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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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当中,王玥无疑是和岳发祥感情最深的那一个,呼延若兰更多的是一见钟情,尤其是比武时的那一“抱”,再加上呼延平推波助澜,这才把亲事定了下来,燕莺莺情况类似,如无李师师强行撮合,也不会这么快把关系敲定。
可王玥不然,岳发祥初到临安时,便如乡下小子京城,王玥作为堂堂副相孙女,和赵恬郡主成为手帕交的少女,何等心高气傲,连赵睿郡王都看不上眼,如不是岳发祥给王庶写过一首词,怎么能入她的法眼?
但一首《青玉案元夕》彻底将她的芳心给俘获了,再加上两人一起学习琴棋书画,耳鬓厮磨,一缕情丝,早已拴定。
后来虽有呼延若兰出现,岳发祥又在青楼彻夜未归,王玥心中酸楚,可有爷爷警告在先,所以也并未真的发火,但在她心中,早已把自己作为岳发祥的未来主妇,再有更多妻妾,也不能动摇她地位分毫。
此次岳发祥外出,连她都不知道内情,心中更觉苦闷,连续几日,都不见心上人回归,自己住在“安乐府”也甚感无趣,只好怏怏搬回家住。但思及念及,无不都是岳发祥,吃饭时候,感觉是他在陪着自己吃,下棋时候,感觉对面坐的也是他,就连睡觉做梦,都是和他在一起。
这十数日下来,王玥不但茶饭不思,连脸上笑容都不见了,每日不是在痴痴发愣,就是把《青玉案元夕》写了一遍又一遍,秋月眼瞅着小姐瘦了下来,只好不住相劝,可丝毫不起作用。
今日听得岳发祥回来,赶紧让秋月帮着重新梳洗打扮,头发梳了数次,脸上胭脂洗了抹,抹了洗,连衣服都换了数身,还是对着铜镜不太满意。又不停地催着下人去问,两人谈完事没有。
当等得实在坐立不安时,终于下人来报,说两人谈完事了,老爷已经出门向皇宫而去,王玥再也忍耐不住,提着裙子就向外跑,秋月怕小姐摔倒,在后面紧紧相随。
岳发祥堪堪走到两人经常相聚的一处凉亭,正想找下人去通传,就见王玥带着秋月飞奔而至。
王玥哪里还会有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乳燕投林般直扑岳发祥的怀中,一边拍打着岳发祥的身子,一边哭道:“你这死人,也不告诉人家去哪里了,害得人家好为你担心。”秋月红着脸,退出凉亭外,顺便把周围家人驱散。
岳发祥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嗅着王玥的处子体香,心中感动,轻抚着王玥的后背道:“玥儿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哭,别哭,再哭把妆哭花了,变成小花猫可就不好看了。”
王玥这才慢慢止住哭声,扬起了脸,抽噎了几声,“真的,我不好看了吗?”
岳发祥轻轻把她脸上的泪痕抹去,心疼道:“逗你玩的,我家玥儿怎么会不好看呢?”
王玥心中欣慰,痴痴地盯着岳发祥,双眼之中情意满满。
岳发祥看着王玥的俏脸,红唇微张,目光一触,心中一颤,顿时浑身一酥,不由自主地吻了下去。
一吻之下,王玥心神俱醉,双手紧紧搂住了岳发祥的脖子,可身子却如面条般垂了下去。
岳发祥此时此刻知道,经过这半年来的风雨洗礼,自己长大了。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了开来,王玥微带喘息,星眸半张,问道:“你这次不离开了吧?”
岳发祥点点头,“短时间内应该不离开了吧,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父亲同意我俩的婚事了,过段时间要亲自上门提亲,缔结婚约。”
王玥大喜,登时感觉自己这十几日来所受的相思之苦都不枉了。
顿了一顿,还是问了出来,“那若兰呢?”
岳发祥略有些不好意思,“也同意了。”
王玥脸色神色顿时一凝,旋即又展开笑颜,“那真是太好了,以后你要是出门,我可是有人说话了。”
岳发祥心中暗道,以后何止有说话的,估计将来打麻将都够了。
王玥又问起此次大名府之行,岳发祥拣些有趣之事说了,惊险部分都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当说到完颜如玉的时候,王玥问道:“这个完颜郡主没喜欢上你?”
岳发祥谦逊道:“你当相公我是什么人呐,还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呀,也就是我家玥儿不嫌弃我,才对我如此之好。”
王玥听了,心中高兴,口中却道:“你也尽挑些好听的与我说,依我看呐,将来不知道多少女子对你倾心呢。就说现在,我那个手帕交,赵恬郡主就对你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就差人问你回来没有。要不是自持身份,就怕堵着你的府门等你了。”
岳发祥奇道:“她老是差人到我府上问询,你怎么知道?”马上醒悟过来,“我家玥儿不是隔三差五,肯定天天差人守着。”
王玥大羞,满面通红,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看得岳发祥只想把她又搂进怀中,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实在是不能一再孟浪,只得把冲动强行压下。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的话,不知不觉已至午时,都才醒觉腹中饥饿。
用过午饭,岳发祥说下午还有事,要告辞回府,王玥不依道:“人家就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你嘛。”
岳发祥笑道:“要是如此,你继续搬到我府上住不就得了,只要我不出去办事,你就不是可以看到我了?再说,兵叔现在一个人管着,有些忙不过来,你去也可以帮忙管管啊。”
王玥一听大喜,反正也住过一段时间了,什么闲言碎语,都置之不理,再说,现在要成为“安乐府”的女主人了,还有什么客气的?当下吩咐秋月收拾行李,挑选侍女仆从老妈子什么的,相比上次阵仗,更是大了很多。
秋月见小姐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都透着喜气,也跟着高兴,赶紧忙碌去了。
岳发祥见王玥收拾东西甚是繁琐,还不定要等多久,便先行出门,来到大街之上,却见比平日清净很多,想必都去看太后还朝去了,心中一动,拨转马头,向着鸣翠阁而去。
韦氏药力已过,此时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正呆呆地坐着,本以为从金人手中逃脱,便可过上高高在上的日子,结果一场噩梦刚醒,便进入了另一场噩梦,直到此时,她还是不敢相信这种离奇之事会发生到自己身上。还幻想着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估计一旦弄清楚,还是会迎自己回宫的吧。
见岳发祥进来,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岳二公子,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怎么把哀家带到这么个地方?”
岳发祥淡淡一笑,“您想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也能和皇上母子相见。不过您得告诉我们一件事情。”
韦氏急道:“什么事情,但凡我知道的,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岳发祥点点头,“这就好。我想问的是……”说到这里,把语调拉的极长,眼睛紧盯着韦氏,然后突然加快语速,“皇上真的是先帝徽圣之血脉吗?”
韦氏如遭雷击,浑身上下颤抖了起来,正想下意识地说什么,话到嘴边,终于忍住了。过了半晌,稳定住了心神,脸色挤出的笑容也收敛不见,冷冷道:“二公子所言,哀家听不懂。你们想借哀家给皇上身上泼脏水,可是打错算盘了。哀家奉劝你们,早早放哀家出去,或许哀家还可以向皇上求情,免你们灭族之罪!”
岳发祥早料到韦氏会这样说,也不着恼,微笑道:“是不是泼脏水,您心知肚明。有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望您给我解惑。”
韦氏双唇紧闭,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岳发祥。
岳发祥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道:“皇上龙体康健,又是鼎盛之时,但一直不能诞下子嗣,您可知是为何?”
韦氏道:“那是他在金国为质时,受到惊吓所致。”
岳发祥眼中笑意更浓,“哦,这等说法,乃是大宋御医判断,您是如何得知的?”
韦氏有些慌乱,脱口而出,“那自然是……”随后顿了一顿,“自然是出使金国的使者告诉哀家的。”
岳发祥冷笑道:“恐怕不是使者所说吧,是金人告诉您的吧?”
韦氏又恢复到刚才冰冷的状态,“就算是金人所说,那又如何?”
岳发祥不答,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据我所知,不能生育有多种原因,可最为常见一种,便是近亲生子。这种病状,世上再好的大夫也是看不好的。”
韦氏面无表情道:“你也说原因很多,怎么就扯上近亲生子了?”
岳发祥笑道:“因为我刚好知道,您的亲表兄贾正和您可是走的很近啊!”
韦氏再也保持不住镇定的神情,吃惊道:“你……你连他都知道了?”
岳发祥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不是想见您这位表兄吗?我已经派人请他来此和您团聚了。您不说没关系,而且您贵为太后,又是女子,我不忍心动刑,可您这位表兄嘛,呵呵,那就不一样了,大刑之下,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韦氏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敢动他一根毫毛,哀家誓与你不死不休!”
岳发祥鄙夷地看她一眼,“你在金人面前有此骨气就好了。你把此事告诉金人,让金人要挟我大宋皇帝,你已是我大宋千古罪人,还在这里腆着脸一口一口一个哀家!我大宋怎么会出你们这种贪生怕死不顾江山社稷百姓死活的败类!你还不死不休?你有那死的勇气吗?今日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站起身来,走出屋门,就听得大街上人声鼎沸,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太后终于回宫了。