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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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昊起床时橙欢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这是她近一个月以来起得最早的一天了。
看见洛昊下楼，橙欢拿着碗盛了一碗烫：“吃饭吧。”
洛昊抬起碗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了，因为橙欢已经好久没有为他做早餐了。
他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她看起来是那样消瘦，苍白的笑脸没有任何的粉饰，她真的为他变了好多。
他伸手从她后背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他辜负了她，对不起他忽略了她，对不起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可是这些他都没说出口，他不敢说出口，生怕再去揭开橙欢心里的伤疤。
所以他只能说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他也相信橙欢知道他在说什么。
橙欢只是淡淡的一笑，转身理了理他的头发，帮他拍了拍微皱的西装。
温柔的笑道：“好了，快去上班吧。”
洛昊看得出橙欢笑容里的其他情绪，他不知那隐忍的到底是悲伤还是怒气。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笑脸，最后把她揽在怀里。
他很用力，深怕一旦放手就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要不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在家里陪你。”
橙欢轻轻推开他故作嫌弃的说：“好了，公司那么多的事，你就能安心在家里？”
洛昊尴尬的笑了笑，轻轻捏住她的鼻子：“还是我老婆最了解我。”
橙欢把他送到门外，洛昊心里有些不安，他回头看了看，橙欢还站在门边看着他，他才稍微安心，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再也没有回头的走进了电梯。
谢谢你，没有回头。
橙欢心想，如果他真的再回头，她深怕自己会心软。
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车出了小区，橙欢瞬间泪流满面。
原来，放手也很痛苦。
橙欢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装完。
他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带，唯一带走的就是那张存有十万的银行卡。
那是洛昊平常给她家用的。
橙欢心想她也要是生活，她十年的婚姻和青春，拿他十万块也合情合理吧。
十万块，她十五年的青春，就值这十万块。
橙欢苦笑。
最后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笔每一划她都写得很重。
最后她把那带了多年的戒指放在了离婚协议书上。
突然想起洛昊昨晚说的话：以后不要轻易摘下来。
是啊，一旦摘下来就不会再戴回去。
最终她想也没想的出了房间门。
把钥匙放到客厅的桌上，转身关门时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以后，都各自安好吧。
洛昊给她买的车她也没开走，只是打了一个车去了火车站。
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她却感觉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知要去何处。
她活了三十多年，都是在这个城市。
电话响了：是夜阳。
橙欢犹豫了，这个人再怎么说都是她唯一认识的朋友。
她不想麻烦他，挂掉了电话。
电话又打过来了，她又挂掉，他又打来。
最终橙欢叹了口气，倔什么？人家只不过是想关心你。
最终接了电话。
“怎么挂我电话？”夜阳眉头邹起，谢天谢地她终于接了。
想着夜阳对她的种种，橙欢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说了句：“谢谢你，夜阳。”
夜阳有些莫名其妙，他听出了这句谢谢中隐藏的其他含义，像是疏离，又像是告别。
他的心不由得揪起，声音也沉了下来：“你在哪？”
橙欢犹豫了小会儿：“我在火车站？”
火车站？夜阳心里不好的感觉加重：“你在那里不要动，我来找你！”
“我...”橙欢话话还没说完并听见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她不由得苦涩一笑。
原来，还是有人在意她的。
买了票是中午12:00的，橙欢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就这样吧，什么都结束了。
没想到才过十几分钟，她便看到夜阳的身影出现在候车厅。
他好像有些焦急，橙欢远远的看他跑得有些喘。
那人在整个大厅张望着，最后眼睛定格在她的身上。
看着他大步向自己跑过来，橙欢恍惚了。
她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年轻阳光的男孩，在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向她跑来。
“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差点吓死我了！”夜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橙欢回神定睛一看，夜阳一张脸充满怒气，眼睛都气红了。
橙欢呆呆的看着那张脸：“夜，夜阳...”
“你要去哪里？”
“我......”橙欢面对着夜阳的强硬气势，瞬间连话都说不出了。
见橙欢有些被吓住，夜阳的表情才软了下来。
结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拉着橙欢便往外走。
橙欢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一边走一边挣扎：“夜阳，我该走了。”
他没有回头看她，继续大步往外走：“我不会让你走的。”
直至橙欢被他强行塞进车里。
他就静静的看着她，她就那样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夜阳发现橙欢的无名指上少了那象征性的东西，心里莫名的情绪一阵悸动。
“你和他......”
“离婚了。”
夜阳心里不知是喜是忧，脑中便浮现洛昊警告他的样子。
问：“他愿意和你离婚？”夜阳不信。
橙欢苦笑：“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他愿不愿意那是他的事。”
夜阳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这个女人总是不为自己想：“所以呢。你就这样走了，什么都不要就走了？”
“我还能带走他什么呢？净身出户才能走得干净利索不是吗？”
夜阳突然一把把橙欢揽进怀里，丝毫不像=想放开。
橙欢突然怔住了，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伸手用力想要推开他的身体，却被他越是用力揉进怀里。
橙欢只好认输的说道：“你，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我不，我就不，除非你答应我不要走。”
他的语气像是孩子般在撒娇，橙欢不由一惊，她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大男人竟然会露出这孩子般天真的一面。
“我就算不走，他也会找到我的。”
夜阳摇头：“我不会让他再纠缠你的，橙欢，从今以后让我来守护你好吗？”
守护？他是什么意思橙欢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只是，她这样的人，恐怕要辜负他的一番情谊了。
“夜阳，你知道的，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了，况且我配不上你！”
“我不管，我可等，一直等！”
等？一直等？多么美好的情话啊。
只是这么美好的承诺能经得起多少时间的考验呢？一年？两年？还是像她和洛昊的十五年？
太长了。
只可惜，她担不起。
夜阳发现橙欢的沉默，终于松开了她。
“答应我别走了，我在南城有处别墅，那里没有人住，你住过去吧。”
还没等橙欢说话便发动了引擎向郊区开去。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夜阳笑出了声，因为这句话代表她不会再离开了。
至少现在不会，以后走不走谁说得请呢？他大可以陪着她一起走。
开玩笑的说道：“你若是觉得麻烦，就给我房租呗。”
没想到橙欢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给多少？”
夜阳一怔，随即笑着说：“你看着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