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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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欢起来时屋子里早就没了人影，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不过才7:00。
走到窗边，看着一身笔直西装的洛昊开车出了小区。
这一次，又是过几天才会回家吧。
来到医院。
“一个人来？”医生是个男的，长得高高帅帅的，大约30岁左右。
橙欢看过他的名片，是检查的时候护士给的，他叫夜阳。
橙欢没有说话，只是一笑带过。
夜阳看着沉默的橙欢，惋惜的叹了口气。
他当妇科医生很多年了，什么事都见过，怀孕被男朋友甩了来做手术的女人他见了很多，丈夫不管不顾的女人他也见了很多。
医院这地方，总是能看到很多残酷的现实。
看了看她的检查报告，他邹起眉头：“你身体太虚，胎儿不稳，要还是不要？”
橙欢开口：“我结婚十年，好不容易才怀上，当然要。”
叶阳吸了口气：“那你最近要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也不要乱吃东西，定期来医院检查。”
“嗯！”
这女人的话还真少。
他看着橙欢：“还有，最好不要同房。。”
虽然对方是妇科医生，但也是男人啊，一个男人对她说这话，橙欢显然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夜阳看出她的尴尬，便转移话题问道：“以后的产检，尽量让你的丈夫陪着吧。”
橙欢苦笑了一下：“他...很忙。”
叶阳没有再说下去，眼前这个女人：从穿着和她戴的戒指看来，她的丈夫一定很有钱。
只是：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个道理是百年不变的。
想来，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橙欢没有说话，起身走了出去。
出医院大门时，手机响了，打开手机，橙欢的希望再一次落空，短信是叶阳医生发的：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想来他的电话还是上次检查留下的呢！
现在的医生服务态度还真是好呢。
才回到家，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跑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摸了摸肚子，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这是她十年来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她真怕一个不小心这孩子便没了。
她也害怕一个人去医院检查，害怕护士投来异样的眼光。
如今，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果然，洛昊晚上没有回来。
橙欢随便做了一点吃的，尽量不让自己饿着。
身子越发的冷，她不得不找出一件厚重的棉衣穿上。
关灯，往床上一躺拉上被子，她把自己蜷成了一团，下颚几乎埋进了膝盖。
橙欢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了，在无数个黑夜里，她总是半夜醒来，摸摸身旁的位置：冰凉一片。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过来的，她想起去医院检查的第一天，她躺在冰冷的b超室里，一丝不挂的耷拉在检查床上，任由仪器在她体内搅动。
那种害怕的心情和无助，没有人能体会。
那时她甚至在想：丈夫这种身份简直是多余，还不如丧偶。
半夜，听到客厅开门的声音。
橙欢醒了，他，怎么回来了？
随后听见洗澡的声音，橙欢觉得讽刺。
洛昊想洗掉的是外面女人的气味和痕迹吧。
听到他上楼的声音，橙欢坐了起来。
洛昊进了卧室，他以为橙欢已经睡了，便没有开灯。
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打开手机电筒想要看看她，没想到看到的是橙欢坐在床上看着他，头长发乱七八糟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洛昊被下了一跳，立即大声训斥道：“大晚上的坐着不睡觉，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洛昊看着橙欢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有些烦躁，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心间萦绕。
这个和自己过了十年的女人，到底当初自己是爱她什么？洛昊反问自己。
顿时想起丽娜，那个女人和橙欢年轻时的模样有些相似，但性格却和橙欢不一样。
她大胆，妩媚，总是能讨他的欢心，而橙欢：平淡无味，索然无趣。
要不是她昨天打电话叫他回家，他也有些心虚，想着已经有几天没有回家了，也该回家了。
所以，他今晚也回来了。
橙欢也没有生气，起身打开了灯：“口渴，所以起来了。”
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抱怨。
反倒是洛昊有些心虚了，装腔作势的大声道：“我不回来我去哪里？”
橙欢没有说话。
洛昊打量着橙欢，眼睛再落到她的脸上：“你是不是瘦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橙欢的心瞬间仿佛像被万箭穿心一样疼，这个人还会注意她瘦了吗？是啊，这副鬼样子，怎能比得上外面的风情万种呢。
她扯唇笑了一下，她怎么不会照顾自己，这十年来她不都是在照顾着自己，还有洛昊吗？
她不想解释，难不成还要因为他对自己的不满意而道歉吗？
洛昊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喜欢的东西便会执着追求，从不放弃，就像当初他追求她一样。
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他都没放弃过她。
而洛昊不感兴趣的东西，便会不再多看一眼。
所以，以前的青春以及柔情岁月，都挨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不想计较了，三年的不屑一顾，把她的耐心都磨光了。
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橙欢，洛昊开口：“睡吧！”
盖上被子，不管站着的人。
洛昊知道，橙欢不用哄的，即使他再惹她生气，只要晾着她一会儿，她的气就会消的。
十年了，从没变过。
果然，听到了关灯的声音，身旁的位置有人躺了上来。
他翻过身抱住她，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我累了，睡吧。”橙欢想着医生的话，为了孩子，她不得不拒绝他。
洛昊其实有些累了，但对于橙欢的拒绝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橙欢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听话温顺的，也从来不拒绝他的要求的。
所以，他的语气沉了下来：“你怎么了？”
橙欢背对着他，闭上眼说道：“我就是累了，不想动，也没心情。”
洛昊心里更闷得慌，他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离。
虽然橙欢平常也没什么小性子，但他还是感觉出来了。
但想到自己白天，他的心也虚了，便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