一样，还有很多演出在继续售票。
文野想了想，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得罪王哥了？”
陆铭：“应该没有……我再打电话问问吧。”
徐林晨：“我来打吧，看这老小子有什么话说，平白无故取消我们的演出，还编瞎话，这可不地道啊……”
十分钟后，徐林晨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奇怪，说：“开始他不承认，后来看瞒不过，还是说了……”
千湄：“到底怎么回事？”
徐林晨：“听说有人给了livehouse一笔钱，让他们不再接南风的演出……”
文野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了陆铭一眼。
陆铭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朱一格：“谁干的啊？是其他乐队嫉妒我们南风人气太旺了吗？”
徐林晨摇摇头：“不像，能让王哥干出这种事，应该不是一笔小钱……哪个乐队能这么大手笔，就为了不让我们在这家livehouse演出？”
千湄：“没有这家，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店，对方这么做图什么？”
几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陆铭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文野：“去哪儿？”
陆铭没有回答他，转过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