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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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过了两天，千湄被准时叫到了学校操场上的拍摄场地。
专业的摄像团队，灯光师，化妆师，还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导演。
徐林晨闲的没事和工作人员胡侃了几句，了解了一些信息，对陆铭和千湄说：“那个导演，听说是给明星拍mv的，学校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千湄：“毕竟是七十周年。”
陆铭：“常规操作而已，学校的传播与艺术学院，跟这个行业没少打交道。”
千湄问：“文野是音乐学院的，出现在mv里会不会不合适？”
陆铭：“这个我跟之前安排的老师说过了，请文野弹贝斯，但是不露脸。”
徐林晨：“倒是很合老文的心意。”
文野知道这样的安排，果然毫无异议。
服装师给千湄准备的衣服是白衬衣加灰色格子裙，长长的头发高高扎了个马尾，看起来青春无比。
几个男生则是白衬衣加灰色西装裤，陆铭微卷的头发被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徐林晨惯常垂下的一缕头发也被死死固定在额顶。
看到彼此这般模样时，所有人都笑了场。
毕竟是个摇滚乐队，硬是被搞成这样好学生的样子，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宣传部的老师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年轻好看的男男女女，衬着背后绿草如茵的体育场，很有几分青春电影的味道。
戴着黑框眼镜的导演一声令下，视频正式开拍。
一遍又一遍的演下来，几个人没有经验，都是听指挥让看哪里就看哪里。
演了几次，导演总觉得不满意，沉吟了一会儿，说：“算了，你们别管镜头，就像平时演出那样，该怎么就怎么。”
再一次演下来，果然比刚才要自然许多。
又反复演了几次，抓了一些特写，导演终于大手一挥，说：“乐队的成了，接下来去拍别的。”
几个人换了衣服，又回厂房去排练为校庆写的这首《乌托邦》。
因为要用在视频里，歌曲的编曲还需要进行一些调整，与舞台上略有不同。
一弄就弄到八点多。等陆铭和文野终于觉得ok的时候，千湄抬头一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
勾肩搭背去吃饭的路上，徐林晨说：“咱们搞得这么辛苦，学校也不说给点出场费什么的，太抠了。”
千湄：“校庆你不主动给学校贡献点力量，还想要出场费？要脸吗？”
“嘿……”徐林晨皱眉：“奇了怪了，最贪财的一个人这次居然变大方了……”
千湄：“学校每年给我发奖学金，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做人要知道知足。”
“你那奖学金，到底有多少啊？”徐林晨说：“我还从来没有拿过奖学金呢。”
“你那成绩，学校没把你开除已经很仁慈了……”陆铭嘲讽他：“奖学金就不要想了。”
“好歹我还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好不好，成绩能差到哪儿去，你以为我是朱一格啊？”
“对了，”千湄问文野：“一格是不是马上要二诊考试了？”
文野：“嗯，就下周。”
千湄：“他有把握达到你给的目标吗？我记得是超本科线50分？”
“要是达不到，”文野说：“那我舅舅估计真就不会让他做乐队了。”
“希望这小子能行吧，不然他不在，你们仨就逮着我一个人欺负。”徐林晨指指他们说。
陆铭眉都没抬：“我们怎么欺负你了？”
徐林晨：“一个个的每天都以怼我为乐，丫的还好意思说？”
文野：“那是你欠怼。”
千湄哈哈大笑。
等到了学校后门，徐林晨跟几个人摆摆手说：“你们自己去吃饭吧，我先走了。”
陆铭问：“你不吃？不饿？”
徐林晨对他们痞笑了一下：“谁乐意跟你们几个吃饭，老子有约了。”
他转身向着后门边上站着的一个女孩子走去，夜色里，千湄隐约看到女孩儿的脸，似乎就是校庆演出里那个明艳的女主持人，下台阶被徐林晨扶了一把的那个。
千湄啧啧两声：“效率也太高了。”
文野：“又换了？谁？”
陆铭：“校庆晚会的主持人，好像是播音主持系的。”
周五下午千湄上完课，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厂房。
晚上要去moco演出，月月闲着没事，也就跟她一起过来了。
厂房里只有文野一个人，在抱着电脑做音乐。
月月忍不住问他：“文野，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天天都待在这儿，你都不回自己学校的吗？”
文野：“白天在学校，晚上一般在这边。”
月月：“那你女朋友呢？你都不陪她的吗？”
文野：“她学校在东边，比较远，一般只能周末见面。”
月月感叹说：“那你女朋友有点惨哦，都分不到你什么时间。”
文野笑笑没说话，继续写歌去了。
月月悄悄跟千湄咬耳朵：“我发现跟文野这样的人谈恋爱有点辛苦哦，性子有点太冷淡了。”
千湄笑笑：“只是外表看起来冷淡而已，其实文野他是个很重情义的性子，对恋爱也是很认真的。”
厂房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千湄和月月走出去，见到一辆黑色的崭新的商务车，直直开到厂房大门边。
陆铭从驾驶座上下来，对刚走出来的文野说：“怎么样，以后你来开？”
文野：“你买了辆车？”
月月惊讶：“不是吧陆铭？你买了辆商务车？你那辆轿跑呢？”
千湄和月月曾经见过一次陆铭的车，一看就很贵，只是那车有些高调，他似乎也不常开。
陆铭笑着说：“总不能开那个去演出，这车还行，装得下所有乐器，和我们几个。”
千湄围着车子看了一圈，又打开车门看了看里面，有些惊喜：“太好了！再也不用打车了，打车太麻烦了，每次还要专门选车型。”
文野接过钥匙，坐到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摸了两把方向盘。
崭新的皮质手感，干净的仪表盘，舒适的座椅，新车特有的气味，每一口都嗅得出money的味道。
月月碰碰千湄的肩，小声说：“壕！太壕了！有陆铭这个金主，你们南风实在是壕的有点过分了，人家好多地下乐队还在挣扎求生呢。”
千湄笑笑，说：“所以音乐，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奢侈品。”
陆铭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千湄看了看，空间的确很大，放下一套架子鼓和贝斯吉他，足够了。
几个人又围着车子绕了几圈，文野蹲在车前看了一会儿，说：“得给它取个名字。”
陆铭笑了起来：“给车取名字？文野这很不像你。”
文野笑笑：“黑色的，叫大黑？”
千湄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师父你什么毛病？文艺音乐才子的人设不要了？
她大叫：“不行！太难听了！”
月月：“叫小黑吧！小黑多可爱啊！”
文野摇头：“小黑配不上它的大气。”
陆铭：“要什么名字，演出车就行。”
千湄：“演出车太普通了，取个名字也好，我觉得可以叫乌骓。”
“乌骓？项羽的马？”文野沉吟了一会儿：“不吉利吧，跟项羽一起死了。”
千湄：“我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迷信？”
文野：“还是大黑好，简单大气。”
月月：“大黑太土了吧！”
千湄：“叫大黑不如叫小黑，还带点可爱。”
……
几个人争了半天，最终也没争出个结果来。
后来抵不过文野的执拗，这辆宝贝商务车还是被命名为“大黑”了。
商务车欲哭无泪。
晚上十点半，演出结束之后，开着崭新的大黑，几个人上高架绕了一圈。
文野开车很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疾不徐。
陆铭坐在副驾驶上，听着后面的三个人在车厢里大呼小叫，觉得有些头疼。
音响里传来皇后乐队的歌声，整个车厢闹哄哄的，陆铭打开窗户，一丝还带着寒意的夜风涌了进来，却丝毫浇灭不了车厢内涌动的热情。
千湄指着远处的建筑对月月说：“那边，那座大楼的灯光好漂亮。”
月月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真的耶！确实好漂亮，那座建筑设计得好特别啊！”
千湄有些疑惑：“为什么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城市的夜景这么美？”
徐林晨嗤笑一声：“还不是因为有了这辆新车！至于吗你？激动成这样？”
千湄转过身去捶他肩膀一下：“说我？你呢？刚看到车的时候是谁一连说了n个卧槽？”
徐林晨：“我说了吗？我那是口头禅而已。”
千湄懒得理他，打开窗户探出头去，飞扬的长发被夜风吹得纷乱，她眯着眼睛感受高架上呼呼而来的风。
从后视镜里看见的陆铭无奈转过头说：“你小心点！别把头伸出去吧……”
千湄哈哈笑着把头收了回来，然后又叹口气说：“有钱真好。”
徐林晨：“有钱当然好了！老子的梦想就是一夜暴富，最好能比陆铭还富！”
月月：“不是不可能啊！说不定有一天南风就红了呢，红透大江南北，到时候你们都能日进斗金！”
“就算是那样，”千湄说：“那你也只可能和陆铭一样有钱，不可能比他有钱。”
徐林晨笑笑：“那可不一定啊！就我这长相，万一有一天单飞了呢，做个爱豆，绝对能成顶流啊！”
月月无情怼他：“人家爱豆都是唱跳型的，你不能唱又不能跳，总不能光打架子鼓吧？”
徐林晨：“那就去演戏！偶像剧的男主。”
千湄又怼他：“你会演戏？就算演也只能演风流浪子，偶像剧男主就别想了。”
徐林晨：“你们怼我还怼上瘾了是吧？一群白眼儿狼！也不想想南风现在的粉丝有多少是因为我来的……”
月月：“因为你来的，但却是因为文野和陆铭的音乐留下的，你这也就起个门面作用。”
开车的文野默默补了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门面。”
千湄哈哈大笑，怼徐林晨这件事，果然是要上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