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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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6月，朱一格马上就要参加高考。
月月送了他一条红绳子，据她说她当年高考的时候戴了这根红绳，结果就超常发挥了。
朱一格嫌弃得不得了：“搞什么封建迷信啊？我才不信这些呢！
月月比着拳头威胁他：“你敢不戴？”
朱一格不情不愿地：“行吧，戴就戴吧，多它一个不多。”
文野非常直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朱一格叹一口气，说：“没忘，超本科线80分嘛。”
陆铭问他：“有信心吗？”
朱一格：“不知道……反正这段时间我已经拼尽全力了，听天由命吧。”
千湄给他打气：“应该没问题的，加油。”
朱一格重重点头：“嗯！”
过了一会儿又弱弱地说：“反正我想过了，要是到时候不能加入南风，那我就自己做个乐队……”
文野被他气得头疼：“还给自己预留了退路？”
“没没没……”朱一格赶紧改口：“没有退路！只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高考那两天，虽然心里担忧，但文野还是忍着没有打电话，怕影响朱一格的发挥。
等到考完那天下午，朱一格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厂房里，豪迈地宣布：“我觉得我考得可好了！达到我哥的要求绝对没有问题！”
徐林晨：“对答案了？”
朱一格：“对什么答案，我的感觉肯定是准的！”
文野冷漠瞟了他一眼：“到时候成绩出来要是考砸了，有你哭的时候。”
朱一格抖了一下，还是嘴硬说：“不可能！”
陆铭对他笑笑，说：“那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们一起排练吧。”
“好啊好啊！我现在什么事情都没了，天天待在这儿都没问题！”
他跑到角落里抱出自己的宝贝贝斯，又找出湿纸巾一点点擦干净了，高兴地说：“终于可以正式成为南风的一员了！”
还没高兴超过一个小时，因为长时间没有弹贝斯而不断出错的他，就被自己哥哥教训得生无可恋了。
他哭唧唧地练习着，努力把之前的状态和技巧找回来。
有了贝斯手，之前的一些编曲需要再进行修改，文野把南风的歌一首一首拎出来，再一首一首地进行完善，让自己从早忙碌到晚，无暇再去顾及其他的事情。
几个人见他这样，总比喝酒要好，也就随他去了。
乐队人终于齐了，陆铭很高兴，暑假期间的音乐节，南风的演出势必可以更加完整。
下个学期要再多去一些城市巡演，还有是时候录制一张南风的专辑了……
他计划着筹谋着，设想着南风未来的样子。
临近期末，千湄又陷入了埋头苦读的漩涡，每天都是学啊学、写啊写，忙到不行。
陆铭拿她没办法，只能在缺少主唱的情况下，天天拉着文野、朱一格和徐林晨排练。
文野和朱一格倒是没什么，徐林晨却是大发脾气：“凭什么千湄就可以不来？老子也忙着呢！”
陆铭：“你要是也能考到国家一级奖学金，那你就去，我保证二话不说。”
朱一格也说他：“对啊晨哥，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谈恋爱吗，你带着阿瑶姐一块儿过来呀！”
徐林晨：“你懂个屁！老子那是要去约会，有你们几个在，还约个屁约！”
朱一格：“平时你俩不也经常在这儿亲亲抱抱的吗？放心吧，我们都看习惯了。”
徐林晨：“滚蛋！”
虽然考试压力很大，但周末moco的演出还是要去的。
中场休息的时候，几个人在吧台前喝水。
一个头发极短十分中性的女生直直冲着他们走过来，带着怒气问文野：“你丫到底把白芷怎么了？”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文野的心一阵抽痛。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女生一眼，认出来好像是白芷的一个室友。
徐林晨有些不耐，语气不太好地问她：“你谁啊？”
短发女生看了徐林晨一眼，没有回答他，反而推了文野一把，说：“你丫倒是说啊！你把白芷怎么了？居然让她就这么出国了，还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文野有些惊诧：“她出国了？”
“你不知道？”短发女生气势十足地反问：“妈的前段时间在宿舍天天哭，问她怎么了也不说，是不是你把她甩了？”
文野脸色十分难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千湄忍不住冷冷地说：“你怎么不去问问白芷干了什么呢？”
“她能干什么？”短发女生十分生气，“白芷这个人我还不知道吗，难不成是她甩了你？她要是甩了你能在宿舍天天哭吗？”
徐林晨火气也上来了：“你的好姐妹自己不要脸，现在还来倒打一耙了是吧？”
短发女生脸色一变，揪住徐林晨领口的衣服，大叫道：“你tm再说一遍！说谁不要脸呢！”
虽然是个女生，但一看就十分男孩子气，眼看着就要和徐林晨打起来。
陆铭死死抓住她的手腕，说：“有话好好说，如果有误会，现在说清楚。”
徐林晨想着她是女的，动都没动，任她抓着自己的衣服，冷冷地说：“行！那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看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文野转过身拉开他们，说：“不用说了，没有谁对不起谁。”
千湄看了他一眼，明白过来他是不想把白芷做的事情全都告诉她的朋友。
她师父，的确是个爷们儿。
短发女生都气笑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说是我姐妹不对，好！今天我就要听听，我姐妹到底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你要是不说，我还就不走了！”
徐林晨忍不住了：“好！我就问你一句，白芷生日是跟谁过的？是不是一个开跑车的男的！”
短发女生：“是啊！跟她干哥哥一起过的！怎么了？”
文野：“你说那是谁？”
短发女生：“她干哥哥！听不懂吗？她干妈的儿子，接她去和家里人吃饭的，怎么了？!”
文野所有的克制和忍耐都宣告瓦解，他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哥哥？……可是我问她了，我问她了的，她没有反驳……”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有些急切地问那个短发女生：“真的是她哥哥？”
短发女生：“我tm亲眼见着她上的车，不是她干哥哥还能是谁？你说的那车，是不是一辆白色敞篷跑车？”
文野突然拔腿向着酒吧外面跑去，等跑到马路上，却又蓦然停了下来，茫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几个人跟着他跑了出来，徐林晨对着他大叫：“文野！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问她了吗？你丫到底是怎么问的？”
他想起那一天。
他问她：“所以，会写歌的穷学生，和开豪车的老男人，你是不是想兼收并蓄？”
而她的脸一瞬间苍白如死，转身就那么走了。
听完经过，徐林晨挠挠头，说：“那她确实也没承认……”
千湄想了想，说：“你那句话……兼收并蓄……确实难听了些，难道是她太生气了？”
文野：“我不知道……”
他又转身向酒吧里跑去，跑到短发女生身边，问：“你说她出国了，到底去了哪里？”
短发女生有些猜到了事情经过，有些无语地说：“妈的现在才知道问，早干嘛去了，她去美国了！现在她把我们联系方式都删了，谁都联系不上她了！”
文野摇头：“不可能！”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里面传来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打开那个还没删除的微信，微信却提示他：“对方已经删除账号”。
短发女生不耐烦地说：“不用加了！她微信号都注销了，我们都没了。”
文野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短发女生：“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了？”文野茫然地问自己，“我不知道……”
短发女生忍不住骂他：“你个傻x！”
接下来的几天，文野几乎问遍了所有他知道的人，他们的高中同学，白芷的大学室友，白芷的闺蜜……
所有人都说，白芷和他们断了联系，不知道去哪儿了。
一圈圈问下来，毫无所获。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白芷为什么要和所有认识的人斩断联系，孤身去美国？
文野无论怎么猜，都猜不到。
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也许是他那一句话，伤害她太深，而她不愿意原谅。
总有一天，她会再出现的吧？
即使是无望的等待，为了白芷，他也可以一直等下去。
千湄后来想，如果那一天，他们没有去moco演出，没有遇见白芷的室友，对文野来说是不是还要好一些。
白芷身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谜，而执拗如文野，面对这样的谜时，唯一会做和能做的选择，就是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